当云霄等一行人来到岁月河边上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岁月河的河水汩汩地流淌着,周围有鸟叫的声音,微风不断地吹拂着,这里的野草树木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但是,就是没有人的声音。他们来到这里,看见什么都没有。
陈述道:“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这岁月河的河水流淌着的声音。”
孙仲道:“还有微风吹拂着万物发出来的声音。”
李赏道:“还有鸟儿的叫声。”
蔡恒道:“还有你们的说话声。”
陈述道:“可是这里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了。”
孙仲道:“那个老头子是不是说胡话啊?”
李赏道:“我之前就想过,他的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蔡恒道:“我也想过我们应不应该听他说的话。”
叶季桃道:“我想他说的是真的。”
龙耀华道:“虽然他看上去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但是越是这样的人说的话,我们越是应该相信。所以,我觉得这里绝对有问题,我们不要大意,仔细寻找一下。”
云霄也点了点头,他觉得,那个老头子的话虽然听上去不成句,但是他一直都重复着那句话,说明他在这里一定看见了什么事情发生。只不过他一个老头子,从这里走到望谟,要花的时间,估计很长。所以从他说话的时候,距离发生事情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因此,那两个人没有在这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在这时,李雪在那边叫了起来。
众人赶到李雪的身边,只见地上躺着一人,正是冷月。
冷月的衣服已经没有了,身上还有不少的抓痕。她的眼睛圆睁着,脖颈上有一条痕迹,仔细看时,发现那是手的痕迹。
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她睁着眼睛。
死不瞑目。
叶季桃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子,伸手把冷月的眼睛合上。他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不仅是他,在场的人,每一个都留下了眼泪。小兰,李雪、秋霜和叶欢更是哽咽着哭泣。
叶季桃道:“冷月,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冷月的眼睛合上了。
随后,众人又在不远处发现了夏雨的身体,情形和冷月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夏雨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叶季桃悲痛欲绝,这些人,都是他亲手养大的,虽然是他的用人,但是他对她们,早就像对待女儿一样了。现在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被人欺辱而死,他自然是非常难过。还有小兰她们,她们就像姐妹一样,感情深厚,自然是难过的。龙耀华也是,这几个人对他,就像是对待叶季桃一样,从来没有区别对待,他对她们几个也是非常宠爱。现在,看着她们年轻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心中怎么能不痛呢?平时活跃的四宝,现在也静静地擦着眼泪。
要说感情上的淡薄,这些人里面,云霄和冷月、夏雨的感情是最淡薄的,她们也就是这段短暂时间的相处,但是他看见这样的情形,心中还是忍不住难过。他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非常六丑,就是秉承夺命金刚常清泉的宗旨,希望非常六丑能够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现在看见冷月和夏雨这样善良的人,被那些坏人侮辱而死,他的心中有着另一番的滋味。他不知道之前原谅非常六丑是对是错,如果非常六丑做出同样的事情来,他觉得自己是最大的凶手,因为他完全有能力、有机会杀了非常六丑。云霄觉得,下一次再遇见非常六丑,应该好好考虑这个问题了。
叶季桃亲手把冷月和夏雨埋葬了,就葬在这岁月河河畔。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两个人。
周围的一切都是寂静的,只有岁月河的河水流淌的声音。
周围的一切都是寂静的,只有人们的呼吸声。
周围的一切都是寂静的,只有不时几声虫鸣响起。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叶季桃还是不想离开,叶欢、小兰、秋霜、李雪也不忍离开。
龙耀华走到叶季桃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兄弟,我知道你待她们像对待叶欢一样,现在的心情是很悲痛的。我也是,我这辈子无儿无女,什么都没有,我早就把她们当做是自己的女儿了,我的心情也是很悲痛。”他说到这里,看着叶季桃,接着道:“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应该好好生活,所以,我们不能太难过。”
叶季桃看着龙耀华道:“大哥,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龙耀华道:“仇,那是一定要报的。但是现在天色已晚,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
陈述道:“是啊,老爷,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吧。”
孙仲、李赏和蔡恒都跟着道:“是啊,老爷。”
叶季桃看着眼前的两座坟茔,心中很是不忍,但是,他不可能在这里守着这两座坟茔一辈子,他必须离开这里。他看着众人,道:“好,就这样吧,我们现在离开这里。”
龙耀华道:“这就对了。”
于是,众人相继从岁月河河畔离开了。
叶欢看着叶季桃,道:“爹,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叶季桃道:“这还能去哪里,自然是回到望谟城。”
他说到这里,看着云霄道:“云霄,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们就回到望谟城,等待着天煞二怪的到来。”
云霄点了点头,道:“只不过明日他们就算是来,也是很隐蔽的,而望谟城中今日才被抢走了两个姑娘,大家都害怕,所以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出来在大街上行走的。因此,即便是他们来了,我们也不一定知道。”
叶欢道:“大哥,没事,只要他们来,就一定会现身的。”
云霄道:“欢儿,此话怎讲?”
叶欢道:“只要他们来,我保证明日在望谟城中一定能够出现两个姑娘。”
云霄道:“欢儿,你不会是说你吧?”
叶欢道:“正是。这里包括我在内,还有四个女孩,所以,明天望谟城中一定有女孩子出现。只要天煞二怪来,看见有女孩子,动手的话,他们就会现身了。”
龙耀华听了道:“叶欢,这虽然是一个办法,但是很危险。”
云霄也道:“不错,是非常危险,欢儿,还是不能用这个办法。”
叶欢道:“不用这个办法怎么成,我们要尽快消灭这两个人,以免他们再一次危害人们。更何况,我们没有时间在这个望谟城和他们纠缠,必须赶紧解决掉,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就在这时,小兰突然道:“就让我和李雪或者秋霜姐在望谟城中走着,吸引天煞二怪出现。”
叶季桃道:“不成,你们五个,我已经失去了两个了,我不能够再让你们有事情,这件事情绝对不行。”
龙耀华道:“这都是其次,主要是你们今日都已经被天煞二怪发现了,如果明日你们再出现在望谟城中的话,会引起天煞二怪的怀疑。因为你们今日本来就差点被他们抓走了的,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明日你们三人都不应该出现在望谟城中。如果你们出现了,那么天煞二怪就会怀疑,有人在设伏抓他们。”
陈述道:“龙叔,可是这样的话,按照道理,明日望谟城中不应该有女人才对啊,如果有女人出现的话,那么天煞二怪都会怀疑是有人在设伏抓他们啊。”
云霄道:“这也是道理。”
叶欢道:“望谟城中这么多的女人,他天煞二怪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更何况那样的人,看见女人,我相信他们什么都不在乎。因此,明日根本就不用多想,就让我和小兰在集市上行走,吸引天煞二怪出现。”
叶季桃道:“欢儿,你可是要想好了,虽然爹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可是在天煞二怪接触你的那一刻,我是不能在你的身边的。”
叶欢道:“爹,我知道,你别忘了,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轻易地把我抓住的,要不然女儿这些年的功夫不就是白练了,我不就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辜负了你对我的教导了。”
叶季桃道:“那好,那我们今晚就这样商定好了。明日,我们要一举歼灭天煞二怪,为江湖老百姓除害。”
孙仲道:“不错,天煞二怪残杀了这么多的姑娘,我们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蔡恒道:“不错,江湖上居然有这样的人,这种人真的是太变态了。”
李赏道:“不管怎样,明日要是真的能够等到他们,我一定要猛打一顿再说。”
陈述道:“这样的人,直接一刀给杀了行了,那还能给他讲气。”
龙耀华道:“好,今晚大家赶紧休息,明日早一点上集市上去,等待着天煞二怪。”
他们现在已经在一家栈之中了。
来到望谟城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叶季桃和龙耀华决定,随便找一个栈休息一晚上,明日好有精神对付天煞二怪。
众人在栈中商议完毕,明日就由叶欢和李雪到集市上去把天煞二怪引出来。他们还吩咐了,李雪带上头纱。只让天煞二怪知道她是女人,可不让他们看见李雪的面貌。
之所以让叶欢和李雪去引天煞二怪动手,是因为叶欢本身武功就不错,即便敌人再厉害,在短时间内她足可以对付,所以不用担心她在短时间的安危。至于李雪,他们是考虑了很久的。之前他们是考虑在望谟找一个女孩来和叶欢一起的,但是考虑到望谟的人,是不会同意的,更何况,他们也不愿意拿别人的生命来冒险。而在李雪、秋霜、小兰三人中,李雪的身手是最好的,所以,他们就选择李雪和叶欢一起出去。对于小兰和秋霜二人,也是很积极地要去引天煞二怪出来,但她们二人的身手都没有李雪好,为了安全考虑,就只能用叶欢和李雪。
晚上,叶欢和李雪久已经准备好了,她们把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准备好。尤其是李雪,为防万一,她必须不能再穿今日的衣服了。叶欢倒是不要紧,可以不用换,因为天煞二怪没有见过她,但是她也找好了第二日更换的衣服。
黑夜漫漫,等待着做事的夜晚总是很漫长,原本是春末,夜晚虽然比白昼要长,但是也长不了多少,可是,这一夜,他们却感觉到无比漫长。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看见天边的曙光。
叶欢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不能入睡。她突然想起来,应该在身上藏一把小刀,这样,可以趁天煞二怪不注意的时候,刺杀他们。想到这里,她来到了李雪的房间。
由于白天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李雪和秋霜都还没有睡着,以前的时候,冷月和夏雨和她们同住一间屋子,感觉热闹极了,每当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们四人总是会聊到天亮。并且,她们四人还会在第一天晚上商量好,看第二日由谁起来去服侍老爷起床。有时候她们就轮流起床,每人一天早上。而剩下的人就可以在床上多睡一会儿懒觉。有时候她们就做游戏,谁输了就由谁去服侍老爷起床,这样的情况一般是在四人都轮流过一遍之后才做。
而现在,这房子里面就只有她和秋霜二人了,想起之前的欢乐,现在的冷寂,真的是不可思议。这样的夜晚,让她们怎么能够入睡呢?
叶欢来到李雪的外面,敲响了房门。
“谁呢?”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叶欢知道,这是李雪的声音。
“是我。叶欢。”叶欢回答道。
“哦,是小姐啊,你等一下。”李雪说着,从床上起来了。
叶欢从外面听到了她从床上下来的声音。
门开了,李雪的面容出现在叶欢的面前,她的脸上,还有泪痕。叶欢知道,冷月,夏雨,秋霜和李雪,是四个好姐妹,现在冷月和夏雨离开了人世,她们的伤痛不会在一时间平息。不仅是她们,就连叶欢自己,心中的伤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退去。毕竟想起以前在九曲的日子,大家都玩得很高兴,那时候谁都能看到谁,现在,她们就这样看不到冷月和夏雨了,一辈子都看不到了,心里的伤痛自是不言而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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