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林是起得最早的一个,天还没亮就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身影,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动,睡沙发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
张宁一晚上没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张宁是走了还是没回来?”王林死命的推摇着我的身体。
我郁闷的哼了两声,吼道:“这才几点你跑来搞我做什么?!”
我隐隐约约看到王林好像出了门,也没管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桌上还是和前两天一样,摆上了一盘包子。
我伸了个懒腰,四下随便看了看,没见陈齐的身影,卫生间的门是关着的,里面时不时传来哼唧的声音。
没过多久,伴随着冲厕所的声音,陈齐走了出来。
“醒了。”他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我点头,赞道:“你可真行,每天都起这么早。”
陈齐说道:“没办法,谁让我是个警察。”
我没想明白警察和起得早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也没问,从盘里拿了个包子就站了起来。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阳光明媚。
昨天到现在也一直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很闲暇静谧。可我却总是觉得不安心,或许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看了眼就呆住了。
陈齐见我半天没接电话问道:“怎么不接?”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老板。”
正准备接的时候,陈齐两步垮了过来拦住握,说道:“把工作辞了。”
我开始有些纳闷,但仔细想想倒是一点没错,继续在这里工作就必然会留下痕迹,这就给那些想要逮我的警察留下了线索。
“明白。”我应道,瞬间想好了一大堆说辞然后准备接电话。
可还没来得及拉动解锁,手机的响声就停了。
陈齐说道:“算了,下次吧。”
我把手机放回口袋里,问道:“地方能找到吗?”
“问题应该不大,我先去我那里换身衣服。你抓紧收拾,弄不快就赶紧找人来帮忙,别拖得太久时间。”陈齐沉声道。
我应下,然后回房间去收拾了,陈齐也离开了,现在这屋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这屋子是我和王林一起合租的,大多数家居摆设都是房东的,如果我们要搬出去,只需要收拾一下个人用品就好了,收拾起来倒也方便。
半天的功夫,我的房间里就摆上了四个行李箱,里面全是我的衣裤鞋子还有一些日常用品。
说是走还得了立刻就走,想想还真是有些舍不得,毕竟这地方我已经住了有四年了。
中午没有人回来,家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我简单的煮了一碗面就当是吃过了午饭,然后到床上躺着,本想着等他们回来再一起倒腾几下就可以了。
但这一等就不知不觉得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莫名的闻到一股子香气,应该是张宁身上的味道。
夜空黑得出齐,好像没有月亮,总之没开灯的房间里什么都看不见。
厅的灯是关着的,没有动静。那三个人应该都还没有回来。
我张开身体伸展了一番,手往外打的时候碰到了什么东西。
我惊了惊,扭头回去看却是漆黑一片,想把灯打开却发现似乎停电了。
我谨慎的往身旁伸出手,手指试探的戳了一下,柔软的感觉传来,还有较弱的喘声传来。
是个女人?我惊讶得长大嘴巴,房间里要是突然多出一个女人我最先想到的一定是张宁,毕竟她身上那股香味现在还在我周围徘徊。
不过,刚刚的触感,怎么这么冰凉?有点像……尸体?!
我猛的瞪起眼睛往后倒爬,一时间忘了还在床上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下去,刚好头朝地摔了个舒服。
“哎哟喂。”因为疼痛我本能的喊了一声。
我揉着头上被撞疼的地方抬头往床上看了眼,本来什么都看不见现在竟然能看得很清楚。
床上真的有个女人背对着我,皮肤白得过分,此时正慢慢的在往我这边转身。
这场景似曾相识,就好似那天在酒店里一样。
窗外吹来一阵凉风,吹得窗帘呼呼的响,吹得我身上每一寸皮肤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我往后爬,觉得离得远一些可能会好一点,可是越往后越觉得不对劲。
我猛的转过头来,看到的不是窗户也不是窗帘,我的的身后竟然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深渊的底下有哭声传来,哭得痛苦非常,但听起来又像是笑声。
突然,一颗白色的头颅冲了上来,我惊呼后退,退着退着就撞到了什么东西,一股凉意从我的肩头慢慢滑过。
我余光瞟过去,那是一双手,一双冰冷苍白的手,有根骨头都已经戳破了皮肤。
我紧闭着眼眼睛,身体不自主的开始颤抖。
我不敢动,恐惧从头到脚蔓延到我的全身每一个角落。
“咯咯咯咯。”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贴着我的耳朵传进我的脑海里。
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到了我的脖子上。
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擦掉,下意识的把手伸到眼前。
是血,是还有温度的鲜血……
我惊恐的撑大了眼睛,感觉就在我的身后,有什么东西离着我只有一步之遥。
我缓慢的转过头来,一张熟悉的女人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没有眼睛,只有不停流出来的血,脸皮溃烂得发紫发黑,头发蓬乱的搭着。
我颤抖的喊道:“张……张宁……不要,我……我不想死!”
我疯狂的吼叫,歇斯底里的喊着,喊得嗓子都哑了,喊得脑袋都缺了氧,最后眼睛一迷掉进了深渊里。
落下去的一瞬间,我突然清醒了过来。
我慌乱的看着四周,查看我的手,我的身体。我就坐在自己的床上,张宁在床边紧张的看着我。
“是梦吗?”我松了口气,但是身上的衣服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湿透了。
张宁凑身上来,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抓住我的手,我的手上还留着那天尸体咬出的伤口,不过已经结痂。
“这是怎么回事?”张宁问道。
我说道:“没事,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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