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迈得很轻,打着手电筒,我和扁蛋在那楼道里找来找去,足足找了一个多小时,十几层高的楼都被我们爬完了,也没有见到个鬼影子,却累得我和扁蛋全身冒汗。
“这几个家伙不会在说谎吧,哪里有什么鬼?”扁蛋气喘吁吁地说道。
“可能,这赵义有点怕生人吧,不敢见咱俩,算了,回去睡觉吧,都快天亮了。”我说道。
于是,我和扁蛋便回去睡觉去了,那死去的赵义估计只想吓唬人,根本不敢出来见我们。或许,是我和扁蛋的阳气太重,他怕我们吧。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干活的几个工人却都不愿意到大楼里干活了,说怕碰见鬼。
这大白天的,就算有鬼,他也不敢出来啊,这几个工人也真是屁胆子。不过,那杨晓杰描述得也太过恐怖了,你说这楼里有一个满脸是血,其中一个眼睛是个血窟窿,还在不断地流血的鬼,谁还敢去干活啊。
被扁蛋训斥了一顿,几个工人才拿起工具,一个个到楼里干活去了。
“刘工,你看这面墙,昨天刚粉刷的,这腻子还没干透,怎么就掉下来了。”马六指着一面墙对扁蛋说道。
怕几个工人偷懒,我和扁蛋是跟着他们的,却没想遇到了这样的问题。
我和扁蛋向那一面墙看去,上边刮的腻子竟然掉了一地,那墙也露出了原来的水泥。
这是怎么回事?就算干活的技术再差,也就是墙面没有刮平而已,这腻子怎么会掉下来呢,除非掺的稀料少了。
“你们怎么回事,是不是没有加稀料?”扁蛋问道,一脸的生气。
“肯定加了啊,这活我都干了好多年了,再说,我刮了那么多面墙,别的墙都没掉,偏偏这面墙就掉了,这也太奇怪了。”马六说道。
“算了,你把这面墙再刮一次吧,一定要刮好。”扁蛋说道。
于是,马六对那面墙重新刮起了腻子,而这刮腻子又是个慢活,这又得浪费半天的时间。
干了一天的活,大家似乎都忘了昨晚闹鬼的事,到了晚上,便各自睡觉去了。当然,马六那几个工人还是睡在帐篷里,他们是绝对不会再去大楼里睡了,而我和扁蛋仍然睡在大楼里,一晚上也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又是新的一天,当我们再次到大楼里干活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昨天重新刮过腻子的那面墙,竟然腻子又掉了一地。
“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扁蛋说道。
“刘工啊,我看这八成是赵义搞的鬼,他死得不安心啊。”马六说道。
“他怎么就死得不安心了,老板不给他家赔了十五万块钱吗,难道还要让老板的女儿给他陪葬吗?”扁蛋气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觉得这就是赵义搞的鬼,这面墙我昨天可是很认真地刮了一遍腻子,谁知道又掉下来了。”马六又说道。
“你今天再刮一遍,我还不信邪了。”扁蛋说道。
没办法,马六只能对着那面墙再刮一遍腻子,我们也只能祈祷,明天这腻子不要再掉下来了。
有扁蛋盯着马六几个人干活,我则回到了住的屋子里。这次来长沙的时候,我也带着当初李太爷给我的那本书,虽然被吴红给撕碎了,就剩下了几张残页,但我却从没有丢弃过。毕竟,这几张残页可能会影响我的寿命,我可不想活到四十九岁就一命呜呼了。
找出几张残页,我便看了起来,虽然都是些繁体字,但我也认真地看着,看能不能学到些东西,这墙上刮不住腻子,可没办法给老板交差啊。
我翻了一会残页,实在是搞不懂那些繁体字是什么意思,但其中一页纸上面却画着两种植物。我仔细看了看,那不是甘草和艾草吗。
这甘草和艾草在我们老家可遍地都是,都是一种药材。记得,当初李太爷就是用甘草和艾草给我装了一烟锅,我抽了之后,在眼睛上抹上唾沫,就能看见鬼了。
看来,要想那墙上的腻子不要再掉下来,只能找到这赵义的鬼魂,而这赵义的鬼魂又不会随便出现在我们面前,那我只能主动一点了,去找到他,弄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吃了午饭,我给扁蛋打了声招呼,便骑上破自行车出去找药店去了。现在的社会,到处都是西医药房,要找个中医的药店还真不容易,更别说要买药材了。
找了好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家诊所,那里正好是一个中医的医生,我便买到了甘草。可惜,艾草在南方好像不多见,那诊所里却买不到。
没有办法,我又逛了好几个小时,这才在一家比较大的中医药房买到了艾草。
带着这两样药材,一路骑着破自行车,我回到了工地。
晚上,我把两样药材给掺了起来,找了两块砖头,便在屋子里磨起了药材,我要把药材磨成粉状,好卷成烟来抽。
“思夺,你这是在干啥,怎么闻着一股药材味。”扁蛋说道。
“你别管了,要是明早那面墙刮的腻子又掉了,就别再刮了,你听我的,咱俩捉鬼去。”我说道。
“啥?又捉鬼?你小子弄得跟个阴阳一样,不要鬼没抓着,再把自己给吓死。”扁蛋说道。
“放心吧,这赵义又不是什么坏人,再说了,你觉得鬼比人可怕吗?我告诉你,你胆子越大,这鬼就越怕你,你跟着我,看我怎么收拾他。”我说道。
“我知道,你和李太爷的关系好,可我也没听过李太爷给你教过什么啊,看来,你和李太爷之间有什么秘密。”扁蛋说道。
“那当然,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要把自己当成一个阴阳。”我说道。
“扯淡吧你,就你还当阴阳,赶紧睡觉吧,我今天盯了一天,那腻子刮得可是质量杠杠的,我就不相信,那腻子明早又会掉了。”扁蛋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