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之前看到的人物设定,白鹿有些不解。
因为在她看来,金羽是只鸟,乌君是条蛇,二者不可能有血缘联系。而至于二者是情侣的关系,白鹿也觉得不可能。他们二者的相处模式更像一个慈父和一个无理取闹的女儿。
所以对于乌君最后为了她牺牲自己的生命这件事,她其实一直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他们二者之间到底是有什么原因存在,才能让乌君心甘情愿地为了金羽牺牲。
只有找到了这个原因所在,她才能帮助他们改变最后这个殉情的结局。
“呃......你不要怪我多嘴一句啊。”白鹿加快脚步,赶上乌君。
乌君不解地看向她:“姑娘请说。”
她点头:“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可以不去买电脑,也可以不装ifi,但你为什么要去做这些事?”
“因为在下这么做,金羽会高兴啊。”他理所当然道:“她还是个小孩子,我顺着她的心意来,她高兴了便也会顺着在下的心意去修炼。”
白鹿高估了乌君。
幼蛇自蛋中孵出后,便开始了自己觅食的生活。乌君本体是一条乌梢蛇精,他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在遇到金羽之前,他从来就不知道该如何教育一个幼崽。
将她丢到野外,让她重新过一遍自己那种风餐露宿的童年生活?
他是不忍心的。
而作为金羽幼年的抚养者,颍川只是将她当做一只宠物,高兴了就逗逗她,不高兴了就冷落她。而侯爵府的下人,则将它当做世子的心头好,处处供着她。生怕她哪里出了差错,就此一命呜呼。他们从没教过她,一只正常的幼崽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久而久之,金羽就养成了这么一个无理取闹的性子。
“那你有没有想过?”白鹿措辞开口:“我是说,即便你这么做了,金羽也不会随你的心意去修炼。”
乌君想了想,笑道:“金羽自然是愿意修炼的,只是她天分不高,修炼进度赶不上其他灵物。但要说修炼,她修炼还是很努力的。只是修炼了一千年,也才刚刚化形,或许是在下教给她的法门不适合她。”
言毕,乌君皱眉思索片刻。
“或许问题的确出在此处,瞗鸟毕竟不同于一般灵物。在下教她使用的法门,是上任瞗鸟流传下来的,但那只是一份残卷。或许缘由要从剩下的卷轴中才能找出。”
他叹气:“只是金羽的传承不够完整,找不出缘由所在。否则现在她必然是有一番大成就的。”
白鹿:......当我没说。
她又回忆了一遍剧情,顿时感到头大如斗。
还真别说,原来的情节虽然狗血,但作者的逻辑思维不错。如果按照现有的人物设定,没有外力干涉剧情发展的话,那的确会是最终的结局。
白鹿偷偷打量了一眼乌君,发现他说起金羽时,脸上满是自豪。
他明显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教育方式出了多大的差错,没准心里还觉得这是她天真可爱的表现呢!
除了自家的家长,没有人会觉得一个熊孩子天真可爱得紧。
完了,剧情走入死胡同了。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你这里是否有纸笔之类的工具?”她想了想问道。
她现在真的急需将剧情理顺。
虽说系统给她的支线任务是让她阻止颍川复活。
但白鹿明白,自己现在正处于极其被动的境地。她不可能等着系统给她安排任务步骤,她再按照系统的指示走。
假如发生意外情况,比如她在进行某一步任务时出了差错,导致那一刻的剧情线发生了大规模偏移。若这时她再按照系统设定的步骤进行任务的话,或许就会对结局造成更不可预知的负面影响。
她清楚,自己必须占据主动性。如此才能在剧情线发生偏移时,第一时间找出偏移点,将它纠正过来。
乌君点头,这些东西他当然是有的。
“若姑娘需要,稍后在下便让驭使送过来。”
“那谢谢你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竹园。
白鹿看了看周围。
这竹园表面看上去布置简单。但她能感受到,在某些隐蔽的角落里,散发着一丝不寻常的杀戮之气。
这里藏着厉害的陷阱,而且不止一处。
她的眉眼间带上了一丝警惕。
乌君敏锐地发现了她的态度转变。
他笑道:“姑娘不必担忧,这些禁制只是在下用来自保的小把戏。姑娘今后起居皆在那竹室内,那处并无禁制。”他指了指侧边的一间竹屋,伸手招过一个纸人。
“便由此驭使带着姑娘上去吧。姑娘要的纸笔之类的物件,也皆可交代它。”
说完,他抬手掐了一个诀,身形消失在原处。
白鹿忽然对系统让自己留在这里的任务提示产生了不小的疑问。
你确定我留在这里的唯一作用不是为了送人头吗?
伴生系统:我还在抢修中!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白鹿抬头望天,她有些怀疑这空间中的时间流速比外界要快上不少。她记得,他们下山过程中并没有耗时多少。可在崖顶时,太阳就明晃晃地挂在她的头上,此时太阳却已经落山了。
小纸人跑过来时,怀里抱了一盏油灯。
“你就是驭使?”她问道,小纸人抱着油灯点头。
白鹿看这简单的动作,看得心惊胆战。那灯盏里的油随着小纸人的动作前摇后晃的,她都担心它动作幅度一大,这灯盏里的油溅到它身上将它也给点着了。
不过此类惨剧并没有发生,小纸人与她见过礼后便带着她往侧间走过去。期间各种楼梯台阶,小纸人的动作幅度别提有多大了,但它怀里的油却依旧稳稳地呆在那灯盏中,一滴都没倒出。
等将她在侧间安排好之后,也不知这小纸人有什么法门,竟然从身后拿出一身纸做的衣服,将它递到白鹿面前。
看着那身衣服,她的表情一言难尽。
见她不接,小纸人又将那身纸衣往前递了递。白鹿看了看它,虽然它脸上空白一片,并没有画上五官。但她却意外地能从它脸上看出殷切的表情来。
“我不能穿这些。”她抬手将它推回去,可小纸人却又不依不饶地将它递了回来。
正在白鹿表情为难之时,金羽抓着一个包裹落在窗台上。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都是来这里还债的?”刚站稳,她便朝驭使骂道:“赶紧回去做事,要不然我告诉乌君,让他再给你加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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