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阡,阡阡,阡阡。。。。”她跪在地上边扯衣服边喊着。。。方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所有人始料不及,兜帽男子被泉瀛一掌拍的吐了血,趁乱逃走了。
她颤着手捧着破碎的瓷瓶,手上被扎破了却也不为所动。
所有人不敢出声,因为大家都发现了一件事——瓷瓶中空空如也,并没有一丝精魂气息。
泉瀛蹲下身,将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衣襟拢了拢,他知道,这点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最致命的是这心病。
没有哭泣,没有泪水,平静的让人揪心。
泉瀛将她揽入怀中,他宁可她哭出来。
良久,就听她喃喃的说:“师父,他又骗我,他怎么又骗我呢?”
五六月的天,却是飘起了清雪,泉瀛将她揽得更紧了。
“你还有我。”
。。。。。。
齐凌峰上,白月溪躺在榻上不吃不喝不睡,就这般的望着床幔不说话,雨娥在一旁看着焦急,泉瀛又何尝不是。
大家怕她想不开,轮流着守着她,却是夜里时分,雨娥打水的空档,她离开了齐凌峰,离开了昆仑。
御剑而行,脚下的追云好似很懂她的心思,一路上安静的不得了,追云、逐风,她想起当时她初得这把剑的时候还是他给起得名字,只因他的剑叫逐风。。。
凡世的清晨,尚安静的很,她落到一个山头,旁边严华庙前,姻缘树依旧挂满了红布袋。
飞身到最顶端,将那一个个红布袋一一打开,终于,找到了属于他的笔迹。。。
月溪: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大概我已经不在了吧,淌是已经记起了过往,那,不要哭,凡尘可与你做这一日的夫妻,足矣。
昆仑中的你,开朗的好似一抹阳光,那时我便知道了,是夜神殿束缚了你,也是我束缚了你,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你可知我有多喜欢看你笑,看你犯傻,看你故作老成的一通胡说八道,对我来说这样的你弥足珍贵。
你的身边有了朋友,有了喜欢你的人,我为你高兴,却又有些落寞,自此,你的生命中便不再只我一人,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啊。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泉瀛确实是一个可以托付之人,以后的路很长,我希望有人可以陪在你的身边,陪你一起看那日出东升、夕阳西落,陪你赏遍大好河山、感受四季更叠,而我虽然不够匆匆,却也自此便成了你生命中的一个过。
爱别离,求不得,却终归是情深缘浅,好好活着,哪怕是为了我。。。
肖歌
情深缘浅,好一个情深缘浅,为何什么事都是你说了算呢?一滴热泪滴落在信笺上,她捂着胸口无声抽噎,有人将她揽进怀中,熟悉的怀抱,她将脸埋进他的怀里,仿若要将这一生的眼泪一股脑的都在他怀中流完。
“我叫夙阡,你可要记住哦。”
“想要便是喜欢,在我面前,淌是喜欢就要说出来,这样我才能知道你喜欢的是什么,我才能将你喜欢的东西放到你的面前,你可明白?”
“月溪,记住,爱这个字很苦,谢谢你这一日的陪伴,足矣。。。。对不起。。。”
远处好似有钟声敲响,他的声音在渐行渐远,抓不住、留不下。。。
也不知哭了多久,泉瀛低头看着睡梦中依旧嘤嘤哭泣的她,不禁将她揽得更紧了些,信笺在手,字字句句皆发自肺腑,他感叹这样的感情可是还有他的立足之地,肖歌,果然是你的作风,以退为进,临了还要再在她的心底扎扎根,虽然他在她心中早已根深蒂固。
。。。。。。
虚空的日子宁静而舒适,她白日睡得时间越来越长了,大家看在眼中却是急在心里。
“月溪。。。月溪。。。。”一个声音忽远忽近。
白月溪撩开白雾,却是不见一个人影。
“谁?是谁在那?出来,快出来。”无助的挫败感慢慢侵袭,她蹲在地上捂住了耳朵。
有人轻轻揉搓她的头发,她恍然抬头。。。
“你是谁?”
那人蹲下身,与她直视片刻,嘴角轻扬,笑道:“我可是能了却你心愿的人哦。”
她的眼睛穆然瞪大。。。。
。。。。。
雨娥刚摆好饭菜,踱步到床边,还没来得及叫她一声,却是见她倏然坐了起来。更让她吃惊的是,她居然主动喊饿了,这可真是让她高兴坏了,赶忙着扶她到餐桌旁,见她狼吞虎咽的吃的香甜,心中不无欢喜,可是却又隐隐有些担忧。
“该不是回光返照吧?”小院中,大家听到这个消息也都松了口气,却是巴昂小声这般说道。
“呸,乌鸦嘴。”房门自里面被打开,少女的笑脸在阳光下更显明媚,大家吃惊的看着她,帝君夫人手上的物件滚落也不自知,站起身快步走到她的眼前,一把将她抱住。
“我的儿呀,你总算是出来了,太好了。”
白月溪轻拍她的后背,宽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不过就是得了个风寒,至于大家都这般慌乱吗?”
帝君夫人身体一滞,看着她道:“风寒?”
“对呀,风寒啊,师父带我去神仙郡给老仙翁祝寿,我贪玩去泡了个温泉,回来不就风寒了嘛。怎么?我说的哪里不对吗?”白月溪歪着脑袋问。
大家互相对视一眼,泉瀛走上前将她拉到身前,看了她一会,轻手为她理了理发丝,道:“你也知自己贪玩了,那你可还记得离开温泉后你还去了哪里?”
白月溪皱了皱眉头:“师父,你没事吧,不是你把我逮回来的吗?”她揉了揉脑袋。
舅舅是个急脾气,一把将她扯过来,道:“小月溪啊,你可是别吓我们,肖歌虽然没有了,但是你好歹还有我们啊,我们。。。”
“肖歌?”白月溪歪着脑袋问:“肖歌是谁?”
。。。。。。
白月溪忘记了肖歌,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凡世的茶楼里,白月溪百无聊赖的喝着茶,对面唱台上正唱着一出离别大戏,雨娥偷偷看了她一眼,担心她触景生情,可是瞧着她的样子倒是毫无波澜,看来,是真的将他忘记了,可是这样好吗?
泉瀛拿着两根糖葫芦走上楼来。
白月溪接过糖葫芦吃了一口,酸中带甜、甜中带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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