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义字当先,人家对我好,我也就对人家好,生而为妖这点修养还是有的。”一条尾巴漂浮在水面上,她百无聊赖的把玩着。
“你出生在黑森林里吗?”他默了半晌突然问她。
狐狸点头,想起他看不见,就“嗯”了一声。
“狐婆婆说在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我就凝结在树脂里,也不知道在里面到底呆了多久,有一天,树脂化了,我就出来了,所以,那个树洞就是我的娘亲,万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离开她那么久,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小米和小辉怎么样了,大概会着急吧,会不会都没有找过我啊。”说着说着她就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孤单吗?”他的目光一直看着面前的一团雾气,若有所思的问道。
孤单?一时把她给问懵了。
“不会啊,黑森林里那么多好朋友。。。师父。。。”明明一开始情绪是高涨的,可是说着说着她就有些。。。
“嗯?”他的声音柔和了好多。
“我想家了。”她的眼里被雾气打湿。
“。。。。好,过段时间让你回去。”他的声音很轻,狐狸愣了半晌突然感觉她这个师父倒是还有些人情味。
没过多久,雨娥回来了,狐狸换上衣服跟着她往外走,走到洞口又向后看了眼。
“看什么呢?”雨娥问她。
狐狸摇了摇头“没什么。”
洞里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安静,肖歌哗啦一下从水里站起来,身上的水瞬间沥干,可是眼中却是那浓的化不了的水雾。
第二日、第三日。。。一个月下来,狐狸一直都很努力,可是她越是这样努力,泉瀛就越是没办法将她和当初那个耍懒的白月溪对上号,即便有的时候倔强的眼神是那么的相同。
后山上,她利用刚学会的闭息在瀑布下待了半个多时辰了,岸上,肖歌和泉瀛摆了棋桌又泡了一壶好茶。
“你也发现了对吗?”泉瀛问肖歌。
后者拿着茶杯在鼻前闻了闻,茶香四溢。
“你指的是什么?”
“这丫头的修为上升太慢,就以她这努力程度如果放在别人身上修为早已大乘,而她就好像总有什么东西在拖后腿,也难怪了修炼万年还是这幅样子。”他叹了一声,看着瀑布里的人儿,心里还是有些为之可惜的。
“你说的不错,我想有必要去黑森林看一下。”
“你是有什么猜想吗?”他接过肖歌递过来的茶,没有喝却放在了桌上。
“是,她的狐狸身难道你就没有感到眼熟吗?”肖歌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瀑布。
泉瀛沉吟片刻,猛然省起什么“你说的是小狐?”
“小狐,当然,只是猜想,如果说最后一刻,小狐留住了她的神魂碎片,是不是一切又都说的通了。”
泉瀛深吸一口气,凝眉“倘若真是如此,那么对我们来说我们的分离只是几个月,对她而言却就是一生了。”
肖歌的眸子沉了沉,这也是他所想的,即便她就是月溪,对她而言,他又是什么呢?错乱的时光,也错乱了他们之间的所有。
瀑布下的狐狸受不住了,手脚并用的爬了出来,湿哒哒的尾巴狼狈的拖在地上,她一边擦脸一边大口喘着粗气,很不客气的走到桌前拿起茶杯就一饮而下。
“两位师父,我休息会,这瀑布也太猛烈了,我刚才就在想有句话说滴水穿石,你们说我一直呆在下面,哪天会不会也被滴穿了?”她的一张脸在喝了热茶之后恢复了一点红晕,肖歌手上捏了个诀,她的身上瞬间干爽了。
“师父,你好厉害啊,我们黑森林的妖们可都不会这些的,你教教我吧,等我哪天回去也好显摆显摆。”她抬着胳膊左看右看的,刚才还湿透的衣服就被他两下给弄干了,仙家果然是不同凡响,可见这个师父也不是只会喝酒,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想回去了?”泉瀛笑着问她。
狐狸点头如捣蒜“可想了,你们不知道,我树洞娘亲后面我还自己种了几株药草,都出来这么久了,怕是早就便宜乌鸦了。”越想越气,当初走的时候就该连根把着一起带出来的,失误了。
“既然这么想回去,明天我就陪你走一趟吧,了了心事,回来可是要心意的好好修炼喽。”肖歌说。
狐狸眨巴眨巴眼睛“真的?”
“一点不假。”
“天呐,师父,你太好了,放心,以后我绝对不提你是个酒鬼的事了,也绝对不说你小心眼,也不说你误人子弟,更不会说你。。。”她掰着手指头历历细数,却没发现她每说一条师父就黑一度的脸色。
“那个明天我觉得我没空,这个事再压压后吧。”肖歌没好气的说道。
“。。。。。师父,你不能这样啊。”狐狸扁了扁嘴,带着哭腔说道,看向泉瀛。
后者冲她眨眼睛“他逗你呢,明天肯定带你回去。”
女孩这才破涕为笑,其实她打心眼里还是觉得泉瀛师父更靠谱一些。
黑森林在妖界紫南峡谷的东临,地势颇有些险要,不过,再是险要对于肖歌而言也如履平地,狐狸坐在他的剑上向下看,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她欢喜的冲着一处朝肖歌大声喊“师父,师父,到了。”
御剑直下,在树洞前稳稳落地,大概大家都感受到了一股仙气,纷纷探着脑袋瞧。
“狐狸,你回来了?”女孩子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不确定,大抵是看到她旁边所站之人吧。
狐狸寻声看去,欢喜的跑了过去,一把将她抱住。
“小米,我回来了。”
小米瞧着却要镇定一些,她将她推开一些,指着她的脸问“你的狐狸鼻子?”
“这个吧,说来话长,我原先可是连尾巴和耳朵都没了的,谁知道没坚持几天又长了出来。”狐狸恨不得将她经历的所有都和她分享。
小米向她的身后看去,和她一起来的仙家男子正在她的树洞前徘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是?”小米问狐狸。
“哦,我师父。”
“师父?”
“对啊,师父,我现在是昆仑弟子了呢,厉害不?”一说到昆仑,她腰杆子都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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