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肖歌脑中轰隆一声。
“你叫我什么?”他明明听到了可还是又问了一遍。
“爹爹,我娘亲说你会来接我的,她没有骗我。”小孩笑的很开心,“爹爹,你知道吗,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你怎么现在才来呢?”肖歌的手轻颤着覆上她的脸颊,而她就这般乖巧的在他手心蹭了蹭。
“你叫什么名字?”肖歌眼中已经蒙上一层水雾,他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她叫小狐。”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肖歌猛然回头。
而此时的狐狸却褪去了尾巴和耳朵,银白色的长发如瀑的散在身后,幽瞳轻颤,嘴边是一抹让人心疼的甜笑。
“月溪?”肖歌站起身,缓步靠近她,一个小小的身影却先他一步扑进了白月溪的怀里。
“娘亲,你终于醒了,小狐好想你啊。”
白月溪将她抱起,在她的脸上亲了又亲。
“娘亲也好想你。”说话间,她白皙的双手却忽隐忽现,肖歌主意到了,一把握住她的手。
白月溪笑着冲他摇了摇头,肖歌顿时了然,心里一阵钻心的疼。
“小狐乖,要听爹爹的话。”
“可是我也想要你。”小狐用力的抱着她,好像已经知道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一般。
“乖,娘亲一定会回到小狐和爹爹身边的,我们拉钩钩好不好?”白月溪强忍着泪水,可是小孩毕竟是小孩,藏不住悲伤,大声哭喊起来。
随着小狐的哭喊,他们周边的结界出现了裂缝,大地晃动着,白月溪不顾小狐的拖拽强行将她塞给了肖歌。
“月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歌急的大喊。
“来不及说了,这个世界要崩塌,我的力量已经到了极限。”她垫脚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蜿蜒而下。
“照顾好我们的女儿,还有。。。等我。。。”最后一个音落下后,她深吸一口气,念出一个咒语,肖歌想去拉住她,可是却一把抓了空,再回神时却发现已经出了那虚境,还是那个房间,依旧月朗星稀,可是床榻上的人却了无生息,银白色的头发铺了满床,那是扯不断的情丝。。。。
昆仑仙山突然热闹了起来,原因是掌门从外面带回一个瓷娃娃般的小孩,长得精致可爱不说,最最重要的是,她居然喊掌门为爹爹,实属年度最大爆料。
齐凌峰,小狐在树洞里爬上爬下,肖歌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柔情与宠爱,他从来没想过还能收到如此珍贵的礼物,虽然她。。。。
“这段日子苦了你了,晚上还会哭闹找娘亲吗?”泉瀛在一旁问,小狐自来了昆仑后就一直情绪低落,几日来几乎都要肖歌抱着,一到晚上就会哭着找娘亲,大家没少想办法哄她,可是都无济于事,如此已有一段时间,索性现在开始熟悉,性子也开朗了不少。
“偶尔还是会,月溪比我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理出头绪了吗?”
“我想应该是最后一刻她发现自己怀孕后,用了剩余的力量将孩子护了下来,我探过孩子的神识,她的灵魂是几经拼凑才得以完整的,大概拼凑的正是白狐狸的神魂,所以,月溪才为她起名叫小狐,以此来感激她。”
肖歌向后山的位置看了一眼。
“她说让我等她,那么她就一定会回来的。”他的语气坚定,丝毫没有质疑,只是那日她再一次从他眼前消失的画面久久于心,依旧痛苦难忍。
“爹爹。”小狐走到他面前张开胳膊,肖歌将她抱起,在她脸上轻啄一下。
“玩累了吗?”
“不累,那个哥哥今天不来吗?”肖歌知道她指的是秦若,说来也怪,小狐除了让肖歌抱,那就只有秦若了。
“你该叫他叔叔的。”他不止一次的纠正她,可是她就是当耳旁风。
“他不来吗?”她有些失望。
“叔叔回妖界了,临走时说处理完事情后就回来陪你玩。”肖歌说着,不觉一股醋意,女儿对秦若好像有些过于依赖了。
“哦,那我们去看娘亲吧。”她讨好的在肖歌脸上亲了一下,这招果然奏效,肖歌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后山,肖歌支起结界,瀑布的水自动分涌两面,留出中间部位,却是一个漆黑的山洞。
肖歌抱着小狐飞身而上,洞里倏然亮起了火烛,大约走了一刻钟,光芒大作,穿过光晕之后,一间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房间霎时映进了小狐的眼睛,而她却一眼看见了最中间水晶石棺中安然躺着的人。
银白色的发与棺中的冰雾融合在一起,长长的眼睫毛上也冻结着冰凌,苍白脸却一点不失冷艳。
“娘亲。”她挣扎着下了地,小跑着到了石棺旁,攀着棺沿向里张望。
“爹爹,你说我现在和娘亲说话,她听得到吗?”小狐歪着脑袋问。
“会,你想对娘亲说什么?”肖歌摸摸她的头发,宠溺的问她。
小狐想了想,说“娘亲,我和爹爹都好想你啊,而且我很乖的,今天没有哭哦。”她说着,却崛起了小嘴,方才还说没哭,转眼就又有要决堤之势,可是她又硬是没让眼泪流下来,憋屈的模样让肖歌看着很是心疼。
“娘亲知道小狐很乖,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娘亲如果知道小狐委屈自己,肯定要怪爹爹没有照顾好你了。”
肖歌的话一说完,小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肖歌将她揽进怀里,轻拍她的后背,眼睛却看向石棺中的白月溪,心中说“月溪,回来吧,我们一家三口何时能团圆呢。”
从山洞中出来后,正巧遇见迎面走来的扈罗。
小狐看着扈罗气势汹汹的样子,害怕的伏在肖歌的肩头。
扈罗走近后,看看小狐,轻咳一声,声音放得低了些。
“虽说这是你的私事我无权干涉,但是,你好歹也要给我个解释吧,这突然间冒出个闺女来,任谁都要乱想。”他指的是昆仑上下的各种谣言。
“没什么好解释的,是我的女儿,如假包换的女儿,我自己的女儿我解释什么,别操那闲心,别人想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好了,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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