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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8 水手的船只驶入危险水域
    逼得急了,沈漫就一句想要休息搪塞过去。
    她还没有想好,关于息影这件事怎么跟唐月说。
    siren lub,音乐震天响。
    红男绿女有意无意裸露出诱人身体部分,雪白的,麦色的,穿梭在躁动舞池中。台上美人在跳舞,一步一步踩亮夜晚霓虹造就明亮闪烁t台,雪白羽毛颤抖间似要展翅高飞。
    沈漫坐在卡座深处,流光溢彩闪过脸上,美貌变得光怪陆离。
    对面女人妆容艳丽却不流俗,年龄不超过三十岁,在精心保养下妆容加持,看不出一丝岁月来过的痕迹。是沈漫圈内好友之一。
    “别人过生日谁不是酒局包厢,广而告之,恨不得拍个大腕云集上传网络。你倒好,出来喝个酒就完事儿。”
    沈漫瞥她一眼,“生不生日的,没什么意思,就是个和你们聚一聚的名头罢了。”
    乔盈人如其名,笑盈盈揶揄她,”看看,还是我对你好,时钟过了九点,那几个怕是还在马路上。“
    酒上来,沈漫倒了一杯,懒懒地说,正好,我也有事给你说。
    乔盈表示洗耳恭听。
    “港城导演有部新戏筹备拍摄,白烈那边推荐了我,但我手头有事,就推荐了你。你要是愿意,可以电话白烈了解下。”
    “原来是这个。你知道我,有没有的拍都是一个样子。”乔盈往嘴里叼根烟。
    沈漫微微皱眉,“那事都过去多久了,你总不能为了他一辈子不出现在大荧幕上。”
    她说的是乔盈几年前谈的男友,也是娱乐圈的,出道早,年过三十五尚未曝出过绯闻。
    直到乔盈出现,拜倒在他西装裤下,于是两人顺理成章恋爱,公布。
    那时候乔盈勉强算二线,虽不算大火,人设风格走的确实圈里少有的性感风,因此能叫得上名。
    两人谈了四个年头,周围朋友非常看好。就连沈漫,见过男人数次,也挑不出毛病。
    眼看谈婚论嫁,乔盈连婚纱都偷偷看好,男人却出轨了。
    说是出轨,三儿存在的时间却比她还长。
    还是个男人。
    乔盈恨的咬牙切齿,可怜她与人同床共枕一千五百天,对方喜欢的却是男人。
    在乔盈找到的证据下,男人终于承认,他与乔盈谈恋爱,就是为了向公众隐瞒自己是gay的事实。
    乔盈被他利用了。
    圈中同性之爱其实屡见不鲜,只不过娱乐圈都长着同一条舌头,大家心知肚明,但不向外界透露罢了。
    借异性隐瞒自己恋情甚至婚姻状况的更比比皆是。
    乔盈恨的是,男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对她吐露真相。
    他想找个女人合作,总要经过人同意吧?这么不声不响让她当了冤大头,巨大的笑话。
    男人瞒得极好,不仅乔盈懵然不知,圈中更无一人知晓。他铁了心把自己爱人保护好。
    牺牲的却是乔盈。
    她哭过,闹过,扇巴掌也好,咒骂也罢,男人默然承受,就是不透露爱人姓名。
    最后乔盈累了,指着男人说,你滚出娱乐圈,我就把这个秘密烂在心底。
    男人说可以,但是希望你乔盈能从此以后不在我和他面前出现。
    他说你不要以为自己很委屈,你就一艳星,没有我的人脉,看你还有几部戏能拍。
    接着两人电光火石的宣布分手,男人息影退圈,带着小爱人飞到英国过上幸福甜蜜生活。
    当年在娱乐圈也算是数得上的风波。
    之后乔盈意志消沉,抑郁了好一段时间,直到现在,她已经很久没正经参演过什么剧本了。
    乔盈笑得蛮无所谓,她往烟灰缸里抖掉一茬烟灰。“我是真的喜欢当演员。他说我什么,艳星?妈的艳星不需要演技,长张脸有个好身材就能随便当的了吗?”
    沈漫默默听着。
    “哪个演员不想有戏拍呢?我是怕,过了这几年,我已经忘了怎么演戏......”
    冰块碎屑夹在冷冽酒液中滑下咽喉。沈漫轻轻地说,“忘了,就重新去学习,拾起自己丢掉的。喜欢和努力不会亏待任何人。”
    时间静默,场内人声鼎沸,音乐嗡鸣不绝于耳。她们跟着喧嚣世界一起震荡。
    一场有去无回的盛宴。
    乔盈微微红了眼眶,但是涉世已深,她不会在这里落泪。她只是微微笑着。不张扬,很矜持,也很漂亮。
    她说,沈漫,你要是个男人,得迷住多少小姑娘。
    沈漫说,“我连男人都留不住。”
    人影覆下一片黑色,嬉笑怒骂间,又有衣香鬓影融入卡座之中,刚才暂时的伤感似乎烟消云散,从来不曾发生过。
    能分享快乐的人很多,分享痛苦的有几个,已是幸事。
    更别提苦难不需大肆宣扬。
    三层巧克力蛋糕送上桌,精巧金色王冠闪闪发亮。
    沈漫就笑,“谁订的蛋糕,糖分热量这么足,怕是想让我发胖。”
    乔盈捏着蜡烛,“可不是我干的。”
    其他人也摇摇头。
    “是不是lub老板送的?咱们常来这里,也许知道你今天生日也说不定。”
    沈漫不认可乔盈说法,视线环顾四周,骰子骨碌碌撞击后停下,有人嬉笑,有人皱眉饮酒。男人倚在女身边,手指暧昧于后脖颈摩挲。香烟与啤酒香气四散开来,裙摆闪动,桌下勾住谁的脚踝细细蹭痒。
    声色迷离。
    与她无干。
    眉毛缓和成平静的形状,沈漫笑着说,管它哪里来的。
    既然送的人不愿意露面,咱们也该收下这份心意。
    于是点蜡烛,吹灭许愿,一气呵成。
    乔盈托着纸盘,一副真的要将罪恶之源吃下去的样子。“沈漫,你刚才许了什么愿?”
    沈漫忙着切蛋糕,头也不抬,“希望你爆红后可以让我沾点光。”
    “得了。”乔盈翻个白眼,不经意看见人影攒动之后,吧台前坐着个男人模糊身影。
    离得太远,色调浑浊,乔盈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是男人显然一直注视她们这边。
    他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对乔盈比了个噤声手势。
    然后对她遥遥举杯,示意共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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