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吴伊在车上讨论起今天的庭审,显得有些意犹未尽。
“太精彩了,大拿果真是大拿,询问节奏游刃有余,除了对老师那里有点纰漏,其他地方都是滴水不漏。”
我有点羡慕他可以光明正大听庭审,问:“我现在提起民事赔偿还来得及吗?是不是只要成为案件当事人就能出庭参加诉讼了?”
“是,根据法律规定,只要犯罪侵犯了你的人身和财产权,你就有权作为公诉案件附带诉讼的原告人参加诉讼。这样你既是被害人,也是当事人,可以享有审判时的在场权、询问权、答辩权甚至上诉权。之前罗峥云那个案子你和莫秋也是这样上庭的。”
我靠向椅背:“那我要提起民事诉讼,他把我家翻得那么乱,还害我挨了一枪,就让他赔我……”我想了想,爆出一个数。
吴伊吹了声口哨:“可以,很可以。”
我的医药费全部由萧随光支付,出院后,他还派人来谈过赔偿金的问题,并且希望我能出具一份谅解书,原谅萧蒙在这件事上做得不妥的地方。
纵然赔偿金再吸引人,但我致力于让萧蒙那孙子牢底坐穿,就没同意。当然,易大壮迫于我淫威也没同意。
不过现在不同了,现在我这是提出合理诉求,争取自己应得的赔偿。顺道还能看场免费的好戏,干嘛不看?
我当下给易大壮发了消息,让他同我一道递申请,他一听能正大光明旁观庭审,毫不犹豫答应了。
回到家,盛珉鸥先进了屋,我正换鞋,听到一声猫叫,抬眼便见卧室里奔出一只光不溜秋的小猫仔,跑到盛珉鸥跟前,将前爪搭在他身上,急切地一声叫得比一声响。
“你又偷偷跑到床上睡了?”我过去一把逮住它后颈肉,将它关回笼子里。
为了更好治疗小猫身上的猫藓,我给它买了只猫笼,白天放它到阳光下晒太阳杀菌,晚上太阳落山再将它放出来自由活动。但小猫很聪明,仗着自己是流体,动不动就越狱,明明在笼子里睡觉也一样,非得跑到床上睡,还专门睡盛珉鸥那半边。
“我去换床单。”我叹着气往卧室走。
经过那间上锁的密室时,我停下来,摸了摸上面的电子锁,问盛珉鸥:“哥,新密码是多少?”
盛珉鸥摆弄着他的咖啡机,闻言也不回头,背对着我道:“做什么?”
他好像一早就知道我要问什么,甚至都无需视线确认。
“里面东西理一理,把房间腾出来,可以做别的用处。”
“什么用处?”
咖啡的香气弥漫开来,他转过身,手里捏着一把银色小勺,轻缓地在白色的咖啡杯里不断画着圈。
“比如……拳室?”我绞尽脑汁想着,“客厅东西太多了,不方便打拳,有了专门的拳室,手脚也能放得开一些。你说呢,哥?”
他将勺子从浓黑的咖啡中取出,放到托盘上,随后一手举着咖啡杯,一手掏出手机翻阅起来。
“这周六我休息。”
我等着他的下文。
他抿了口咖啡,手机塞回口袋,抬眼看向我。
“到时我会把门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清理干净,之后随便你怎么使用它。”
上次误打误撞进到密室,目睹他压抑又隐忍的内心只是一个意外。在自己家都要上密码锁,可见对他来说那个房间是连他自己都不能随意进入的地方。那里关着他的秘密,他的骄傲不允许我再进到里面,哪怕我已经知晓里面都有些什么。
“好吧。”我退了一步,倒也没有一定要和他手牵手共同整理那个房间的意思。
晚上睡觉,我躺在整洁的床上,鼻端满是新换床单柔和馥郁的芳香。
望着黑暗的天花板,我有些睡不着,而这样的难眠已经持续好几个夜晚。
想到庭候室内那个亲密的吻,我翻了个身,盯着盛珉鸥模糊的侧影轮廓,伸出手指隔着空气抚摸他的面颊、脖颈、前胸,再是轻柔地按下,到了他的腰腹。
手指接连在他身上轻点着,好似将他的身体当做了一台上好的钢琴。
我凑近他耳边,往他耳道里吹着气:“哥……”
他动了动,偏过脑袋,同时捉住了我作乱的手。
“睡觉。”他含着丝沙哑的声音自黑暗里传来。
我轻笑起来,退开了些,抽回了手。
“我睡不着。”
不待盛珉鸥说什么,我一个翻身,坐到他身上。他瞬间睁开眼,自窗外透进的一点微光下,清冷地看着我。
双手撑在他身体两边,我缓缓俯身,诚心发问:“哥,你不憋吗?”
他扶着我的腰,没有回答。
我亲着他的下巴,蹭着他的脸颊,呼吸逐渐急促。
我让他摸我左腹受枪伤的地方,小声道:“痂都掉了,不会有事的。”
他半天没动静,只是手指摩挲着那块新生的敏感肌肤,并没有别的动作。我以为他还要忍,嗓音含着颤,轻哄着他好话说尽。
“哥,你最好了……”我整个人都在他身上乱蹭,“你就帮帮我吧。”
“再憋下去我就要死了,你舍得我死吗?”
“我死了你上哪儿找这么可爱的弟弟呢?”
“哥哥,我的好哥哥……”
可能实在被我弄烦了,盛珉鸥手上一个用力将我掀到床上,随后姿势互换,换我躺着,他坐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