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再也回不去了。
喜欢到达一定的临界点,就会膨胀到想得到、占有。
太可怕了,他陷入了这样的困境中无法自拔,常常夜深人静时就会钻出来叫嚣着,魔鬼在他耳边狂笑,天使说他有悖伦理。
入梦后,他又彻底化身魔鬼,把白天不敢想的,在梦里做了个遍。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醒来后重新披上正人君子的人皮笑对唐语。
对他来说,唐语就是一朵散发着上瘾毒粉的小白花,看似纯洁无害,其实最致命。面对唐语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十恶不赦的恶魔。
就这么痛苦并快乐地过了好些年,他的执念始终放不下,甚至偏激地计划好了,设计唐语考到外地的大学,然后他跟过去,每天接触唐语,谁也不知道,一步一步让唐语跳入他的圈套。
可是!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为什么会出现冰密这种人!
从源头瓦解他的所有计划,在阳光下撕开他人渣的面具,暴露在苍天大地之下。
更可恶的是,冰密这个混蛋,竟然……
竟然碰了他宝贝了这么多年的人!
他都舍不得碰一下啊,连亲吻一下都是午夜梦回的奢望,更不要说亲密无间地在诱人的脖颈留下印记。
恨吗?
怎能不恨?!
李易琛疼得心尖尖颤抖,呼吸都没了正常的节奏,痛苦地弯下腰,眼眶红得可怕。
“疯子,你是个疯子。”冰密居高临下地睨着弯下腰的人。
“哈哈哈…”李易琛笑得凄凉,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我他妈要不是他小舅,早就得到他了,能有你什么事?!”他好恨,恨自己没有任何名义抢回来。
“无耻!”冰密也气到肝疼,握了好久的拳头终于砸中他的脸。
两人都气到无以复加,在无人的角落拳打脚踢,打红了眼,完全没有留手,像两头没了理智的猛兽。
不知过了多久,角落里的声音渐消,只有粗重的喘气声。
李易琛躺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身上都是灰尘,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后背传来的硌痛,以及身上的疼痛,都不及心里的刺痛来得煎熬。
眼眶始终是红着的,只是那股兽性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悲哀。他想,从此以后,再也无法单独见唐语了,只能在亲戚们都在时候看上一眼。
仅此而已。
靠在墙边的冰密也没好到哪里去,嘴角流着血,头发上都是灰尘,衣服也破了,努力平复着心绪。
半晌,冰密叹了口气,开口:“忘了吧,现在放弃还来得及。你还年轻,路还长,离开这座城市,去寻找能光明正大站在阳光下的爱情吧。”
那些永远见不得光的感情,就让它埋在这破铜烂铁的犄角旮旯里吧。
李易琛麻木地站起来,没有拍身上的灰,背对冰密,守住仅存的尊严:“别告诉他。永远。”
就让尊重他的唐语,永远尊重他。
李易琛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冰密低头看手机,是唐语发消息来了。
幼稚儿童:我又有道数学题不会做,你给我讲讲吧。
冰密笑了,牵动了下受伤的嘴角,回复:好。
他想要的人,谁也别想觊觎。
第十九周的星期一,临近期末没有多久了,作业多得快喘不过气,同学们没时间下课疯玩了,埋头苦干,如临大敌。学渣也该抱佛脚的时刻。
冰密和唐语校服后背的字,本该成为这一周的热点话题,结果被山那么高的作业压得所剩无几。
但是坐在唐语和冰密周围的人还是偶尔会谈论几句,尤其坐在冰密前桌的向芯,这是中午的自习,纵使作业再多,她性格再腼腆,也忍不住好奇心,悄悄问同桌蝌蚪。
“柯都……你的发小和……冰密是不是真的那、那个?”
蝌蚪一怔,立刻大义凌然地说:“不,不是,他们是钢铁直男,只是关系太好容易被人误会。”
蝌蚪觉得自己肩挑众人,说谎要像说真话一样笃定。
“哦,”向芯瞟了眼唐语,后又对蝌蚪,“那个群里分析得像真的一样。”
正巧薛莹莹扔垃圾从这里经过,听到两人的对话,露出一脸了然的表情。但一句话也没插,像没听到一样走过。她认为自己才是知道真相的人。
蝌蚪眉头一挑:“还有群?那快把我也加进去,我康康。”
向芯把蝌蚪拉入“冰唐密事”那个群里,现在聊天的人少,蝌蚪只好看向芯的群聊。
虽然这几天聊的内容很少了,但是从少数群聊中还是看到不少刺激的内容。惊得蝌蚪质壁分裂,表情失真,逐渐模糊化。
这大冬天的,蝌蚪竟然额头冒了汗。世界观得到了重新洗牌,好吧,是他孤陋寡闻了。
把手机还给向芯,蝌蚪在群聊里把自己备注改为“两肋插刀”。然后开始给发小和冰哥解释。
他一发言,群里其他人也不管是谁拉进来的,直接开怼。然后在线聊天的越来越多。
向芯吃惊地看着“两肋插刀”独战“冰糖cp”大军,无论大军怼什么,“两肋插刀”一律回复:假的假的假的!
向芯抬头看满头冒汗的蝌蚪,抽了抽嘴角,很是无语。那句“一脸智障相,深藏功与名”说的就是柯都本都吧?
而此时唐语还不知道自己的发小为了那句“两肋插刀”,在做多么“牛逼”的牺牲。拿出小纸条,本想问问冰密脸上新添的伤是怎么回事,但想想还是没问,写了另一句话,然后悄悄推到冰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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