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酒吧始终没有正式拍板,于是这里也并没有因此而彻底沦为gay吧,所以依然不缺美女。
美女多,男人自然不会少。
至于这些男人究竟是直是弯,只能说,在“弯弯”这种地方,所有男人都是薛定谔的直男。
有人会因为某个漂亮的皮囊偶尔弯一晚上,也有人会因为某个有趣的灵魂多弯一阵子。
总而言之,这里多的是新奇的猎物和勾魂的猎人,在这座不夜城的零点时分,这里是放纵的天堂。
薛定谔的直男原沅躺在卡座的一条长沙发里,两条长腿架在沙发扶手上,嘴里叼着一支烟,吞云吐雾的模样活像个老烟枪。
他躺得完全不注重形象,跟一摊烂泥似的,身上花里胡哨的T恤往上抽了几分,露出半截白皙劲瘦的窄腰,在昏暗的灯光下,隐隐约约地能看见轮廓分明的人鱼线。
原沅江湖人称“男狐狸精”,其实不是没来由的。他生就一双大而狭长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像只狐狸。又是学表演的,演技炉火纯青,简直是天生的欢场高手,专业勾魂儿。
此刻他大喇喇地躺在这种地方,就像只故意露着花尾巴的孔雀,简直如同一种赤.裸.裸的勾引,没一会儿,就有不少男男女女有意无意地盯着他看。
但他早被人看习惯了,这会儿也浑不在意,上下眼皮打着架,看起来醉生梦死。
宁逸端着一杯酒,坐在另一边儿的沙发扶手上,低声跟原沅说:“沅哥,那边有个女装大佬盯了你半天了。”
原沅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宁逸低头看他,只见他此刻睡眼朦胧的,不由得扫兴道:“大哥,你跑酒吧睡觉来的?”
范柯也凑过来,就着宁逸手里的酒杯喝了一口:“他怎么可能对女装大佬感兴趣。”
宁逸嗤笑了一声:“也是,现在估计也就高岭之花能拯救他了。”
范柯跟着笑:“救不了,除非高岭之花替他垃圾分类。”
原沅听到这四个字,这才勉强睁开了眼睛:“甭提了,老子还有一个月呢。”
原沅是京城人,这会儿半梦半醒,说话间就带了点儿家乡口音,听在这群南方人耳朵里,总觉得跟说相声似的,都哈哈大笑起来。
原沅从沙发上坐起来,撒着起床气:“笑个屁,还不是因为你们申城搞什么垃圾分类,要不然老子至于沦落成这样么?”
“不服气啊?”范柯呼噜了一把他的一头乱毛,“有本事别来我们大申城上学啊。”
原沅喝了一口冰酒,口腔连带着喉咙一阵烧刀子般的辣,脑袋这才稍稍清醒了一些。不等他开口,宁逸已经帮他怼了回去:“我们沅哥够惨的了,给他点面子嘛。”
原沅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丫今儿晚上话挺多。”
宁逸依然浑不在意地笑:“这还不是看你不想说话,替你代言么。”
范柯看着他俩,哼哼道:“哎,你不会是看上你沅哥了,现在想趁虚而入吧?”
宁逸嗤笑道:“拉倒吧,老子喜欢猛一,不喜欢骚零。”
这话瞬间刺激了原沅,他作势去攥宁逸的手腕儿:“骚零说谁呢?”
原沅手上的力气向来很大,这会儿只用了五成,宁逸就完全挣脱不开了,立马讨饶道:“我错了哥,骚零是我,我是骚零。”
等原沅松开了手,宁逸这才冲他挤眉弄眼道:“就我们系草这张脸,那是可攻可受,雌雄通杀。骗得了美女,勾得了猛男,hold得住纯一,迷得住小零。什么高岭之花,哪个不拜倒在沅哥的垃圾桶下。”
说完,他又欠欠地伸手撩了一把原沅的下巴,被原沅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开:“你倒是给我找朵儿高岭之花来。”
宁逸依旧是一脸嬉笑的表情,不经意地看向远处的吧台,就见他整个人一顿,眼神蓦地亮了。
原沅还以为他这个死gay又看到什么猛男了,刚想骂他花痴,就听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妈的,高岭之花说来就来啊。”
原沅对于宁逸此人的基佬眼光根本没抱任何希望,毕竟上次他口中所谓的“高岭之花”,实际上整个儿就是一金刚芭比,因此原沅这会儿压根儿没兴趣,连头都懒得转一下。
没想到宁逸眼球已经被那人彻底黏住了,目不斜视道:“这个不是我的菜,但绝逼是你的。”
说着,他不依不饶地伸手拍了拍原沅:“你看一眼!就一眼,你要是不喜欢,我倒立拉稀。”
原沅本来根本没想看,一听到这句,忍不住就“噗”地笑出了声。
他抱着想让宁逸当场表演倒立拉稀的心态,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结果瞬间就跟宁逸一样愣在了原地。
果真是朵儿货真价实的高岭之花。
那人此刻就坐在吧台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孤零零地喝着一杯酒。吧台吊顶的灯光打在他刀削斧凿般的侧脸上,更显得气质卓绝,即便身在嘈杂的酒吧里,依然自成一个世界,与周遭灯红酒绿的环境格格不入。
注意到原沅此刻不同寻常的神色,身边的几个人都蠢蠢欲动地凑过来,结果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卧槽!这不是江……”
话还没说完,就猛地被范柯从后面捂住了嘴:“小点声,就不怕被他听到?”
一群人又鬼鬼祟祟地缩回了卡座里,说话的人只得刻意压低了声音:“卧槽,他也会来这种地方?震撼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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