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都三天了!”原沅人往吊椅上一靠,把手机一把扔在了桌子上,“微信不回,电话不接,人也找不到,他至于么?”
钟锐幸灾乐祸:“谁让你自个儿犯贱,撩到硬茬儿了吧?”
原沅怒道:“我再也不跟他们出去喝酒了!”
这话一说完,宁逸就忽然从门外闪进了宿舍,冲他俩抛了个飞吻:“今晚‘弯弯’,不见不散。”
原沅拒绝得斩钉截铁:“不去。”
宁逸莫名奇妙地看了他一眼:“今晚范柯生日趴诶,你至于因为小情侣闹情绪就鸽了兄弟二十岁的大日子么?”
“……靠,”范柯的生日还真是不去不行,原沅下意识地骂完这句,才想起来反驳宁逸,“小情侣个屁,都怪你丫天天给我洗脑,不然我昨晚上至于喝多了那样么?基佬的嘴,骗人的鬼。”
宁逸撇嘴道:“你那明明是酒后吐真言。”
原沅烦闷地捏了捏山根,问:“哎,平时你男朋友生气的时候你都怎么哄他的?”
“瞎说什么呢,哪来的男朋友?我可是单身一枝花。”宁逸在镜子前摆弄着头发。
原沅立马改口:“前男友行了吧?该怎么哄?”
宁逸检查了一下紧闭着的宿舍门,从衣柜里掏出了违章电器吹风机,心不在焉道:“你的前女友可比我的前男友多多了,你问我?”
原沅忿忿道:“哄女孩儿和哄男人又不一样!哄女朋友花点儿钱买个包就完了,哄江行舟我能这样么?”
宁逸打开吹风机吹头发,巨大的声响让他不得不把说话的分贝也提高了好几倍:“没有什么是来一炮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炮。”
“……我可去你大爷的。”原沅骂了他一声,充分认识到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转而求助一旁看起来稍微正常一些的直男,“锐哥,江湖救急,小弟需要你。”
钟锐瞥了他一眼,划了几下手机,然后递给了他:“只是一个思路。”
原沅接过手机一看,只见弹幕满屏的“哈哈哈”,五颜六色的,直接遮住了整个屏幕。
他下意识地觉得这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还没来得及关弹幕,他先抬头看了一眼标题。
……这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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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舟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走进one wine。
他本身对酒吧没有任何兴趣,这种浪费光阴的场合和他向来八字不合。借酒浇愁这种十分不稳妥的行为,对于他而言,之前有那么一次,都是难得的例外。
放在以往,他绝对只会是步履匆匆地路过,连门牌都懒得抬眼去看。
但昨天晚上,他在经过那里的时候,莫名奇妙地就想起了那只满嘴花言巧语的小狐狸。
当时在院长办公室里言之凿凿,什么“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之类的套话说了一箩筐,江行舟忽然就很好奇,他在白天不止一次地说过这些豪言壮语之后,晚上是不是依然会回归他夜店之王的身份。
没想到江行舟一进门,好巧不巧,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叫着自己的名字,紧接着就听到了一番更加狂妄的言论。
一想到这,江行舟就是一阵哭笑不得。
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心里的情绪。
气愤?倒也不至于,江行舟自认算是熟悉了原沅的性子,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在不奇怪。
好笑?可似乎又有一丝莫可名状的……失落。
这样的感觉对他来说实在太陌生了。
江行舟背着包,走进宿舍门,手机自动连上了房里的wifi,立马就弹出来了几十条未读消息。
从图书馆回寝室楼的这短短一路,这小子居然就能刷这么多条,也是挺不容易的。
他随手点开,最后一条是一张小猫流泪的表情包,旁边用粉红色的贴纸贴着“委屈”两个字。
江行舟不由得气笑了,他还好意思委屈?
再者说,明明就是只贼狐狸,他装什么小猫咪呢?
不等他开口,就听见沈彦从床帐里发出了一声惊呼:“卧槽,原沅这小子可以啊,为了哄人也真是豁得出去。”
一听到“原沅”这个名字,任哲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沈彦隔空回他:“你看票圈,都传疯了。”
隔了十秒钟后,床上传来了任哲的惊叹:“我靠!他干嘛呢这是?”
沈彦大概也在看那段视频,一时间笑出了声:“还在垃圾投放点旁边录的,这是一点儿面子都不要了啊?好歹也是个校草呢……真不愧是表演系的。”
任哲接着惊呼:“他哄谁呢?跟女朋友生气了?”
沈彦似乎是已经明白了什么,笑得更大声了:“女朋友个屁,你想想他最近缠着谁呢?”
听到这句,江行舟终于没沉住气,打开朋友圈,发现果真都被同一个视频刷屏了。
一点开,就是一段堪称魔性的bgm。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给魔鬼留地步。”
视频里,原沅戴着红袖标,站在“垃圾分类投放点”的大横幅前面,面带微笑地跳着一段姿势奇特的舞蹈。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吃亏是你自己。”
听声音就知道周围围了一大群人,各式各样的笑声和鸡叫声不绝于耳。
……原沅居然在垃圾投放点,众目睽睽之下,跳了一段《不要生气赞美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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