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距离火车开车时间还有五个多小时,陈同躺在床上枕着手臂看天花板。
苏青抱住他轻声哄道:“你好好休息,别睁着眼睛了,一会儿坐火车还是硬座,想睡都睡不成。”
陈同不听话,反倒看向苏青说:“哥,你不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吗?”
苏青没明白,愣了一下。
陈同道:“和那天在老宅里的时候……你第一次亲了我的那次。”
陈同往苏青旁边挤过去,和苏青贴靠着,紧紧抱住他的胳膊。
苏青摸了摸他的头:“是有点像。”
陈同想说什么,欲言又止,转了个弯讲:“你干嘛刚刚在金毛面前那样?都被他发现了……这要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熬不住了,申请睡觉qwq
第90章 一月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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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有一些心虚:“你想怎么办?”
不待陈同说话,他又道:“如果你不想和他说那就不说,金毛不会到处乱传的。”
陈同沉默一下,拱在苏青怀里轻声“哦”了一下,就把这话题带过了。
苏青心里既有一点怅然若失,又觉得陈同这样也没有错。
陈同蹭他的心口像是要把他填满,苏青低头去找他的嘴唇,少年温淡又不愿分开的吻。
陈同有些困倦了,声音模糊带着接吻的余韵:“哥,每次和你一起睡觉就觉得好舒服。”
“是么。”
“嗯,我喜欢你在我身边的感觉,还喜欢你抱我,感觉特别有安全感。”
苏青揉着他的耳朵助眠:“睡吧,到点了我叫你。”
陈同往他怀里挤,明明早就已经不能靠得再近,陈同含糊着靠在苏青揉捏他耳朵的手心里:“捏耳朵好舒服。”
苏青摸摸他后脑勺,陈同抬眼笑了下:“摸脑袋也好舒服。”
苏青亲了他的嘴唇好叫他别那么多的话,一个吻还没结束,陈同就睡着了。
凌晨,冬天很冷,火车站里人却不少,大包小包的,临近春节,各条铁路路线上的人流压力都在慢慢增加。
他们没有买到卧铺票,座位票也只抢到了三张,还有一张是站票。
刘玫兰原本执意要站着,可火车上的人越来越多,车厢里越来越挤,行李架上的箱包提袋一层叠起一层,闹哄哄的车厢里前脚跟贴着后脚跟,没有她继续执拗下去的落脚之地。
他们的座位也没有在一起,各自落座,陈同站在刘玫兰身边安慰她愈渐慌张和崩溃的情绪,直到后半夜苏青实在舍不得,好说歹说才换他去座位上休息。
车厢里烟味散不出去,列车员来说过乘客好几次,过道上挤着人,零食车艰难地走动过一次就放弃再来,暖气熏混了味道。
车上的人太多,他们没有换到卧铺票,苏青站在陈同身边,一站就到了天亮。
下车时候陈同看向苏青的眼神都带着心疼,只是碍于金毛和刘玫兰在,说不出口。
而刘玫兰为锅盖担心了一宿,又是想到传销又是想到什么电击和体罚,魂都要被自己吓没了,加之一夜未睡,脸色也愈发苍白。
锅盖爷爷奶奶和他爸住在一起,职工宿舍楼上一户就是他姑姑家,典型又传统的家族式群居。
“郭孝!快开门!”刘玫兰蹬上四楼就“嗙嗙”拍上了他家的门,这会儿她都急死了,就想第一时间看到儿子。
陈同金毛站在她身后,旁边苏青在翻市地图。
门里传来骂骂赖赖的声音听不真切。
刘玫兰大骂道:“你他娘的快开门!还我儿子!”
他们面前的门还没开,楼上先下来了个中年女人。
女人十分意外,随后发出尖酸刻薄的声音:“我就听着声音像,怎么是你,大早上的吠什么东西,听着就烦。”
她眼睛往旁边一瞟,看见三个少年人有些奇怪:“怎么的你还想带着人来砸我家的门啊泼妇?”
刘玫兰朝她一呸:“你家算个什么东西狗杂种,你以为我愿意来鸡窝里找你吗,我儿子呢!”
“骂谁呢你!”
刘玫兰懒得理她,转身拍门:“郭孝!快把我儿子还回来,我和你没完!”
门里打开了露出的却是张老太婆的凶脸,吱哇着一堆方言就和刘玫兰吵起来。
老式的职工宿舍隔音效果特别差,楼道又窄小,吵架时候楼层里都带着回音,嗡嗡地闹得人脑瓜子疼。
老婆子背后挤着畏畏缩缩的中年男人,只缩着头催刘玫兰:“你怎么来了!我能把儿子怎么样?他好好的在学校里上课呢,你闹什么,过几天他不就回去了吗!你快走吧——”
刘玫兰吵红了眼眶:“我闹?你说说看,儿子在什么学校上课,上的什么课?他和我说他在学英语,我这个不着调的人都知道他英语成绩好着呢!”
刘玫兰:“你遇到事情就说我吵说我闹!你呢!你不吵你不闹,你也半点道理不讲,只知道愚孝!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和你妈凑一块你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说我闹!那我问你,昨天儿子和我打电话的时候他都求救了你知不知道!他去上学你又关心过他几回!”
郭孝闻言也慌张起来:“什么求救!你胡说什么!我只是让他去学习……”
刘玫兰气得快失去理智要上手挠他的脸险些打起来,被陈同拉住了,吵闹里要锅盖他爸给出学校地址去接锅盖,可他家人就是东拉西扯地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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