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兵们听说杨特使抓住了唐弼,心中都是大惊,有人意识到落入了杨特使的圈套,但已经无济于事,再说唐弼已死,为他报仇也没有什么好处,于是便选择了投靠杨特使。
杨复生解决了辎重营的伤兵之后,把目光集中在主营的一万多士兵身上,这一万多士兵人数可不少,就算有部分不符合杨复生的选拔标准的士兵,至少也能选出一两千人出来。
杨复生先没有放他们,先是令席君买带着三百人押送着一万士兵回转郿县,而他则带着高甑生等两百名押送着唐弼本部的士兵朝着雍县赶去。想要完成下一步计划,进入雍县的人数不需要太多,多了则不成。
雍县,窦琎得到消息,知道杨县令押送着反贼来了,自然是非常慎重,带着窦普行赶到了城头,望着城外的军队。一眼看去,至少有三四千人以上,如果放任他们入城,会引起怎样的后果,这是不用想都知道的。
“普行,你带人接管贼兵,把杨县令的部下安置在校场中。”窦琎说道。
“爹放心,孩儿一定派人严加看管!”窦普行说道,然后快步走下城墙,令人放下吊桥,打开了城门,自己带着五十人在门外等着。
杨复生为了不引起窦氏父子的注意,只带着高甑生等十几人走了过来,到了城外,离窦普行只有十余步的地方拱手,道:“见过窦将军!”
窦普行哈哈笑了两声,道:“杨县令居然能够杀了唐弼,并将其部下擒获,当真是厉害。”
杨复生慢慢策马上前,进入城中,跳下战马,道:“窦将军廖赞了,杨某不过是运气好一些。”
高甑生在后面,拱手,道:“高甑生见过窦将军!”
窦普行认识高甑生,见高甑生也来了,便点点头,道:“你也来了。”
“杨县令接到窦太守书信,便带着卑职赶来。如今不辱使命,杀死唐弼,擒获其部下数千人!”高甑生说道。
窦普行笑了笑,摆摆手,道:“这些反贼我先关押起来,诸位,请随我入城!”
杨复生点点头,一摆手,道:“请!”
窦普行带着众人入城,走了不到五十步,窦琎在一旁打量着杨复生。
“见过窦太守!”杨复生施礼。
“杨县令不必多礼!”窦琎说道,也翻身上马,一行人朝着府衙走去。
窦琎好奇这一次杨复生是如何杀掉的唐弼,不等回到县衙,便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
“说起来,这一次也是朝廷之幸!”杨复生故作玄虚之后,便添油加醋地说了起来。在他口中,唐弼是多么可恶,居然真的如窦太守这般,想要利用了杨复生之后,想要杀掉自己。也是幸亏有了杨复生提前得知消息,布局之后,顺利抓住了唐弼并将其斩杀。
“这么说来,也多亏那些伤兵告密,杨县令这才得以擒获唐弼!”窦琎问道。
杨复生颔首,道:“确实如此,如今唐弼已死,反贼可以说已经崩溃。只是可惜,贼兵有部分逃走!”言语间,充满了遗憾。
窦琎笑了笑,道:“能够击杀唐弼,已经是莫大的功劳,杨县令不必自责!”
杨复生故作惋惜了一声,心中猜测着窦琎的想法,既然窦琎不表态,他也就暂时不多言了。众人到了府衙,窦普行安排了高甑生等人去校场休息,杨复生则被带到了府衙里。
“杨县令劳苦功高,击退反贼唐弼功不可没。待我设宴为杨县令庆功!”窦琎说道。
“不敢,窦太守提拔之恩,杨某难忘!”杨复生说道。
窦琎呵呵一笑,道:“想不到弘农杨氏,又出了一个楚国公式的人物。”
“楚国公何等英雄,杨某不敢。”杨复生连连摇头。
“杨县令,这次立下大功,我已经写了书信,派人星夜赶往大兴城,为杨县令请功!”窦琎满是欣赏地笑了笑,看着杨复生,又道:“这段时间,杨县令就暂住在雍县等待朝廷册封,你看如何?”
“窦太守大恩,杨某岂敢不从?”杨复生忙站起身来,朝着窦琎拱手施礼。
窦琎哈哈一笑,道:“有功之臣,朝廷自然不会亏待!杨县令,我还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一问!”
杨复生正容道:“窦太守请说!”
书房里,两人继续说着事情,窦琎在意的是这么多的贼兵,该如何处置?杀?自然是不现实的,身为世家中的一员,窦琎饱读诗书,能文能武,他知道这些反贼是从何而来,杀,固然能解决一时,却无法解决根本问题,尤其是在贼首已死的情况下,如何处置这么多人,显得更为重要。
杨复生带来的这些俘虏,都是唐弼本部的兵马,对唐弼比较忠心。杨复生道:“这些都是反贼,若是留下,或许会引起治安问题,若是在城中捣乱,恐怕会引起恐慌!我的建议是杀!”
窦琎一愣,据说俘虏有三四千人,这么多的俘虏要都杀了可不是小事。窦琎想不到杨县令给他的是这个答案,一下没有反应过来,道:“杀?”
“反贼,杀无赦,自当杀一儆百!”杨复生道,说的很是坚决。
窦琎不说话,踱步,道:“杀这么多人,我心不忍。”
“若是不杀,这些反贼再造反,恐怕事情会更加糟糕。”杨复生说道。
窦琎想了片刻,道:“这样,先把反贼关押起来,等到朝廷发落。另外,可以让反贼修补城池,干些苦力活,总之不能闲着!”
杨复生道:“窦太守英明!”
两人又说了一会,窦普行来了,说已经摆好了酒食,邀请两人赴宴。席间,窦琎、窦普行与杨复生三人把酒言欢,喝的很是尽兴。杨复生喝了不少,在侍女的扶持下,先回去休息。
窦琎、窦普行也喝了不少,本来两人还想商量一下事情,因为喝醉,便按下不表,直到次日,窦普行醒了酒,这才匆匆赶去拜见父亲。窦琎精神不太好,毕竟年纪大了,用温水好好洗了一把脸之后,精神略振。
“爹,是不是该动手?”窦普行问道。
窦琎摇摇头,道:“这件事情很是奇怪,不要急,最多五日,就能差一个水落石出。若是国家功臣,自然不会亏待与他;但若是反贼,就要剥了他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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