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于高宠的反应,白鄂是猝不及防,他觉得高宠肯定是疯了,竟然敢辱骂皇上,这是要诛九族啊!
杨再兴和罗延庆等人是群情激奋,差点冲上来要剁了白鄂。李宏、何欢等人却是赶紧劝阻,他们可还是对大宋忠心耿耿呢?
“白大人息怒,高大人是气糊涂了!”李宏赶紧解释。
白鄂气的嘴唇突突颤抖,用尖细的声音道:“高宠,你这是大逆不道!赶紧把他抓起来,我要灭他的九族。”
高宠冷哼一声道:“白鄂,昏君已经对我下手了,反正都是死,你还想让我束手就擒吗?”
“啊!”这一下大家都愣住了,就是白鄂也不知所以。
高宠冷笑道:“白鄂,告诉你,在没有当兵的时候,我的职业是厨师。这个酒里有没有加东西,我一闻就闻得出来。”
“来人!把那几个侍卫给我抓进来,我赐他们美酒!”
“大人说,官家要害我们?不可能,刚才不是还封赏……”李宏和何欢勃然变色。
杨再兴对于高宠的话可没有怀疑过,他带着人冲了出去,将那些侍卫拿下,然后押到大帐中。
侍卫们一个个不明所以,还在又蹦又跳的对着白鄂申辩。白鄂却是头上汗水涔涔,已经说不出话了。
“众位,只是请大家喝上一碗酒!喝完了我给大家赔罪!”
杨再兴等人听了,端着酒碗就上来灌酒。前面几个人不明所以,接过酒碗咚咚咚的灌了下去。
等到了第五人,他身材十分的魁梧,虽然一直低着头,可还是比别人高了一大块儿。看到杨再兴端着酒碗过来,他猛地挣脱了了抓着自己的士兵,一下子打翻了酒碗,扭头就跑。
“呵呵,原来是我们的禁军都教头丘岳大人,这是为了以往万一呢?还是为了接受我的军队呢?到了这里你还跑的了吗?”
在门口站着的正是高保保和高虎,他们两个身高马大,就像两扇大门一样,往前一凑将门口堵了一个严严实实。
丘岳眼冒凶光大喝一声:“给我闪开!”说着出拳就打。高保保和高虎虽然不怎么会武艺,可是力大无穷。拼着受了他一拳,然后砰的一声将他的两个拳头抓住。
这两个家伙心狠手辣,揪着丘岳的胳膊猛地一掰。就听咔吧一声将丘岳的胳膊硬生生掰断了,连骨头头露了出来,鲜血直流。
“啊——”大帐中一阵的惊呼。白鄂和他的两个扈从吓得差点瘫倒在地上。
“各位,都不要怕。继续喝酒!”高宠眼光扫视这些人一眼。他们好像是被一只饥饿的老虎盯上了,谁也不敢说一句不,咕咚咕咚将酒干了。
看到他们都把酒喝了,高宠往椅子上一座,静静地等着。白鄂颤颤巍巍的道:“高大人,你看,他们都没事。这,这只是一个误会。恁,恁放我们走吧!我回去一定不提这里的事情。”
“着什么急啊!在等一会儿,如果一刻钟以后,他们还在这儿站着,我的人头任你拿去。”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有人哎呀一声道:“不好,我的肚子疼。”一句肚子疼说出来不要紧,他就疼得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接着不住地打滚。
这一下好像是受到了传染,这些士兵们很快也都开始肚子疼,然后倒地不起,不住地挣扎。
现场的人看了脸色一片铁青,杨再兴等人看着白鄂,眼中直冒火,像是要将他吞下去一样。
很快地上的人就不在挣扎,他们一个个七窍流血,死不瞑目。高宠摆手让人将尸体抬了下去,扭头对白鄂道:“白大人,对于这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白鄂吓得大叫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也是受害者,他们这是连我也想毒死,咱们都是受害者啊!”
“白鄂,如果说别人不知道我相信,说你这个官家的红人不知道,那就是骗人!丘岳都跟来了你会不知道?说不定这个主意就是你出的。来人,把他压出去等着我今天祭旗!”
白鄂吓得一下子瘫倒在地上,被人像拽死狗一样遛了出去。
高宠看看周围的众人道:“官家的意思,大家都看到,所有阻止议和的人都会被铲除,大家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杨再兴和罗延庆等人已经义愤填膺,啪的拍着桌子道:“他对待咱们犹如草芥,我们对待他就是仇寇,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不保这个昏君了,咱们走!”
戚方和扈成也是后来成为大盗的人物,一个个跟着喊道:“不错!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想毒死我们,我们为什么还要保他?”
有些人是这样想的,不过大部分却是沉默不语,根深蒂固的忠君思想,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扭转的。
高宠将大家的表现看在眼里道:“很好!虽然是赵桓负我,不过我还不会造反。我的敌人是金人,这里不让抗金,我就会家乡去,联络有志之士共同完成我的抗金大业。”
他又看看李宏和何欢等人道:“李宏,何欢,很高兴跟你们共事一场。白鄂和所有的侍卫我都已经灭口了,你们回去跟官家说,这都是我高宠一人所为,与你们完全无关。
不过确是要委屈大家一下,这的马匹和粮草我宁可毁掉也不能给了金人,等我们走了之后,你们再回开封吧!
现在,愿意跟我走的站在右面,愿意留下的站在左面,大家自己选择吧!”
杨再兴率先站了起来道:“我跟着少君,风里火里绝不退缩。”罗延庆跟着表态:“对!这一百多斤就交给少君了。”
毕进,扈成,戚方都是高宠从基层提拔起来的,也都躬身施礼道:“什么也不说了,我等愿意跟少君共进退。”
高世英和高世定道:“出来的时候,家主让我们不活出一个样来不许回去,我们除了武艺其他的都不会。在大宋没人看得起我们,也就跟着少君干了。”
现场的那些都头们大部分都是高宠和杨再兴一手提拔起来的,也大部分愿意跟着离开,只有以少部分顾虑比较多,还有的家在开封,选择了留下。
何欢叹了一口气道:“多谢少君仗义,虽然我也想跟着少君走,不过父亲大人在朝廷为官,为了不给他召祸,我就接着回去胡混吧!也许有一天我混不下去,再去找少君,请恁收留。”
高宠笑道:“何提举真是太气了。虽然我们相交不多,但是并肩战斗这些时间,我对何提举十分的佩服。咱们话不多说,但愿何提举今后鹏程万里。”
何欢拱手称谢,然后缓缓的坐下。这时高宠的眼神就落在了李宏的身上。在这里他最看重的还是这个能文能武的李宏。
李宏轻笑一下道:“我20岁参加武举,在开封苦学十年,终于得了榜眼。可是最终却在殿前司做了一个小吏,每天低三下四的逢迎应酬。直到遇到了高大人,才算是脱离了苦海,没有想到今天又遇到这件事情,难道还要回去,碌碌无为的混日子吗?
罢罢罢!反正都是抗金,我李宏就跟着少君疯狂一回,我和少君一起走!”
杨再兴道:“我就看着这个书生对眼,果然是一个有见识的!”
“大郎休要胡说八道!”高宠训斥了杨再兴一眼道:“大家下去问问手下的士兵,有愿意跟我走的就跟我走,不愿意跟我走的跟着何欢回开封。”
李宏,杨再兴等人答应一声,下去统计人数。他们当然不敢说自己的造反,只是说朝廷要和金人议和,但是他们准备北上抗金,挑选志愿者,如果愿意跟着走的就跟着道真定去,不愿意跟着的发给安家费,继续回开封做厢军。
这一次倒是五五开,反正到哪都是当兵,还不如留下呢?有的却是一心要立功,或者热血沸腾想要杀敌,决定个高宠离开。
高宠看看何欢道:“何欢,官家和金人和谈,我不甘心。我想利用这些战马来一次火马冲阵,今天晚上偷袭金营,也许能够取得意想不到的后果。同时我会一把火烧了粮草,一粒也不会给金人留下来。”
何欢叹了一口气道:“我支持高大人的做法。我会带着那些不愿意走的人,去后面守着战死袍泽的尸体悔过。也为高大人祈祷,但愿你们能够建立一个不世的功勋。”
高宠挥挥手,何欢也识趣的退了下去。高宠犹豫一下写了一封书信将高保保叫了过来道:“保保,拿着这封书信去见高卫,让他按着上面说的准备。”
高保保点了点头道:“好嘞!爷稍等,我这就去!”说着这个家伙出去上马走了。
高卫看到高保保突然回来,被吓了一跳道:“高保保,你怎么回来了?咱们爷呢?”
高保保虽然憨直,却并不是傻,他看看四周无人,恶狠狠的道:“咱们爷差点让那个昏君给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