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衣袂破空,一个身影快速飞掠而过,一把抱住半空中的陆清波。
却是正德堂管事练气期十二层的陆凌风。
“怎么回事?”快速检查完陆清波伤势,帮她止住鲜血,陆凌风向众弟子问道。
众弟子面色惶恐,目光在正中间的陆凤身上扫过,却俱都不敢言语,嗫嚅地低下了头。
“是她!就是陆凤这个贱人!”缓过神来的陆清波,面色苍白,疼得满脸是汗珠,指着陆凤,满眼都是狰狞。
陆凌风皱起了眉头,陆清波和陆凤历来不对付,两个人往常也多次争锋,但多是陆凤绝对压制陆清波,一般点到为止,这还是头一次见了血。“十一,这……”
“凌风叔叔。”陆凤平静地向陆凌风拱手为礼,语气淡淡,“也没什么,就是陆清波师姐拿着把上品的法器说要弄死我而已。”
陆凌风这才看见地上泛着寒光的清水剑,眼眸不禁一缩。用上品法器去对付一个练气期四层的弟子,也难怪人家陆凤下重手。可是这俩个人都不是吃素的,一个是族长嫡孙女,少族长嫡女,更有一个结丹期二层的舅舅;一个是变异冰灵根,北地千百年难出一个的天才少女,家族振兴的希望。哪个都不好惹啊!
陆凌风不禁苦笑,对陆凤道:“还请师妹随我到辉宏堂一趟。”
“是,凌风叔叔。”陆凤淡淡道,并不慌张。
“余下弟子各罚抄族规五十遍以儆效尤!”陆凌风抱起陆清波向辉宏堂飞掠而去。
“是!”弟子们恭敬答道,各个面露苦色,这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
“凤妹妹……”陆清莲怯怯地拉拉陆凤的衣袖。
“我没事。”陆凤安慰地笑笑,“快去找你娘,小心之后凌伯母找你麻烦。”
“诶,谢谢你。”陆清莲飞奔而去,她娘金氏是陆家少族长陆凌书最宠爱的小妾,很有几分手腕,仗着陆凌书宠爱,得了不少好资源,修炼到练气期十层,和凌氏一样,平时和凌氏没少别苗头。
说来也奇怪,金氏生得美艳逼人,又如此好强有手段,敢和强悍的凌氏别苗头,她的女儿陆清莲却长得非常秀气孱弱,性格也唯唯诺诺,经常被嫡姐欺辱,连父亲陆凌书也是喜爱陆清波多过她。
陆凤摇摇头,像辉宏堂走去。
辉宏堂正厅,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端正地坐在上首正中的太师椅上,正是陆家族长陆怀山。别看他只有五十岁模样,实际上已经一百五十多岁了,筑基后脱离凡骨,容貌不再改变,陆怀山看上去比七十岁筑基的陆怀远还要年轻。
下首同样坐着一个风姿俊朗的中年男子,正是陆怀山之子,陆清波、陆清莲之父筑基期一层修为的陆凌书。
“二爷爷,大伯父!”陆凤行礼道。
“凤儿来了!”陆怀山神色如常,慈爱地望向陆凤。
“哼!”陆凌书冷哼一声,他风流成性,纳妾无数,虽和凌氏不睦,但陆清波到底是自己嫡女,又是单一水灵根,刚才看到女儿受伤,如何不怒?“我们家天才,好大能耐!”
陆凤脸色一变,当即道:“凤儿知错,还请族长责罚。”
“责罚?岂敢!”陆凌风冷冷道,“责罚你,岂不是连我都敢打!”
陆凤皱了皱眉:“大伯父可曾了解事情经过?”
“何须了解?平时你就仗着族里宠爱,嚣张跋扈,欺凌族姐!今日更是将清波打伤,全无手足之情!大胆妄为!”
陆凤气乐了,这陆凌书平时就是个拎不清的,耳根子软,又极其护短,看来之前陆清波没有少在他面前告乌状。当下也不言语,只看族长陆怀山。
“好了!”陆怀山摆摆手。
“爹……”陆凌书还想说什么,陆怀山一眼横过去,他立马消了声。
“凤儿啊,我已经问过事情经过,清波有错在先。但是,你毕竟也伤了她,按规矩还是要处理的,你可明白?”陆怀山严厉而不失慈祥地看着陆凤。
“凤儿明白。”陆凤老老实实地道。
“那就罚你抄族规一百遍,禁足三月,如何?”
“是!二爷爷!”陆凤拱手道。
“好!三月之内,正德堂就不要去了,每天下午还是要到我这里来,今天我有事,你且去吧!”
看来族长还是偏心自己的亲孙女啊!陆清波欺凌庶妹在先,向自己挑衅在后,如果不是自己小心,就凭她那柄六品法器,自己不死也要残,如今二爷爷却只字未提。陆凤摇摇头,算了,二爷爷对自己已算不错,这么多年的亲自教导,我这个前世、后世加起来活了四十多岁的人也没必要和陆清波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一般计较。
“凤儿告退。”
“爹!怎能就此放过她!”陆凤走后,陆凌书立马嚷起来,“清波可是您的亲孙女啊,那陆凤这样伤她,都是您平时把她惯坏了!”
“闭嘴!”陆怀山冷冷看着儿子,“清波竟敢拿上品法器去打陆凤,谁给她的胆子!如果把陆凤打伤了,我第一个不饶她!”
“上品法器怎么了?我的女儿,就是再高阶的法器也用的!那陆凤不就是个变异冰灵根吗!清波的单一水灵根也不差,只要我们倾力培养,未必比不上陆凤!爹,您看看您现在,把陆凤当个宝似的,到底谁才是您的亲孙女!”
“还敢说!”陆怀山狠狠地瞪着儿子,“你懂什么!陆凤,我自有用处,不要坏我大事!”
“爹……”陆凌书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还不下去!”
“是!”陆凌书向门口走去,却被陆怀山叫住。
“看好你媳妇!不准她去找陆凤麻烦!”
“哦……”
陆凌书嘟嘟囔囔地走了。
陆怀山眼中精光一闪,向后花园走去,这里有一片连绵不绝的假山。
他很快走到一僻静处,没有打手诀,却轻轻转动假山上某个地方。
瞬间原本光滑的地面打开,露出一条只容一个人行走的狭长通道来,陆怀山顿了顿,向地道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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