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四夫人脸色难看，心中不肯承认刚刚被华念莞的眼神吓到了。
    在听她的话，好像自己有多无辜似得，差点咬碎了一口白牙。
    对，你是没动，可是你那么看着人，给人的压力可想而知。
    她乖乖巧巧的女儿要被她吓到了。
    “好了，你既然来了，就找地方坐下吧。”华亦雍面无表情的看了华念莞一眼，声音冷冷的，显然对她很不满意。
    华念莞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这是觉得她一来就闹事，失了他的面子？
    华念莞同样面无表情，将视线落在华亦雍的身上，两人四目相对，火花四射。
    “你眼瞎吗？哪里有位置坐？”
    清清淡淡的声音，没什么感情，然而整个厅，就像是按了暂停键一样，寂静无声。
    华亦雍念着华念莞的话，心中怒火一瞬间就攀到了顶峰。
    然而，华念莞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清月一直在外面等着，将里面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从里面安静下来，她便觉得，她不需要等多久，华念莞便会出来了。
    果然很快，自己主子扔下一颗炸弹，就施施然走了出来，神情自然，走路不急不缓，不带走一片云彩。
    “华念莞，你给老子站住。”
    刚走出厅大门，华念莞便听到后面华亦雍气急败坏的声音，无辜的耸了耸肩膀，脚下却不停，走得那叫一个潇洒。
    清月暗自在心底竖起拇指，挺厉害的。
    说华丞相眼瞎的人，据她所知，她还是第一个。而将华丞相的怒火抛在脑后，一点不受影响的，也是独一份。
    厅里落针可闻，而那个惹了祸就跑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里门近的人，探出头去看，可此时哪里还有华念莞的影子。
    硬着头皮回过头，然后埋首，他是再也不会抬起头了。
    华亦雍等了会儿，胸腔内的火气还在翻滚，可是还是没有见到华念莞的时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顿时四分五裂。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时，跟他同桌的极为长老已经起身站了起来，眼睁睁的看着桌子碎裂，默不作声，心中却给华念莞记了一笔。
    “你们继续吧，几位长老跟我回书房一趟。”
    深呼吸两口气，华亦雍眼底坚毅，看着其他人还在朝他观望，华亦雍挥了挥手，让他们继续。
    说完，华亦雍也不等他们露出什么表情，便率先离去。
    华家小辈战战兢兢的看着最高等级的人接二连三的离开，都不敢吭声，就是他们离开了好一会儿，也一样。
    虞姬见他们这样，招呼了一声，又让厨房将饭菜热了热，让他们继续。
    华念姣看着那一碎裂的一桌子，眼底闪过暗忙。随后眼神微眯，这人好像有些不对劲。
    既然发现了不对劲，那就继续试探好了，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华念莞回到自己院子，便让清月下去了。自己在房间里看了会儿书，就在脑海中模拟炼丹，温故而知新。
    第二天一早，华念莞便带着清月出了华家。
    她刚一离开，华家其他人便知道了，纷纷猜测她出去的目的。
    昨天晚上，华念莞对华亦雍这个族长这么不驯，可长辈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华家小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紧接着，华家不少人都离开了家，朝着华念莞追了过去。
    刚一走出华家范围内，便看到了街道上人来人往的模样。华念莞有清月在身边，就让她带着自己直接去了书斋。
    清月带着华念莞七拐八拐，避开不少人才到了书斋外面。
    敬远书斋。
    此时的书斋内，跟外面一样，同样是人挤人，能够到书的地方，都有人堵着。
    华念莞探进脑袋四周看了看，默默的缩了回去。
    “你进不进？不进就别当着路。”
    华念莞刚想跟清月说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不悦的声音。
    愣了一下，看了看周围，她还真挡在路中间。
    “就是你，还看。”
    那人闲的不耐烦极了，就这么会儿功夫，又嫌弃的抱怨了一句。
    “不好意思。”说着，华念莞便往旁边移了一下，将路让出来。
    “人怎么这么多？”那人惊叹一声，眼底还有着不敢置信。随后就跟华念莞一样，站在门口没动了。
    不是他不愿意进去，而是里面已经人山人海了。
    “还有其他的吗？”这么多人，她会被挤成肉沫的吧。
    清月点头，她也没想到这地方今天这么多人。“就在前面不远处。”
    “去那边看看。”华念莞得到肯定的答案，连忙挥手，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那华大小姐到是有点意思。”书斋对面的酒楼上，阮策咬着杯子趴在窗台边上。
    便看到了刚刚那一幕，眉眼微弯，轻笑着说了一句。
    华念莞名声在外，他也是见过本人的，这会儿看到她一连串的表情，莫名的觉得有些好笑。
    “华念莞？”旁边那原本心不在焉的赵靖宁听到关键字，堪堪回过神，往楼下看去。
    然而楼下他想看的人完全没有踪影，便朝着阮策看了过去。
    阮策脸上带笑，若有所思的看了赵靖宁一眼，没有开口。
    他没见到便没见到吧，华念莞他还是快点放下为好。
    太子殿下凌君扬曾带着她前往绥城走了一遭，现在又派人守在她的身边。
    由此可见，他对华念莞的看重，同时也说明，他对华念莞是不一样的。那种不一样，反正赵靖宁是没有任何机会了。
    “我们下去走走吧，一直窝在这楼上也不是个事。”
    没见到人，赵靖宁有些不甘心，便出了主意。
    “要去你自己去吧。”转折手里的杯子，阮策视线却依旧落在窗外。
    便看到那鬼鬼祟祟的跟着华念莞的人，此时明目张胆的跟了上去。
    有意思啊，之前没什么存在感的大小姐，竟然惹起了众人的注意，所以，这到底是不是凌君扬故意推出来的靶子？
    清月说的最近的书斋气势也不近，不过位置却是有些偏僻，这边人比较少。
    只是进了书斋，华念莞才知道，其实人还是有的。
    书斋里不少人，但是却没有到人挤人的地步，华念莞便走了进去，将书一本一本的拿起来浏览。
    在书斋待了半天，抱着一堆书去中掌柜的结账。
    清月看到自己主子手里的那堆书籍，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这让她咬了咬嘴，看着华念莞欲言又止。
    “哎，要倒了。”华念莞刚拿出身份卡，就看到自己的那堆半人高的书正往一个方向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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