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年轻还是好的,在没有经历过大起大落的时候我们看见任何不平的事情都可以跳起来大吼一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谈到一些事情的时候总是刻意的去回避,甚至会感到一丝不耐烦。不是我们不能接受,只是我们心里不愿意相信那些事情其实真的已经发生了。
成熟是什么?其实很简单,就是当提到一些不开心的往事的时候,还能面带微笑的听下去甚至是说下去,末了还会加上一句:你不提这事儿,我还差不多都忘了。
是真的忘了吗?肯定不是,只是我们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思和坦然的接受既定的事实而已。
汪磊冲动吗?肯定不是的,其实他早就看不下去两人这样互相折磨的样子了,所以他选择了一种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来提醒白木,是时候做个决定,该有所行动了。
白木揉了揉火辣辣的脸庞,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轻声说道:“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燕儿。”白木拉着凌燕的手,温柔的唤了一声。
凌燕回头。
“以前的事儿,是我不对,对不起。”
“哎呀我操了!你现在说对不起有啥用?啊?能不能说重点?”汪磊在一旁看着两人,满怀期待的等着白木说话,却没想到听到的是这样的一句话,顿时着急上火的说。
两人没有搭理他,只是互相看着彼此。
良久,白木开口道:“咱俩,和好吧!”
干涸的眼泪再次如同决堤一样顺着凌燕的脸颊奔涌而下。
“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白木十分肯定的点头。
“真好!”凌燕脸上露出十分幸福的笑意,尽管还挂着泪珠。
“可是,我不能答应你啊。”
白木呆愣,汪磊惊愕的看着凌燕。
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凌燕再次抬起头看着白木:“我要走了。你知道吗?我等你这句话等了两年,哪怕你昨天跟我说,我都会不顾一切的留下来,可是现在,我要走了啊!”
“去哪儿?不走成吗?”白木胸口好像压着一大块儿石头,声音颤抖的问道。
凌燕摇了摇头,双眼含泪却笑着,神情复杂的看着白木,脸上有依恋,不舍,心疼,似乎还带着一丝决然。
“嗡嗡嗡!”手机响起,白木果断的挂断,死死的盯着凌燕:“我不许你走。”
“能不孩子气吗?都这么大的人了。”凌燕温声劝了一句,伸手扒了一下白木拉着的手臂,却没有扒开。
“我说了,不许走!”白木红着眼珠子,低声喝道。
凌燕皱眉,用力的挣扎了一下,却依然没有挣脱,白木的手如同铁钳一样死死的捏着她的手。
“你捏疼我了,白木。”
“我错过一次,导致两个人都痛苦了两年时间,今天你给我发短信的时候我就决定了,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白木铿锵有力的说道。
“嗡嗡嗡”电话再次响起。
白木看也没看,粗暴的再次挂断。
“回不到过去了,你明白吗?”凌燕声音异常平静。
“那你还来这里干什么?”白木红着眼怒吼道:“看着我这样,你很高兴吗,你是特意来报复我的是吗?”
“你能不能理智一点?”看着陷入暴怒中的白木开始口不择言,汪磊在一旁皱眉劝道。
“她他妈都要走了,告诉我不可能了,你要我怎么理智?啊,你告诉我!”
白木瞪眼冲汪磊问道。
“嗡嗡嗡”电话又一次响起。
“操你妈,能不能不在这个时候打电话了”白木接起电话,张口骂道。
电话那头的人被骂得当场一愣,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弱弱的说道:“哥,我是跑腿的,您的东西到了。”
白木喘着粗气,强行按下心中那股无名火:“我这就下来。”
挂断电话,白木看了眼凌燕,丢下一句:“等我两分钟,马上回来。”
白木阴沉着脸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出了酒吧。
一楼酒吧大厅的舞池中间,一个留着板寸的青年像得了羊癫疯一样动作夸张的扭动着身体,眼睛滴溜溜的在身边的女孩儿身上瞅着,不时还舔一舔嘴唇。
忽然,板寸青年愣住,直直的盯着某个方向看了会儿,转身走出了无耻。
“南哥!”酒吧某个角落,板寸青年叫了一声,然后就坐在了南哥旁边,凑在一起嘀咕起来。
“看清楚了?”
青年点头,肯定的说道:“准没错。”
南哥面无表情的喝了口酒,思忖半晌之后拍了拍板寸的肩膀:“你这么的......”
不一会儿,白木手里拿着个快递信封,回到了包房。
汪磊和凌燕小声的说着话,看见白木进来,汪磊皱着眉,欲言又止。
白木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几步走到凌燕旁边坐下。
“去哪儿啊?”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之后,白木低头问道。
凌燕一句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只是眼睛还是通红,听到白木问,轻声的回道:“西藏。”
“......”白木无语。
“非走不可吗?啥时候啊?”
凌燕皱了皱鼻子,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说:“明天的飞机,那边有个朋友,工作和住处都说好了,过去就能上班。”
“你哪儿来西藏的朋友?我咋不知道!”白木烦躁的回了一句。
凌燕抬头,看着白木。
“老白,咱俩分开两年了,也一年多没见,你明白吗?”
白木无言以对。
汪磊在一边看着两人陷入沉默,心里也跟着烦躁起来,掐灭了烟头站起身语气无奈的说道:“我去大厅转转,你俩好好说会儿!”
还没等汪磊手搭在门把儿上,包房门再次被推开。
汪磊看着门口站着的南哥,皱了皱眉,疑惑的问道:“哥们儿,走错包间了?”
南哥呵呵一笑,看了看房里的三人,迈步走了进来:“没走错,就是这儿。”
白木凌燕同时抬头。
“巧啊,又见面了!”南哥笑着在白木旁边坐下,看了看凌燕。开口说道:“你妞啊?”
门口,板寸青年和另外几个差不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把门口堵死。
“啊,有事儿?”白木看着南哥有些面熟,但是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皱眉问道。
“呵呵,忘了是不?不记得我谁了?”南哥脸上始终挂着笑。
“面熟!”白木闷闷的回了一句。
南哥自顾自的拿起一瓶啤酒,喝了一口,斜眼道:“面熟就对了。”
“小老弟,看来你真的有点儿贵人多忘事,那哥哥给你提个醒,半个月前,你说你见我一次打我一次,还记得不?”
南哥这么一说,白木终于想起眼前的人是谁了。
半个月前,就在一楼大厅,眼前的南哥领着三四个小年轻带着几个姑娘过来玩儿,正好是白木接待的。
本来这种事情在酒吧再稀松平常不过了,一行七八人最开始也是点了一大桌子的酒水,红的啤的洋的都有,还让白木心里暗爽了一把。
只是喝着喝着白木发现有点儿不对劲儿,其中一个姑娘好像是挨了打,一直很委屈的坐在一边,没有哭没有闹,白木也没在意。这种事儿,他一个服务生,自然不会去掺和。
不过等白木安排了另外一桌人之后发现那个挨打的姑娘却跪在地上,不停的求着南哥什么,白木有点楞,搞不清楚什么状况,就拉着旁边的服务生问了一下,才知道好像是那个叫南哥的给姑娘叫出来,是因为姑娘借了钱还不上了,而南哥这人呢,用他自己的话说最是喜欢助人为乐,所以给姑娘想了个招!
当然,这种事儿,虽然现实生活中可能很多人接触不到,但它还就是真真正正的存在,而且就在我们的身边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为什么那些人不相信,只是因为他妈的这群所谓的正人君子只看到了白天的阳光,而自动忽略了夜晚的灯影下那些交易有多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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