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紫印虽觉得白玄的话略有深意,但为了云冥的伤势,还是点点头就出去了。
某印一走,原是单手撑桌的人,直起身,没好气地看了看白玄。
“你瞪我作甚?”
“平白无故地,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炼丹呀!不行么?”
“你明知道后两样,此番别说是麒麟冢,就算是真的驭兽一族来了都不见得能在天武碰见。还故意为难她?”
“呦呦,这还没娶进门呢!就开始护短了?不过说起来,这丫头也真是不白疼,还没进门,就竭力为你的安危奔波。”
“说正经的,别扯远了。”
云冥不高兴地颜色显现于人前,仿佛不怕白玄异心一般。
白玄向他身后洞口外望一望,已经找不见某印的身影。
“说正经的?我说逍遥王,你可真是没良心,我好心帮你圆谎,你还给我脸色看。难道非要人家小丫头带你去找大夫,说你伤得不重,才合了你的心思?”
“……”
“你看我做什么?你有多少斤两,我会不清楚?区区万蟒窟,也能伤得了你?哎,现在的妖族血统不纯,太过不济。你若真动手,顿顿蛇羹都够王府上下吃半年了吧?”
“……”
“我不揭穿你,你真当我没看出来。你说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这小丫头是很特别,可是为了一个小丫头,你竟不惜真让自己受了损伤,值得么?”
初始,云冥被白玄挤兑的脸色不佳。
不过就像某印那些不大好听的话,听着听着就习惯了,全不觉得心里哪不舒服。
“我和你说话呢!到底怎么想的,你倒是给个准话。别一会小丫头回来了,我哪里配合的不好,你又把账算在我头上。”
“你不是都明白么?”
“呵,你还真是不疯则已一疯惊人。我说得全中?”
“嗯。”
“云冥,你醒醒吧!这丫头和你我都不一样,她会老会死的。”
“那你就想法子让她不老不死。”
听见云冥的话,白玄气得脸色都青了。
半会,憋出一句狠话来。
“我是有点本事,可我还不是真仙。”
“这我管不了。”
“那你也别管我问丫头要什么东西,弄来算她的本事,弄不来,老不老、死不死和我没关系。”
“不成。”
“云冥,我和你说句实话。除非这丫头一辈子生的都是女儿,你敢保证么?退一万步说,就算她能一直给你生女儿,你的帝位怎么办?”
“凉拌。”
白玄闻言,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
柳紫印回来时候,见到两人皆是背靠洞壁仰望洞顶,一个不说话,两个也不说话。
她两手攥着东西,小心翼翼地走进洞,把包裹着赤芒头发的布包和那个小瓷瓶都放在白玄手边。
二人仍不作声,气氛很僵。
“你们…吵架了?”
“嗯。”
这应声之音倒是异口同声,只是二人应声一刹,对视一下,又各自望天。
柳紫印摸不到头脑地搅了搅手指,左看看右看看,就打算在二人之间坐下。
石凳还没坐热,白石洞口“呼拉拉”跑来一群人。
不知何故,当她闻声看向洞口的时候,发现那些“人”似乎都不再是人,在人的外表下,还影影绰绰晃动着别的形态。
她目光未动,手却下意识地伸向云冥的手边,拉了拉。
她本来是想问云冥该怎么办,毕竟比起自己云冥才是这里的常。
只是她动作之后,才想起云冥负伤,不宜动气。
至此,她又情不自禁地看向白玄。
白玄鼻翼轻轻翕动,嗅了嗅她带回来的两样东西。
这个细微的动作,柳紫印注意到了,只是她有点想笑,总是这白玄神通广大,可一个包着,一个瓶中,真能嗅出真伪么?
说起取阿炼的指尖血,其实还费了些周折,要不是她说补一次精纯的火给他,那个抠门的小子都不肯为了姐夫牺牲一根手指头。
但见白玄侧目看向洞口灿烂一笑。
“呦!今天来了不少买家,我这洞中很多灵丹毒蛊,不知你们是想买龟息丹,还是绝命蛊。”
仿佛只是开玩笑的一句话,柳紫印听不出问题在哪,那些好事的人就散去了。
某印本能先看了云冥一下,他没什么表情,而且倚在洞壁上,好像快睡着的样子。
“白大哥,现在,可以治他的伤了么?”
“可以。”
“那就开始吧!”
“妹妹还能再给我一只无量琼花么?”
“啊?”
“炼丹入药,给我妹婿治伤的。”
“丹药,还没炼?”
“嗯。”
“那要多久才能炼出来?”
问话的时候,柳紫印已经将手探向桌心欲放一朵小花给白玄。
那手蓦然间被一只大手按住,侧目过去,才知原来云冥并没睡着。
“一年吧!”
“什么?”
听见白玄给的答案,她忽然明白云冥为何要和白玄“反目”了,她家冥冥都吐血了,要他捱一年,这不是在开玄幻玩笑么?
瞧她激动地站起身,白玄方笑着解释。
“妹妹别急,这可不是大哥故意拖延。实在是冢内一日,天武一年,我这就算一日成丹,你们在外面也要等上一年。若你实在等不得,去天武天风家碰碰运气,也未尝不可。”
白玄这话一出口,就招来云冥一记白眼。
柳紫印听见天风家几个字,也顾不得上多想。
心觉自己的脸和天风紫印如出一辙,若是用她的身份去求,应当也不算难。
“多谢白大哥提醒,那我就先带他去天风家碰运气。”
“好。”
说着,某印已经架起云冥往洞口走。
二人到了白石洞口,她蓦然停下脚步,回眸看向白玄。
“白大哥,你刚才说…冢内一日,天武多少光阴?”
“一年。”
“……”
柳紫印默然呆了,那个万蟒窟就在麒麟冢旁不远处,这么说是没什么时差的。
所以,她和云冥这一趟出来,居然消耗了一年多的光阴?
直到出了麒麟冢的洞口,那些盯着他们的目光才渐渐变少。
特别是出洞之后,安爷相送到那两块石柱外的一段,身边格外安静。
天色暗了许多,这时,她终于明白云冥为何如此尊重安爷。
迈出大门一刹“呼——”地一阵北风从他们面前席卷而过,她身旁虽有云冥挡去大半冬日烈烈的风,还是生生打了个哆嗦。
“爷,姑…主母,你们出来啦!”
“凌大侠,今年的雪来得这么早?”
一边接过凌绝给的披风,她一边感慨。
“不早了,要是不出意外,小公子生辰时候,应当能赶回府中。”
“……”
p,这意思是说,又要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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