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首阔步,柳紫印正打算和云冥算账,却发现某渣并不在房间里养精蓄锐等待被收拾。
眨了眨眼,她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王妃王妃!王爷…王爷他在花园里……”
苏香蓦然间冲进院子,眨眼工夫就来到她面前。
苏香素日最注重仪态,今日算是大大的破例,同时她的话也很让某印心下漏跳好几拍。
来不及多问一句,柳紫印提起累赘厚重的衣摆狂奔而去。
冷风在她脸畔拂过,刮得脸生疼,她的心里却比这风更凉。
她可不是克夫的人,即便两辈子加起来这是第一次成亲,即便如此,云冥也没有权利在她的被窝还没人给暖的时候,就出事。
一路狂奔到花园门前,她忽然止步。
左右看看,而后看向身后,她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肺都要因为疾跑而炸开了。
再次深呼吸,她酝酿好力气,保证这次不踢残云冥不罢休。
使劲地在地上跺了几下脚,柳紫印才继续小跑进花园的月门。
“哎呦!”
临门就是一脚,只不过和她想象中有点偏差,本该被她踢残的人,换成了凌绝。
这到底是咋回事?
由于被她猛地踢在小腿上,凌绝高大的个头矮了一截。
只是这时她还在盛怒,断没工夫关心这一脚致残没有。
“跪下!”
她霍亮地对凌绝喝了一声:没事长这么高干啥?都耽误我看冥冥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了!
或许是她以前对凌绝都是气有加的缘故,此时她忽然发火,凌绝都来不及多思量一下,就“扑通”一声干脆地跪在她面前。
由此,柳紫印总算看见了花园里的“乾坤”。
包括花园中间,同样被她这脾气震慑了一下的正主儿。
满眼的繁华,好似皇宫花园第二,其中最显眼的位置,是各色含苞待放的月季(俗称小玫瑰),牡丹等名花反而被冷落在边上做陪衬。
还有云冥,他单膝及地在一个用花瓣摆成的心形中间。
这一幕,完完全全就是现代男人求婚女票的戏码,先不问场面感不感人,她就想知道,这种事,云冥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不管云冥是怎么知道的,她好像踢错人了!
此刻,来不及和云冥对话,她就满脸堆着歉意的笑,稍稍低头看着凌绝。
“呵呵,你说又不是生死关头,你冲出来做啥?”
“王妃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为你家爷顶缸委屈你了。那个…凌大侠,你腿疼不?”
“……”
看着凌绝被问到腿,忽然有点委屈的小表情,柳紫印就知道,肯定是挺疼的,毕竟她刚才那一脚下了十足的力气。
下意识地拍了拍凌绝的肩膀。
“没事没事奥!我做的,我负责。工伤,这算工伤。医药费算我账上,精神损失费什么的肯定不会少哈!”
“王妃……”
凌绝闻她一席话更觉得憋屈,不是因为感动的憋屈,是因为他家王妃说得这些话,他有一多半都没听懂。
认识这么久,柳紫印还是第一回瞧见凌绝这么委屈的表情,不由得有点小孩子惹祸后的慌。
“王妃,我刚才是想说……”
此时,苏香正好追了过来。
“哎?苏香你来得正好,你看我们凌大侠为人如何?”
“额…王妃,今日是你和王爷大婚,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一件苏香边说着话,脸都红了,她就知道自己“理赔”这事有门儿。
随机将苏香往凌绝身前一推,两人撞了个正着,碍于苏香差点摔倒,凌绝摒弃“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数,暂且扶了她一下。
“王妃…您……”
“我什么我?要不是你忽然出现在王府,还神神道道地说话说一半,凌大侠能平白受这冤屈么?他要是不受这冤屈,我是不是也不用做坏人?”
“是倒是。”
“所以呀,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赔个媳妇儿给他。”
“媳…媳妇?”
“对呀!我看你正合适。”
柳紫印早就看出凌绝和苏香彼此有意思,只是碍于这束缚人的礼教不能逾越那道坎儿。
正好她今天惹祸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成全了他们的好事吧!
“丫头!”
“我没名字么?好好跪着,别吵!”
本能地训夫,回眸只见到凌、苏二人正见怪不怎么怪地看着她。
忽然想起她家冥冥不是一般的丈夫,方才走到他面前,很给面子地看着他。
云冥方要说话,她就负手身后、躬下身,脸凑到他面前仔细地打量他。
“你也是穿来的么?”
“什么意思?”
“哎呀,你就别装了,要不是的话,这些我家乡的仪式,你是怎么知道的?”
闻听此问,云冥余光瞄了二人一下,二人会意退下。
他方起身,从怀里取出一块白玉锦鲤的玉佩呈现柳紫印眼前。
她见到这锦鲤活灵活现,不由得有点觉得眼熟,几片雪花随风划过她脸颊时候,变成了水珠儿。
“做什么……”
她方问,就觉得自己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抬起,而后,掌心便溢出一枚墨玉锦鲤来。
反手扣住那悬空欲与白玉锦鲤相聚的墨锦,这手却被云冥扣住,他的手微微一用力,她即可入怀。
“你个渣男,果然渣在本质里,是扣不掉的。”
“有人跟我说,渣男是形容那些很无耻男子的话,并不是赞美。”
“是么?那这人可真优秀!”
本是顺势夸赞自己的话,柳紫印忽然搜肠刮肚,发现自己好像没这么和云冥解释过。
蓦然看向那墨锦的表面,有一层浅淡的蓝光。
“d741!你是猴子派给他的救兵么?他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你居然泄密…居然倒戈?”
柳紫印心里苦:而且是在本姑奶奶不知道的情形下投敌的!
“呼呼——”阴冷的风席卷着片片污浊的雪压低阴云盖顶过来。
柳紫印抬眸看了看云端,不悦地看向云冥。
“你选日子的时候,是不是没看黄历?”
“并非如此。”
“那请问这是什么鬼天气?难道冬日还能下雨不成?”
瞧她手指天际,云冥迅速将白锦对上墨锦。
仿佛一个小太极呈现在她的眼前,下一瞬,两锦同时发出刺眼的强光让她根本睁不开眼。
只在光晕极盛的时候,周身惯例一暖,同时耳边传来云冥悠悠如蛊惑一般的话音:“天象无关吉日与否,凡我动了真心必会如此。丫头呀,我可是许了咱们的长女给你家小七。”
“……”
这货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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