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紫印这会骑虎难下,若不帮小丫头问心有愧,可愧疚又不能当饭吃当钱花不是吗?
“姐姐?”
“你这丫头好自私,你母亲是生是死和我紫姐姐有何关系?”
某印正在犹豫,小染不理哥哥们的阻止,忽然跨出两步,直言不讳。
“这又和你有什么相干?”
“我母亲说了,你母亲是为了保护你才落崖的!你明知道红崖果多厉害,也知道红崖是个什么地方。紫姐姐也是孩子的母亲,难道你想让她的孩子和你一样,从小就不能和母亲在一块?”
“我……”
一只狐狸被一条蚺抢白的说不出话来,柳紫印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听了小染这一番话,她忽然就改主意了。
“冥冥,咱们就跟她去一趟吧!”
“好。”
冥冥还是她的冥冥,不论她说什么,要闯什么样的祸,他都照单全收。
“紫姐姐!”
“就去看看吧!”
“紫姐姐,你又不是没见识过红崖果的厉害。我们都长大了,已经过去了多少年,不论是生是死,她母亲应当都不会乖乖呆在红崖下那种地方的。”
“那可说不定……”
“什么?”
“比如小龙女。”
嗯,就是小染的那番话,让她想起了金老先生著作中的人。
原先,她也觉得丫头的母亲兴许早就不幸亡故了,只是有那么一瞬,就在丫头说要去红崖看看的时候,她觉得,丫头的母亲说不定还活着。
这时,蚺王才终于插话。
“真要去么?”
“是要去看看。”
“既然这样,小七,去盛些寒潭水给你天风妹妹。”
“娘!~”
“去。”
“是!”
妹妹见到紫蚺向让王撒娇,柳紫印都觉得很违和。
不多时,滑入坑道的紫蚺再次上来,手里捧着个大海螺,远远看去,也不知是活的还是只是个螺壳。
“喏!给你!”
紫蚺将东西有些推搡地递到她手里,虽然海螺的那层壳还好好地封住口处,但只是推搡这个动作,里面溢出不少清凉的水来。
她心知,这大底就是个成了一螺水的螺壳,不过,蚺王叫紫蚺拿这个东西给她做啥?她又不渴?
她抬眸之间,就与蚺王对视上了。
蚺王对她还是慈爱的样子,笑着叮嘱。
“红崖在的地方,已经不是我蚺族的活动范围。不过真的到了红崖,特别…万一她还活着,这个抛下崖去,会游泳的!”
“我记住了。”
“紫姐姐可要好好珍惜,这蜜螺我娘是不轻易送人的。”
“嗯,多谢母亲。”
捧着蜜螺,柳紫印恭恭敬敬地向蚺王鞠了一躬。
“不必如此,善心的孩子,值得拥有最好的东西。去吧!记得天黑之前,不论找没找着,要赶紧离开崖边。”
“是。”
而后,柳紫印一行顺着蚺王指出的方向,缓行而去。
人影未消,一道火色身影一闪出现在灵蚺一家身边,并在下一瞬,要起身追向柳紫印他们。
小染一把揪住阿炼的衣袖。
“你哪去?”
“自然是去追姐姐、姐夫他们。”
“红崖何其危险,你去不得。”
“正因如此,才不能叫姐姐他们独去。”
“他们好几个人,哪里是独去?我看你,就是去追那只狐狸精!”
“我……”
阿炼对上小染,真是有种“秀才遇见兵”的感觉。
这时,他欲拂袖而去,只是余光扫到七蚺,不由得顿了顿动作。
“小八……”
“娘,我有名字,是紫姐姐给的,我的小染。”
“放开淬寒火莲。”
“娘,你都把蜜螺给了紫姐姐,花花为何还要去送死?”
“啪”蚺王上去就是一巴掌,她从未动手打过小染,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娘!~”
“我以为,我的女儿是真心与那孩子交好,才不像你哥哥一样阻止娘赠螺之事。想不到,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娘,我不是,我其实也是觉得带上蜜螺,紫姐姐会更安全。”
至此,蚺王不再看自己的女儿,因为小时受惊,蚺王一直带小染有别于其他的孩子。
这刻,她忽然有些后悔。
别开看女儿的目光,蚺王看向阿炼。
“小子!”
“蚺王,您说。”
“你当真是为了那只小灵狐才要追去?”
“额…这种无稽之谈您也会信以为真?”
“那么,你是真心要去帮那孩子?”
“姐姐待我恩重如山,若不是姐姐,我早就冷死了。我自然不能让姐姐去犯险,即便…即便我没什么用。”
“你若无用,我这班儿子也便都是废物了。去吧!使出你的真本事,要是能护那孩子安然回来,女儿送你了。”
闻言,阿炼深鞠一躬,抽出衣袖,闪身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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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见到一处断崖。
红崖和柳紫印想象中的不同,她原以为,盛产红崖果的地方,应当是遍地鲜红。
只是这里不同,起码崖上不同。如同天宝山脉别处一般,山花烂漫美不胜收。
若不是之前见识过红崖果的厉害,她真是想不到这样一个地方,会埋伏着那样令人细思极密的东西。
她正要再往前走看看,忽然被拉住。
“姐姐,那朵花呢?”
“阿炼?”
“对,就是那朵花。”
柳紫印闻言,摩挲了几下右手的戒指,并没见到阿炼的身影从戒指里划出来。
“我问花,姐姐摸戒指做什么?”
“那是因为…哎呀!我进来的时候,光顾着拉上你,阿炼好像落在外面了。”
“这……”
柳紫印话音刚落,就见到狐狸丫头脸色不大好的样子。
“说起来,你为何忽然想起阿炼?”
该不会是看上阿炼了吧?
“那是因为,我依稀记得,红崖果好像怕火。”
还有这事?
柳紫印听了狐狸丫头的话,诧异后的刹那,蓦然认真看向她。
“那…要是红崖果烤熟了的话,体内还会有灵气么?”
除了帮狐狸丫头找回母亲,红崖果到底值不值钱,也是她的本能反应。
“没有灵气了么?”
“……”
一时间,小灵狐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只是默默地看了眼她身侧的云冥。
云冥面上没表情,忍笑却忍得很辛苦:我就说丫头为何如此殷勤,原来同情之外,还是银子最大。也对,她现在可是一家之主了,要挤垮老宅,哪里不需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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