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萝静静地坐在桌前嘴唇轻抿,右手放在一个水晶球上缓缓地输入灵力,她一边观察着灵力线的变化,一边用左手在纸上刷刷的记录着些什么,橘色的狮子猫趴在她的大腿上睡觉,不时发出猫咪特有的呼噜声。
竹青安静的待在一边看着雨萝,尽量不打扰到她,因为他知道雨萝现在正在进行一个重要的推演,她持续这个状态已经一整天了,草纸都铺面了整个桌面,地面上也散落了不少。
“好了!”终于在又过了两个小时后雨萝单手抱着猫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可以准备开始了!”
竹青闻声,手一挥,散落在地面和桌面上的稿纸都纷纷飞起,整整齐齐的叠在了桌子上。
雨萝将猫抱起举至眼前:“抱歉了,小家伙!从今天起,你就成为我的精灵吧!”说着她慢慢地放开了手,橘色的狮子猫就如同没有重量一般漂浮在空中。雨萝微闭着眼睛,纤纤十指在空中交织着复杂的灵纹,缓缓缠绕上猫的身体。然后从猫的背后慢慢浮现出一个小小的鹅黄色光团,那个光团在雨萝身边欢快的飞了几圈,然后钻进了雨萝头饰上的猫眼石里。
竹青明显的感觉到雨萝手中的猫已经“死了”虽然它的身体仍然活着,但灵魂已经不在躯体里了。“你这是做什么?”
“这个是给周防用的。”雨萝重新将猫抱进怀里,“原来的那个小家伙我已经赋予它新的生活了。接下来,就要看周防的觉悟了!”
同时在宗像家,已经快要年底了,宗像正整理着阁楼里的旧物,这些东西自从他1八岁以来就从老家里搬出来了。周防在一边看着宗像整理,因为宗像看见一些老东西就会忍不住回忆一下,喃喃自语地说出来,在他看来就好像听故事一样。
宗像从一个角落里搬出一个陈旧的收纳箱:“这个里面放的好像是小时候的一些重要的东西啊。”他打开箱子里面并没有放什么特别的东西,无非复杂的拼图、智力游戏、一本相册。他翻了翻,发现最底下还有一本诗集,封面是一副普通的欧洲田园风景。
“奇怪,我怎么对这本书没印象?”宗像将书拿出来翻了翻,发现扉页上用一种漂亮的钢笔字体写着:送给我最亲爱的弟弟,“署名是宗像……雨萝!”宗像手一抖,书差点掉在地上。“宗像雨萝……是谁?”为什么,他完全没印象?
这时随着宗像那手一抖,书中掉下了一张照片。宗像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捡起来,发现那照片上赫然是十岁的自己和……一个长得和现在的雨萝一模一样的少女!
顿时,宗像脑内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涌了出来,他立刻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抱着头。周防在一边看着也只能是干着急,突然他明白了些什么,下定了决心。
而宗像则陷入了自己深埋的记忆中:小时候的他就明白,家是世界的最小单位。他太优秀了,也太聪明了,所以父母在疼爱他的同时也惧怕着他,所以如果没有姐姐的话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孤独的。只有姐姐是最了解他的,她可以带着他一起去探索他一直很好奇却在别人很诡异的事情、去风景宜人的地方玩给他唱歌听,她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听他讲一切话,总是用最温暖的笑容和声音迎接和安慰他。可是,她却那样死在了他面前,以那样残酷决绝的方式。
那年他十岁她十七岁,本来父母、哥哥、姐姐和他一起去野餐。但他却追着一只獾跑远了,姐姐去找他。但是很不幸的,姐姐碰到了一个异能者逃犯,当时他就躲在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家伙的的手直接穿透了姐姐的胸口,腥红的鲜血染红了姐姐雪白的裙子。他曾想冲出去,却被姐姐最后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只好紧捂着嘴默默地躲在树丛中流泪。
最后,姐姐的尸体都被直接扔下了悬崖,他被父母找到回去之后就发烧了,然后就忘记了一切,忘记了他曾有个最重要的姐姐,忘记了他曾有个温暖的归宿。同时父母也把家里的一切关于姐姐的东西都清理掉了,似乎是怕他想起来痛苦。
宗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想起雨萝曾笑着说道她胸口的昙花是她活着的证明。“雨萝……姐姐。”周防听见宗像这一声微不可闻的呼唤,一惊。
只见下一秒宗像立刻就冲了出去。“宗像!”周防也立刻跟上。
宗像在街上飞快的狂奔着,冬天冰冷的寒风吹得他的脸失去了知觉,他现在只想立刻、马上见到她!他真怕这只是一场梦、他真怕之前所见的都是他的幻觉、他真怕……再失去一次重要的人!
宗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停在了别宅门口,刚想按门铃手却停住了。若真的见到她,该怎么说?问她是不是真的姐姐?还是,问她为什么还活着?万一他一问出口她就离开或消失了怎么办?他,不想再失去了!周防看着失魂落魄的宗像,心里满满都是无力感。
就在宗像仍在门口纠结的时候,门却突然打开了,雨萝一脸惊讶的看着门口眼圈微红的宗像:“哎呀,礼司你怎么来了,外面很冷吧!”说着温热的手心便贴上了宗像已经被冷风吹的发青的脸,“快进来吧!”
宗像看着和他记忆中一样的雨萝,一时哽咽无语,只好乖乖的点点头随着雨萝到房间里去了。
雨萝给宗像煮了一杯红糖姜茶,又切了一块刚蒸好的蒸糕,坐下一脸关心地问他:“发生什么了吗?”
宗像捧着热热的姜茶眼前熟悉的温柔的面容,最终只是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路过这里就顺便来看看你。外面……太冷了。”
雨萝无奈地看着宗像:“你啊你,大冬天穿这么点当然冷了,为什么不多穿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吗?”说着便从房间拿出一条厚厚的灰色围巾给他围上。
宗像不好意思的笑笑。嘛,就这样就好,就这样让他可以一直看着她,她也不会再离开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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