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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事实上,那走阴人造的孽,何止这些?
    在距离双喜他们百里外的一个村子里,一个黑袍打扮的干瘪老头正坐在地上,边上停着一口棺材。
    棺材里面咚咚作响,老头子连看也不看,只是不紧不慢的烧着自己手上的东西。
    他手上拿着的应该是竹片,放在蜡烛上烧,感觉差不多了,便拿起来拧一拧,做成他想要的角度。
    老头不紧不慢的坐着自己手上的事儿,直到棺材当中溢出血水,这才抬眼看了一眼。
    这棺材是新打的,连个漆都没上。
    并且,棺材的盖子明明是盖上的,却从里面溢出了血水,这血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呢?
    老头看了一会儿,倒是哼笑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依旧不紧不慢的。
    过了许久,老头这边都开始给竹条糊纸了,那棺材的盖子才‘吱呀呀’的打开,一双枯瘦的手从其中伸出,扶住了棺材的边缘,慢慢的坐起身来。
    这正是那个用了邪法的老婆子。
    这会儿,这老婆子看起来要更加苍老几分,身上也有一股说不出的腥臭的味道。
    老婆子有些艰难的从棺材里面出来,这棺材里面空空如也,只是这棺材壁上,却有鲜血浸染的痕迹。
    老婆子在脱离了这个棺材的一瞬间,一声声孩童的笑声似有似无的传出,而老婆子这时候也是不受控制的呕出了一口血,直接吐进了棺材里。
    老头看到了这一幕,倒是忍不住笑了。
    “我说,王婆子,你的这些娃娃还真是舍不得你呢。”
    被叫做王婆子的真是送双喜上花轿的那个老媒婆。
    这会儿她脸上那死人妆已经卸掉了,脸色苍白如纸皱纹密布,头发干枯脆弱的厉害,随便动一动,都会断掉好几十根。
    “哼,全都是讨债鬼。罢了,那凤尾鸡你可找到了?”
    “找到了,也丢了。你那法子不管用,被破掉喽。”
    老头像是有些幸灾乐祸,不过眼底却是冷的,很显然,他也对这样的结果很是不满意。
    王婆子听了,眼底也闪过了一丝怨毒的神色,缓缓的坐到了地上,语气中有了些许的怨毒。
    “该死的,定然是有人帮了它。”
    “呵,我早就说过,那邪法是不管用的,凤尾鸡本身便属阳,对邪祟有天然的压制作用,你那法子破了,也是正常。”
    “你懂什么,凤尾鸡却是属阳,但是它才活了不到百年的时间,体内的阳气更是被我消耗的七七八八了,这要是没有人帮它,你以为它能跑的了?”
    “都说人老成精,你也说那凤尾鸡差不多快百年了,那么一个好物,什么人没见识过,说不准它就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藏了些底牌呢。我可是听说,你那些棺材本可都是被它给偷走了。”
    被提起这件事情,王婆子的脸上就忍不住闪过了一丝阴霾。
    那些身外之物还算了,最主要的是,那凤尾鸡居然偷了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宝物!
    一想到这个,王婆子的气血就忍不住上涌了起来,冲的她一个劲儿的咳嗽。
    老头看她这幅样子,便也不言语了,继续做自己手上的事情。
    没多久,两个白色的灯笼便被他治好了。
    看看外面的天色,差不多太阳也快下山了,老头从身边的包裹里面掏了掏,从里面取出了两个作用精美的玉盏。
    老头一手那一个,轻轻敲了敲,玉石相撞的声音很是清脆。
    “行了,时间快到了,我之前已经算过了,最多也就一晚上,我们定然是能够追上的。现在,放点儿血吧,省的我们追丢了,浪费时间。”
    王婆子看见这两个玉盏,眼角就忍不住跳了跳,但是最后还是割破了自己的手心放血。
    只是,她之前制作那红绳子已经是亏空了不少,现如今的气血还真是没有多少,这么两个玉盏,虽然不大,却也足够让她伤了元气了。
    放好了血,王婆子便闷不吭声的自己包扎了起来,只是低垂的眉眼中,却有着一股子阴沉和算计。
    老头稳稳的拿过两个玉盏,手指一撮,两根白色的棉线便凭空出现,浸润到了这玉盏当中,做了个灯芯。
    老头把两个玉盏放到了白色的灯笼里面,看看外面还有半张脸的太阳,老头子到没急着点燃这两个白灯笼。
    “王婆子,之前你说,我帮你找到那凤尾鸡,你便给我一个阳年阳月阳时生的纯阳之体,这话可作数。”
    说道这个,王婆子倒是笑了。
    “当然作数,要知道,这拥有纯阳之体的女子可是不多见那。”
    何止是不多见,从这世界上有修行的人开始,拥有纯阳之体的女子就没出现过几次,比那纯阴之体的男子出现的几率还要低上数十倍。
    不过,这纯阳之体的女子的珍贵程度,却也比得上她的稀少程度了。
    毕竟,这纯阳之体的女子,可是有大用处呢。
    老头想到这里笑了,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你没框我。”
    “当然,我走阴这么多年,这点儿门路还是有的。要是你不放心,我可以直接告知与你一些关于对方的信息。”
    老头没说话,但是一双浑浊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王婆子,很显然,这是在等她的下文。
    王婆子这点到没含糊,直接说了一些关于那人的信息。
    “那女子今年三十有三,刚出生她所在的村子便经历了一次三年难遇的干旱,后来村子里的人为了所谓的祭天,选择了七对童男童女。只是那村子的孩童根本就没剩下多少,最后用了她这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孩抵了一个童女的名额。”
    “后来祭拜的时候正好下了大雨,这女童便在大雨当中始终了,后来辗转,被送到了尼姑庵。”
    老头听了,还想问问这女子的生辰八字。
    只是看那王婆子的模样,老头又把这话给咽了回去。
    算了,就算他问了,这婆子也是不会说的。
    好在老头已经和这王婆子签了契约,倒也不怕这王婆子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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