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河外西约有十万八千里才到西方极乐世界,他们走了一个黄昏,僧人言,心诚则灵山就在脚下,他们心诚吗?答案是不称,可是如何到此胜地。
因为这里从来都不是胜地,不过虚幻,若是虚假非我界转瞬须臾致,轮回摆渡看到的人,神,鬼,仙,妖,怪,各有不同,或许生命的源头便是一摊烂泥。
你看着灵山,也无一出圣洁之地,满山白骨,枯木水干,任凭你费劲心思怕是也找不到半个人影。
有歌谣传唱,是秃头道人在山下跳跃,要说着道人为何无法,很应该是结发的道袍狂笑士才对,可是信心之人并非修行之人,俗气外在之物又何必在意。
这秃头道人身穿花衣,他的面前是一艘大船,有大大小小,形形*的人等,他却全然不看在眼里,只顾自个儿欢喜跳跃着。
他唱道“你看,万光的琉璃求药夺光救不来贪欲之人,你听燃灯苦行到最后可以护住的也只有他一个,看着大地哪来的正法无限,总说,风,火,水劫难夺取乱术妖士的小命,原来涅槃也不过长了万年的轮回圈,我看了一眼这白茫茫,再去求一场虚无间,若是人间有水可乘船前往,眼前的该是此等神物,还以为活着就该是有酒有肉,这悲喜人间只看眼前浮华,那如来施舍佛法也会使得你一家斗升黄金家破人亡几辈人,啊,眼前,人们总是不止一次的求我,未来没有我,我放声高歌笑,从未来到过去,我的时代永远不会到来!”
“嘿 拍了拍这大肚皮,我放声高歌笑,还是找不到一个故事里的人,他们说我得时代是末法后的正法,可是哪来的好坏难言,未来是见不到的一天,如来坐灭千万次我也还见不得人间,一盏灯一晃死在风里,他照样灭,如来的太阳照耀大地可是找不到石头后的一片阴影,我是未来的狂笑,轻笑,放肆笑,你看不到,找不到的假佛陀!”
花衣道人还在笑眯眯着,提起一壶酒自顾自的朝着灵山路阶而去,这山里崎岖,无一处完整的石头,荆棘干死,野兽枯骨,他笑了笑对那只狐狸尸骨笑道,“嘿,你死的时候老虎可曾在你身旁,无人庇佑的时候一个笨蛋就该去努力了吗?”
他一脚踢开苍鹰的骨架“喂,我的朋友,你如此强大,嚣张跋扈,也会死呢?话说狐狸依靠的也就是你这样的家伙吧!你们也是够努力,即使死他们又有和理由嘲笑你,在百丈高空俯视大地,哪怕一生只有一刻就粉身碎骨,那也是小鸡看不到的风景!”
“呦呦呦,对不起,刚刚到话多有得罪,我的朋友,鸡肉的味道还算可以,你一辈子也在努力,公的打鸣想要谋个名利,母的下蛋为了繁衍生息,你们的日子也算不容易!”
走在山石路上,才可以看得出他也不过是肉体凡胎,一路上才到木枝,骨头也会扎坏脚,他泪眼朦胧还在笑。
哪有什么真正的未来,不过强撑着走,不说生下来一切都有的,凡是看不见底的日子里,那些在荆棘中咆哮前行的有几个活了下来,我想他们都应该是有所骨气吧!
不以成败论英雄,可是人们终究是凡人,他们不懂那些,谁有坏坏的蛛丝马迹,他就会被挖到一干二净,直至身败名裂,谁有一点光芒,他所做的一点半点小事都会被大上彩光,人们说那就是源头的光明。
“我以为求自己的时候这颗心颤抖的最卑微可也最死心塌地,他有看过猛犸倒地,也见过猴子称王,见过佛祖道祖讲法,也未曾看过世上翻起过什么花样!或许笑着,一直笑着就算是我的道吧!”
花衣道人笑声越来越大,在山下听起来都令人心颤发软,他的脚下淌血,笑是酷似唐一藏的执着,这一刻钱小宁才明白,原来这世上所有固执的笑都没有同一款,可是他们那令人心悸的感觉却是如出一辙。
“喂,我说这山,你要看到什么法相,是这金刚万丈一脚可踏平此山,还是祥光无尽,似那琉璃不灭的一瞬光芒?”花衣道人如此一说,身后立时似有一个巨人站起,之所以说是似有因为他们真的看不到顶子,哪怕是一根脚指头都比他们的船大,只是一脚就将灵山的山脚踩去了一脚。
“我说,你是要怎样才能有生灵复苏,我的人来了是也未曾大过半句招呼,为的还不就是你能让他们看到一点色彩吗?你说我是未来,可你为何不听我话,到底是真的假的,这未来不就是一场魔幻泡影,丈六金身百丈,三百丈再到八百丈,直至万丈,未来是一个多么扑朔迷离的词汇,他骗了多少善男信女的此刻,见得到头吗?如果说每一个未来的坏家伙最想的事情是找到那个迷路的笨蛋,当他归来的一天就该是一脚丫子 告诉那个山脚下的小道士,说规矩都是他娘人编的,那该有多痛快啊,可惜哦,未来也已经是我到不了的地方!”
海盗船的众人看着这令人震惊的一幕,钱小宁忽的哭道“未来佛,不是佛,可为什么我感觉看到未来的佛陀法相后脑海里的过去……”
年少街头,孤儿院是钱小宁待的最久的地方,他所住着的城镇只有两所可以点的中学,校服只有一身湿不够穿的,而校门口的炸臭豆腐大叔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小伙子多吃点,他大爷的,真是一个坏大叔,吃多了拿来的钱。
校门口总会有一个众人眼中的焦点那是一个活在钱小宁青春里唯一一个发光的姑娘,她如同流星一般降临在了青春的面具之前,天真的少年送花,折纸,点孔明灯,作一切她认为浪漫的事情,可事实证明他做的一切都是烂漫,是烂了的烂。
他花采的是学校花园里的,破坏绿化的惩罚是站一节课,他折纸都是拿到手纸,不好看不成型话说,老让人有种怪怪的想法,他的孔明灯照亮了一片林子,为此人们才深刻明白了禁火与烟花的意义所在。
他的青春是一塌糊涂,可是他依旧记得表白的那天,姑娘对他说的那一句诀别之语“钱小宁,你连臭豆腐都不敢敞开了吃,你养的起我吗?”
人们说青春落幕就是一张卷起被无力扔弃之后在风中遇到了发酸的雨点,在它落地之后你会感觉疲惫,可绝对不会放弃活着的希望,人们说再怎样于青春中耀眼的白衣少年,白裙少女都比不过后来你饿肚子时送到身前的一碗热汤面。
钱小宁那边在雨中走了十分钟零三秒,当他差点被冲走时得到了岸上一位夜宵摊老板的救助,那是一碗热汤面,他很饿,可是却买不起,七块钱对他是天价,在不久之前他给了臭豆腐大叔,全请了姑娘吃,他一块都没得。
“喂,小子,你失败的原因在于,那个姑娘是臭豆腐大叔的女儿,但是请相信未来,终有一天你会获得成功,可是叔叔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未来的姑娘靠着劣质廉价奶茶,还有地沟油小吃是无法拉住心的,可是你应该庆幸自己活在了一个容易得到的年头,在我们十七八岁的时候,一碗饭两个吃过彼此看对眼就是可以踏踏实实过一辈子的 你们又慢了一步!”
“大……大叔,我没钱啦!”钱小宁喝完了最后一口汤,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道。
“去刷碗!”大叔见这小子吃霸王餐不只一次了,只不过每次都是他叫进来的罢了,好在勤快,洗碗的速度也够快,够干净。
慢慢悠悠的工作中,钱小宁咧嘴傻笑着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大叔你人这么好,为什么还是一个人呐?”
早过了而立之年的大叔愣了愣道“因为我从前总觉得有未来啊!”
回忆漫长,再一睁眼,其他人还在闪回之中,花衣秃头道人已是走到了山顶的模样,可也是在这一瞬间山顶上又多出了一座山,那道人话不多说,一拳砸出,多生出来的山立时消失了去,与此同时一座座山砸下,估计是没了原来那座大山做底的缘故,本应该走到山顶才能再看到的一座座大山砸在了一起,轰然一片。
在漫天烟尘之中,钱小宁似乎又一种错觉,那道人回了头,不说这一点幻想,单是这不知多远的距离居然可以看到他的模样,与山下的取经人钱小宁是一模一样,更奇怪的是他还在笑。
似在幻听一般的声音在耳边炸起“未来如果真的存在,那该就是一座大山上又多了一座,你以为是到了山顶可以松一口气时会看到更多的山,那些尸骨堆砌的路,荆棘难行的梯,还有你血呼啦差的痕迹都不过是你走的更加远的磨炼!”
“我只是想要问你,若是有一天,你看到了未来的模样,只是生老病死的老生常谈,当你也走到了一座他人可望不可即的山巅,愿不愿意伸出你的拳头将这一座山砸个粉碎,嗯?我的过去!”
哗,那花衣秃头道人不见,灵山只剩下了一个大窟窿还有堆齐不知多高的山,即使如此还是有着不断砸下来的声音,一块块的大石头在不断的砸下来。
大师唐一藏突兀的睁开了眼,身后法相一出,是泥土菩萨样,双手呵护着大师一路往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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