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想上手摸一下,被蒲龄迅速躲开。
“至于么你,还不能让人碰一下了。”冯寒撅着嘴说。
“滚。”蒲龄说。
“不摸就不摸呗,你给我钱我都不稀罕摸。”冯寒哼了一声。
蒲龄继续看他的题。
“哎你知道吗,”冯寒又凑了过来,“你昨天下午没来,错过了场好戏,太遗憾了。”
蒲龄没理他,冯寒自顾自道:“胡媛可惨了,被晏泽那几个女的扯着头发扔厕所里揍,衣服都扒光了。”
蒲龄笔尖一滞,抬头看了眼胡媛。
胡媛坐在位置上,垂着脑袋在发呆。
“她今天居然还能来上学,我真是太服气了。”冯寒小声说,“这也太坚强了。”
“老师不管吗?”蒲龄皱了皱眉。
“晏泽傻吗当老师面儿欺负她,”冯寒叹口气,“再说了,老师没证据也治不了他们那些人啊。”
蒲龄没说话,看着地理题,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好不容易写完了一页,蒲龄看题目看得眼睛疼,课间休息的时间却才过去一半,教室里闹哄哄的,几个皮猴儿似的男生互相朝对方砸纸团玩儿。
门口有人喊胡媛的名字,是个穿校服的小女孩儿,看起来很小,应该是高一的学生,学校里只有高一的小孩儿才会老老实实穿这么难看的校服。
胡媛慢半拍地抬头,迟疑了一下。
“有人找你。”小女孩儿说。
胡媛坐在位置上没动。
“她找你。”小女孩儿看起来快哭了,“你不去她会揍我的,求求你了。”
胡媛还是没动,手指抓着胳膊,指甲用力得像是要嵌进去。
蒲龄攥了一会儿笔杆,突然站了起来,朝门口走过去。
穿校服的小女孩儿奇怪地看着他。
“她不去。”蒲龄说。
胡媛瞪着眼睛,慢慢站起来。
“她找......”小女孩儿眼睛红了。
“谁找?”蒲龄低头看着她。
小女孩儿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晏泽,是吗?”蒲龄问。
“去找老师。”他说。
小女孩儿啊了一声,吃惊地看着他。
“这种事儿,找老师。”蒲龄看了眼站在位置上始终看着他这边的胡媛,“而不是为了所谓的不被挨打成为帮凶。”
小女孩儿声音带了哭腔:“我不敢......告诉老师,放学之后会更惨。”
“叫家长来接,”蒲龄有些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又看向她,“你有家长吗?”
“有。”小女孩儿小声说。
“去吧。”蒲龄说。
小女孩儿愣了愣,转身跑了。
胡媛盯着他又看了一会儿,僵硬地坐了下去。
蒲龄不知道该说什么,回了座位。
中午时分雨停了一会儿,临下课前宫野发了消息过来说不用带饭,蒲龄回了个嗯,下了课直接去食堂吃饭。
食堂人很多,乱哄哄的,地砖又滑又脏,上面全是湿漉漉的乱七八糟的鞋印。
蒲龄打了份饭,随便点了俩菜,在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他没想到晏泽会看到他,还笑吟吟地端了饭盘过来坐到他对面。
“吃得好少哦。”晏泽看了眼他的菜,笑道,“要不要吃我的?”
蒲龄没说话,低头吃着自己的饭。
“你为什么老护着胡媛呢,”晏泽撑着下巴轻叹口气,“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蒲龄端了盘子想起身,手臂被拽住。
“看。”晏泽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转头。
胡媛和吴冬坐在不远处的前面,没看到他们。
蒲龄听不清吴冬在说什么,只看见胡媛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好像在哭。
“她男朋友也不要她了......”晏泽轻声笑起来,“要和她分手呢。”
“有意思吗。”蒲龄把自己的手臂抽回来。
“不过说回来,谁会喜欢一个灾星呢,是吧?”晏泽不理会他的问题,温和地说。
“你和薛信还真是一路人。”蒲龄也笑了一下。
“你见过他啦,”晏泽挑了挑眉毛,“很帅吧,我男朋友哦。”
“配你正好。”蒲龄说。
晏泽抿了抿嘴唇:“其实,学弟你说话需要客气一点,有的时候我听你说话,不是特别开心。”
“彼此。”蒲龄起身,看了她一眼,声音不冷不热,“胃口突然不好,先走了。”
蒲龄没想到晏泽对胡媛的捉弄还未停止。
下午连续上了两节数学课,教室里闷热至极,老师讲课的声音又极度催眠。
一整个教室的人都昏昏欲睡,只有少数的学霸还在坚持不懈撑着眼皮看黑板。
前排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蒲龄抬眼,只看到胡媛不知所措地站在座位旁边这一幕。
“胡媛,”数学老师皱着眉头推了推眼镜,“你吵什么。”
“蜘,蜘蛛。”胡媛惊魂未定,指着课桌里。
“一只蜘蛛而已,弄得全班都不能好好上课。”数学老师严厉地看着她,“你站后面去!”
胡媛面如死灰,没动。
“还站这儿干嘛!”数学老师用力地拍了一下讲台,“站后边儿去!”
胡媛转身,朝教室后面的黑板走过去,安安静静地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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