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蒲龄点点头,主动让道。
“你点一下,没错吧。”蒲琴对宫野说。
宫野数了一遍,点头道:“嗯,没错。”
“我,我也,也......”老胡费力地磕巴完,“也数,一遍。”
“没错儿,叔,对的。”宫野说。
“好,好。”老胡笑起来。
“你怎么一天到晚在小野哥哥这里,人家要烦你了。”蒲琴看着蒲龄,轻声说道,“早点儿回家,我做晚饭了。”
“我没......”蒲龄否认到一半愣了一下,偏开头道,“妈,什么小野......能不能正常点儿叫人名字?”
“是哥哥呀,”蒲琴笑起来,“这还有什么不正常的,人宫野比你大三岁,你不该叫人哥哥?”
宫野一抬眼,刚好对上蒲龄的目光。
蒲龄拽起沙发上的书包,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这孩子,没礼貌。”蒲琴叹口气。
“没事儿,”宫野笑了笑,“挺好的。”
“好什么啊。”蒲龄没好气地刷着碗,“叫起来多别扭啊,妈你怎么想的,还当他面儿说。”
老妈慢慢悠悠地晃了过来,手里还端着杯黑乎乎的黑糖水。
“这有什么好别扭的,你叫得好听点儿,下次房租说不定还能收少点儿。”老妈说。
“你这是卖你儿子啊妈?”蒲龄回头看她。
“妈错了。”老妈笑眯眯地道歉。
“今天心情挺好,有什么喜事儿?”蒲龄问。
“也没什么。”老妈笑着摇头。
“真不说?”蒲龄挑了挑眉,“那你等会儿想说了也别说啊。”
“哎哟你这人真的讨厌!”老妈打了他一下,随即喜滋滋道,“我有新的打算了。”
“什么?”蒲龄放下碗问。
“我想开个花店,就在你胡叔的裁缝店旁边,他旁边那家店啊,你胡叔打听过了,说是要转让,我想着,哎,开个花店还挺不错的,我一直都很喜欢花儿。”老妈轻声说着,脸上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喜悦。
蒲龄听她讲完,笑了笑:“行啊,你做什么都行。”
“不过这前期啊,又要租店面又要成本的,可能家里开销要紧一些了。”老妈微蹙眉,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蒲龄,你别怪老妈啊。”
“怎么会。”蒲龄看着她,“我就乐意看你高兴的样子,你高兴,怎么都行。”
“儿子你怎么这么好啊来拥抱一下。”老妈伸手要抱他。
“哎一手泡沫呢。”蒲龄笑着躲开。
“老妈一定好好开这个花店,供你上大学,还要把这个花店开到我一百岁。”老妈笃定地说。
“妈,”蒲龄转过头去背对着她冲碗,“其实我觉得胡叔挺好的。”
老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蒲龄,你说什么呢。”
蒲龄把洗好的碗挨个放回架子上,转身看着老妈。
“你喜欢胡叔,我也喜欢。他挺好的。”蒲龄搂了搂老妈,“我说了,你高兴最重要,而且我也不想你老一个人那么辛苦。”
“儿子,我最怕你会不高兴。”老妈眼睛红了。
“多少会吧,毕竟以后你在这世上爱的男人要多一个了,不吃醋是不可能的。”蒲龄啧了一声。
老妈破涕为笑,抹着眼睛道:“谢谢儿子,妈妈可能上辈子做了不少好事儿这辈子才能有一个这么优秀的你当我儿子。”
“我不优秀吧,”蒲龄沉思了会儿,“我成绩不好啊。”
“谁说成绩好了才算优秀啦,”老妈不耐烦地打断他,“我说你最优秀你就最优秀。”
“你说是就是。”蒲龄点点头。
宫河喘着粗气跑上来,把一沓钞票拍在茶几上。
“跑什么,就千把块钱还能有谁跟你屁股后头抢啊。”宫野放下笔,把钱拿过来飞快地数了一遍。
“今天她怎么这么轻易把钱给你了?”宫野抬眼问。
“哦,她老公今天回来了,刚结的工资。”宫河抹把汗,一屁股挨着他坐下,不经意瞟到茶几上的纸,“哎哥,这你画的啊?”
“随便画着玩儿的。”宫野说着,把刚收的房租都摞到一块儿,递给他。
“干嘛?”宫河愣了愣。
“你给送过去。”宫野说。
“你还生妈的气呢。”宫河小声说。
“赶紧的。”宫野看着他。
宫河连忙把钱揣兜里走人。
“别手欠!”宫野冲门口喊了一句,又靠回沙发里,躺了半天摸出手机,“哪儿呢?”
“宫野你周五能不能让我好好放松一下!”话筒里传出孙绍南不耐烦的声音。
“改计划了不好意思。”宫野懒洋洋地说。
“你他妈......”孙绍南深吸一口气,“几点?”
宫野看了眼手机屏幕:“八点吧,我吃个晚饭先。”
“吃晚饭不请我?”孙绍南喊道。
“行吧。”宫野说。
“行吧是哪个吧?”孙绍南问。
“爱来不来。”宫野说。
“来来来来,我要吃火锅。”孙绍南赶紧说。
孙绍南住的那条街是条酒吧街,除了酒吧,火锅店还不少。几个人找了家环境貌似还可以的进去坐着。
菜单轮着点了一圈,最后孙绍南又加了小半斤白酒。
“绍南哥你干嘛,喝酒壮胆啊?”周洋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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