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马上。”晏泽指着他。
“胡媛和那些女生的视频你是不是备份了?”蒲龄问。
晏泽愣了愣,冷笑了一声:“你是警察吗?我凭什么告诉你?”
蒲龄叹口气道:“胡媛前几天跟我说,想见见你,和你化解一下矛盾,毕竟一个学校的,低头不见抬......”
“别他妈假惺惺了!”晏泽摔了筷子,瞪着蒲龄,“你告诉她,少跟我来这套,她当初被我和我姐们塞厕所里揍的那副下.贱样子我可全都记着呢!”
“是么,”蒲龄稍阖眼皮,声音不轻不重,“你还做过这种事儿?”
“你......”晏泽迟疑地看了他一会儿,觉得哪儿不对劲,赶紧端起盘子走人。
蒲龄伸手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了一下结束键,然后把这段录音发给了宫野。
“齐对。”孙绍南说。
“杠上开。”闫润说。
宫野看了一会儿眼前的牌道:“胡了。”
“操!”孙绍南喊起来,“洋洋你怎么出的牌!又让他赢了!”
周洋迷迷糊糊地睁眼,想也不想就喊:“幺鸡!”
“幺你个几把睡挺熟啊你怎么不搬戒毒所去跟小八一块儿睡呢吃得好睡得香钱全被这混球拿了你幺幺幺幺个头啊!”孙绍南在周洋的脑袋上扇了一巴掌。
周洋捂着脑袋又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趴了下去。
“差不多得了啊这都中午了,我也困死了,不玩儿了。”宫野打了个哈欠。
“我也困。”闫润起身伸了个懒腰,“这上了年纪就是通不了宵哈,这儿放张床我能直接睡死过去。”
“回家回家。”孙绍南不耐烦道,又一把拽住宫野的肩膀,“你请吃午饭!”
宫野笑了一下,把钱塞到他手里:“你们自己去吧,我还有事儿。”
“什么事儿啊你。”孙绍南看着他。
“看我妈去。”宫野说。
刚上厕所的时候听见老板在外面聊天,说是有一阵没见罗英来打牌了,他得看看去。
宫野捋了把头发,重新用皮筋扎好。
手机响了一下,是蒲龄发过来的一段音频文件。
宫野顺手点开,听到他和晏泽的对话。
行啊,都学会套话了。
宫野把音频文件传给孙绍南去解决。
他把手机放回兜里,去罗英家。
“来干嘛,看我死没死啊?”罗英躺在沙发里,起身摸了支烟点上。
“他人呢?”宫野问。
“谁啊。”罗英吐了口烟圈,眯起眼睛。
“那谁,”宫野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张南。”
“别他妈跟我提他!早死了!”罗英说。
“我以为你那么护着他能长久点儿呢。”宫野说。
罗英没说话,瞪了他一眼,突然把脑袋埋在抱枕里大声哭了起来。
宫野找了条凳子坐下,咬着烟听她哭。
“这世上怎么就没一个靠谱的男人啊!”罗英哭着把抱枕砸到宫野身上,“你说说!都怪你!就怪你!你个拖油瓶!”
“我这拖油瓶好像也没怎么耽误你自由恋爱吧妈。”宫野叹了口气。
罗英不理他,继续哭自己的。
“我也是够瞎的,为了个狗打我亲儿子。”罗英吸了吸鼻子说。
宫野抬头看了她一眼。
罗英还想说话,被他给打断。
“行了,事情过去就别提了。”宫野说。
罗英抽了张纸狠狠地擦眼泪。
“宫河前两天把房租给你了?”宫野问。
“给了,没错儿。”罗英说。
“嗯,”宫野点了点头,起身道,“那我走了。”
“宫野!”罗英拍了一下沙发,有点儿生气,“你就这么不愿意跟你妈呆多一会儿是吗。”
“呆多了你看我烦,我看你也烦。”宫野转头看着她。
“你......”罗英指着他。
“走了。”宫野头也不回地说。
蒲龄看了眼成绩单,默不作声地把它折成豆腐块塞进了书包里。
一边的冯寒正抠着鼻子看自己的成绩,叹气道:“蒲龄你说我,这个语文作文我觉得我写得挺好的啊,他他他怎么就给我二十五分儿呢!”
“我又不是批卷老师。”蒲龄说。
“哎,不说这个了,”冯寒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你知道吗今天上午来了俩警察,把晏泽带走了。”
蒲龄摇了摇头。
“真的你别不信,”冯寒急切地摇着他的手臂,“我趴栏杆上,对面儿就高三教学楼,我俩眼睛看得真真的!”
“哦。”蒲龄说。
“你这人怎么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啊。”冯寒瘪着嘴道,“没劲!”
蒲龄看了他一眼,把饭盒装进书包里:“我中午要给衍哥带饭,先走了。”
老妈最近忙花店的事情,一上午又要考察进货市场又要上花艺课。家里没人不开火,蒲龄还是去宫野家和他一块儿吃午饭。
“这什么啊?”宫野拿饭盒的时候从书包里掉出来一个折成豆腐块的纸片。
“没什......”蒲龄放下筷子就要来抢。
没抢着,被宫野打开了。
“成绩单?”宫野嘴里念着,往下一看。
蒲龄皱着眉头,想把耳朵捂上。
“语文98,数学89,英语102,政治76,历史65,地理......25?”宫野眉毛都扬起来,感叹道,“蒲龄,你成绩真的好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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