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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步很大,这里没桌子,写成这样也不错了。”然后转头给毕夏说:“你写一张。”
    毕夏应下。
    落笔时毕夏犹豫片刻,最后写了首一剪梅,秋锒看到那句“秋娘渡与泰娘桥”时笑容僵了一下,开始反思,最近有没有什么地方得罪同桌了。
    最后得出结论,毕夏就是故意逗他。
    看着那无论哪个方向看都整整齐齐的几行字秋锒憋出来一句:“你上辈子是一把尺子吗?”
    毕夏:“……”
    为了照顾刚种下的树,八班五十个人五人一组轮流排班,一周一组。
    秋锒看了一眼名单,这个是按学号来的,简单粗暴,他跟毕夏不在一个组。
    裴禹偁一看就知道他什么意思:“秋哥换组?”
    秋锒笑:“换。”
    裴禹偁一脸随意,他也不是第一个要来换的,拿起笔转了个花重新握好,给他插到第一组,毕夏就在第一组。
    一起的还有程潇潇陈初陈源。刚种的树需要时不时浇水,具体看天气,最近都晴天,雨少,自然降水少就要靠人工补足。
    大家都对这棵树爱得深沉,不光是他们组五个,其他同学也时不时就要去看看,程潇潇更是每次浇水的时候都要跟树说一会儿话。
    “桃桃,你要好好长大啊,快点长果子。”
    桃桃?
    秋锒顿住脚步,回头和毕夏对视一眼。
    毕夏没什么特别反应,秋锒看了他半天,忽然嘴角一扬,喊了一声:“夏夏?”
    毕夏垂眸,心尖微颤,沉默半晌才道:“别这么喊。”
    他这个反应,秋锒更来劲了,连喊三声:“夏夏,夏夏,夏夏。”
    毕夏不再理他,转身一起去打水。
    秋锒跟上去搭他的肩:“哎好了好了不逗你,夏老师什么时候能出院?”
    “大概还要一周。”
    果然一提到夏老先生毕夏就开口了,秋锒偷偷去看他神色,不像是生气,于是嘴一张又是一声:“夏夏。”
    这一次毕夏反应和方才有些不同,他停顿半秒然后偏过头喊了一声:“秋秋。”
    这要是别人喊,秋锒估计能对他撸袖子,这什么鬼称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喊的人是毕夏,清清冷冷一把好嗓子,叫什么都好听。
    他连语调都模仿秋锒刚刚喊的,第二个字比第一个字略轻一些,无端带着几分亲昵,也有点可爱。
    毕夏的意思很明显了,他要是再喊夏夏,毕夏就喊他秋秋。虽然很可爱,但秋锒更像听他喊哥,就不再闹他。
    树下的土昨天刚被他们翻过,还算是松软,但土质是在不怎么样,尽管也施了肥,他们还是担心桃树营养不良。
    中午陈初陈源神神秘秘过来秋锒,毕夏笔尖不停,注意力却分了一丝给他们,似乎在说树的事。
    中午午休一开始三个人就出去了,毕夏看了一眼身旁空空如也的座位,脸色沉了些。
    秋锒去了花圃,这里绝对是整个校园内土壤最肥沃的地方。
    几个人一走到,二话不说找了一块空地开始挖土,他们是来偷泥的,挖着挖着还看到了几条蚯蚓。
    “这还有蚯蚓,要不要带回去?”
    “正好松松土。”
    他们带过来的水桶已经快装满了,秋锒说完往外走了几步:“我们继续,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袋子,多装点。”
    三个人成功把偷来的土运到树下之后站着休息了一会。
    陈初:“我以为你会喊学委一起,早知道再多喊一个人。”
    秋锒随手脱了外套往树上一挂:“喊他干什么?”
    “你们关系好啊,我这不就把我弟喊上了吗?”
    秋锒嗤笑一声:“我们是有福同享。”
    他这么说那兄弟俩有点意外,他们以为都以为秋哥和学委关系很好,没想到是不能共患难的?
    秋锒又说了后半句:“……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儿被抓到说不定还通报批评,喊他干什么?”
    陈初陈源:“……”
    行,我们就是患难的,你同桌就是享福的。
    休息够了他们蹲下身,开始挖树下的土,他们准备把浅一点的土层换成偷过来的,表面再盖上原本的沙土,不知道有多少用。
    这工程量不小,他们的工具还只有畚斗扫帚和一把小铁锹。
    陈初拿着铁锹,陈源就直接上手挖了。
    树根边的土颜色略深,三个人也没放心上,大概是班上同学来关心过他们的树浇了点水。
    秋锒也准备直接上手,看到陈源一手的泥却犹豫了,最后还是扫帚过来开始扫。他倒不是怕脏,他没什么洁癖,泥土也算不上脏东西,但是毕夏就不一样了,真用手了,指甲缝里肯定会带点泥,他已经猜到毕夏的表情了。
    挖着挖着陈源忽然开口:“我怎么觉得有股味道?”
    陈初:“能有什么味道,泥土不就这个味?”
    陈源:“是吗?”他闻了闻自己的手总局的这气味不但难闻还有点熟悉。
    秋锒是站着的没他们那么近,但也闻到了,他原本没多想,陈源一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带着不那么美妙的猜测他蹲下小心翼翼地闻了闻气味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他唰地一下站起来,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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