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在家没有好的。
家里没有固定的保姆,过年也不好请人,一家三口就毕海城能做点家常菜,除夕夜总不能没有硬菜。
秋锒想了想也明白了。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学学怎么做饭。
回到家,秋锒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直到收到他妈的转账才反应过来,没收压岁钱。
毕夏也收到秋妈的红包了,她一共发了四个,和压岁钱一起过来的还有四句话。
这是阿姨给你的。
这是秋锒爸爸给你的。
这是秋锒奶奶给你的。
这是秋锒外婆给你的。
毕夏一一谢过,手机还没来得及放下又收到了转账提醒,是秋锒发的。
毕夏抬头看他,盘腿坐在地板上笑嘻嘻地看着他:“压岁钱都给你了,叫声哥哥。”
他说的都,是指刚刚收到的全部压岁钱。
毕夏想了想父母的习惯,秋锒明天会收到更多,动动手指收了他的钱,脸上表情不变,如他所愿喊了一声哥哥。
秋锒花大几千买了这一声哥哥,半点没觉得不值当,甚至后悔没有存钱的习惯。
第二天一早秋锒起床就对毕夏说了一长串吉利话,他家没这个习惯,这还是他昨天问的,然而他说了那么一长串,毕夏只说了一句新年好。
秋锒:“不是说要说吉利话?”
毕夏重复了一遍:“新年好。”
秋锒:“……”
他还以为能听到大学霸花里胡哨的新年祝词,没想到他那么朴实。
他仔细一琢磨又体会出点别的了,夏夏说的是新年好,不是新年快乐,好可以是学习好身体好什么都好,一个好字言简意赅包罗万象,不愧是他。
于是他出去也说伯父伯母新年好,说完了七个字,毕海城就笑眯眯地给他塞了一块金元宝,秋锒都惊呆了,这年头还有人送这个?
“压岁钱,收着。”
原来压岁钱是正月初一发的,秋锒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个金元宝,毕海城又拿了个盒子给他,秋锒打开一看,里面还有一样的九个元宝。
毕海城看出他的顾虑,指了指毕夏:“东东也有,每年都是一样的。”
大头在这了,夏女士那里只有一封精致的红包,里面放着88元。
早餐是饺子,吃完就有人来拜年了。
雪还在下,昨天刚扫完,早上起来院子里又被白雪覆盖,秋锒和毕夏换上棉袄到外面扫雪。
秋锒的衣服尺码比毕夏大一个号,但冬装他俩可以混着穿,夏女士给毕夏买了很多新衣,都挂在柜子里。
秋锒昨天一看有两件红色的羽绒服,就和毕夏说好了今天穿这个。
两个人穿着一样配色的衣服站在院子里扫雪,看着很和谐。
毕海城吹了口茶,看看妻子:“小秋挺好。”
夏文澜没接他话,转而问他:“一会来客人了,你怎么介绍。”
“干儿子。”
他们在这说着客人,那边果然就有客人来了。
来的是个中年男人,说的是北京话,一样口音,不同的人说起来完全是不同味道。
他进门看到毕夏就说:“哎,小师弟好,一年不见,师弟又长高了。”
毕夏动作微微停顿,对他点头,喊了一声宏哥。
秋锒很是不爽:这人谁啊?
雪扫得差不多了,毕夏和秋锒把工具放好也进屋来了。
他俩相互帮忙摘帽子摘手套摘围巾,
那边,客人也把帽子一摘,秋锒就乐了,这个人他认识啊。
说认识也不对,秋锒知道他。
他也是一个导演,他也姓毕,今年三十出头,作为导演着实不算太有名,但他一直被传是毕海城私生子。
他解释了很多次,网友都不信,直到毕夏照片曝光,大家不知道从哪找来毕海城大学时的照片,做了个对比,这才是亲儿子。
那叫毕彦宏的看发量就知道不是毕导生的。
毕彦宏一进门就师傅师娘地叫。
他和毕海城聊了一会说到秋锒身上:“这位小兄弟气度不凡,不知是……”
毕夏已经习惯他的说话方式,坐在一边剥着橘子。
“你看呢?”
师傅有兴致,当徒弟的必须奉陪,况且,当导演的,该有的眼力要有,说不定师傅是考教他。
他再次看向秋锒,发现刚刚还好好坐着的人现在几乎贴着他小师弟,正张个嘴讨橘子。
“啊——”
毕夏剥下一瓣橘子放进他嘴里。
不得了,毕夏这个性子他是领教过的,很有礼貌,但是对谁都是一样的疏离,这关系得多好才能叫他喂橘子。
他的思维不可控制地往某个方向跑去,最近很流行两个男生谈恋爱。
师傅虽然拍过同性题材的电影还那过奖,但这是他亲儿子,毕彦宏不敢真这么说。
最后把秋锒夸了一桶说是亲戚家的孩子。
毕海城摇头笑笑:“这是我干儿子,”看了两个孩子一眼,他又补充,“东东给我认的。”
第110章
作为家长,他的态度看起来更像是对待和孩子关系很好的朋友,而不是他的恋爱对象。
毕彦宏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这一点点违和感不妨碍他刷拍马屁刷好感。
当初他就是靠着一句“五百年前是一家”厚着脸皮硬是和师傅搭上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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