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日子也就卫安能过,换他他不行。
“小华来了?”他们一进来,徐浩就学着卫安那样叫崔华小华,崔华对他可冷漠,他对崔华却一直很热情。
一个近一米九的英俊酷哥僵硬地学着国人热情招呼人的那套脸孔跟他套近乎,崔华作为一个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司的老总,就是心里跟这哥们远着呢,脸上下意识就堆起了笑:“麻烦了麻烦了,不好意思啊。”
“没有麻烦,安安的家就是你的家,欢迎你随时都来。”徐浩认真热情地道。
“哎呀,还是麻烦了,”人家直接,崔华可虚伪了,他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嘴里还道:“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两人世界了。”
卫安冷眼看着他们寒暄,看崔华还演上了,再让他这老友说下去,他这位朋友就要跟很喜欢跟他身边的人聊天的徐先生疯狂表演上了,他立马打断道:“James,麻烦你帮我煮一碗面,可以吗?”
一米九酷哥朝他看去,英俊挺拔的大帅逼一对着他,人立马都变得矮了三十公分,气场更是矮了一米九一样怯懦,“好的,安安。”
“安安,没有问题。”
卫安跟他很客气地说了“谢谢”,眼睛随便带了他一眼,搭着崔华的肩转过身:“去餐厅先坐一会儿,你没带衣服过来?”
“没带,手疼。”崔华学他,实际上他没心思整理,他现在有点犯懒,一切都倦倦的。
说他不爱李中新,不眷恋这个男人那也太假了,他一个骨子里冷淡得跟个冷血鬼一样的人,能跟一个人结婚,如果不是因为爱,他地底下的亲妈就是做上了老鬼都不想信。
要换以前那个热情善良的卫安,一定担心他是出什么事了才过来住,现在他问都不问一声,崔华不得不主动提了一句:“你问问我为什么大过年的来你家。”
“怎么来我家?”
“错了。”
“怎么大过年的来我家?”
“对头。”崔华先是肯定,后回答:“前段时间我不是跟你提过一嘴,李中新有个没好成的初恋去年回了广平?他条件挺困难的,好像是老公先得病死了,他因为跟一个男人结婚他家里跟他断绝了关系,他老公没死之前他们还领养了一个孩子,之前给他老公治病的时候说是把家里房子都卖了,身上没什么钱,去年他回了广平,找上了李中新,李中新帮了他一些忙,今年不知道怎么搞的,两个人还搅和在一起,我也没多问,不过我是个假大方的人,我不问但我眼睛在看着,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是个歹毒在心里的,我就光看着,等着李中新踩过我的线就跟他拜拜,今天正好,你瞧怎么着,李中新刚好迈过我给他划的那根线了,妈的,好巧,我打算初七初八年一过,民政局一上班,我们就把离婚证扯了。”
“哦。”发小要离婚,卫安很冷漠地哦了一声,道:“我记得你们是签了婚前协议的?”
“对,所以离婚挺简单,找律师清算一下两人的共同财产,签个字就完事了,都不用上什么法院。”崔华是真歹毒,他是爱李中新爱到答应和李中新结婚,但他可真没做什么结婚了就天才地久的打算,他的结婚是按离婚的时候怎么简单就怎么办来处理的,把所有丑事都做在了前面,想甩人的时候一把就能把人甩了,还不伤害他的个人财产,绝不影响他后面的生活质量。
“那就好。”卫安点点头,当是知道了。
后面想做好一个男主人的徐浩给崔华端来了水,正跟在他们身后,听着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听他们把离婚说得跟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一样交流完,高个子端着水杯,看着他们在沙发上坐下,一脸的茫然,以及委屈。
安安跟他结婚之前,找了好几个国家的律师开了一个星期的会拿出来的那份婚前协议就是为的这个吗?为了离婚好离一点?
徐浩忐忑不安至极。
他愣在原地,卫安和崔华一坐下就看到了,结果卫安当没看见他似的,眼睛一瞥就过,和崔华说起了话来。
徐浩心就跟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地疼,他讷讷地在原地站了小半分钟,见安安确实没有叫他过去的意思,他垂下头,拿着水杯走回去了。
安安现在好像特别恨他的样子,他就不过去了。
崔华看到了徐浩跟头被打败的熊一样垂着头离开的背影,他倒不觉得徐浩有什么可怜的,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挺好奇,也问出了口:“你根本就没原谅他,怎么就非要跟他结这个婚不可呢?”
“爱啊,恨,也爱,离不开,他想结,那就结。”卫安淡淡道。
“行吧。”崔华想想卫安跟徐浩的那堆破事,光想想他就觉得糟心,他们的事他不仅要少逼逼,少想一点都是对自己情绪的负责。
卫安当年出国留学,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就跟徐浩好上了,他还救过徐浩,不过后来徐浩跟卫安资助的一个穷同学好上了,两人分了手,这还不是两个人故事里最狗血的一段,最狗血的是徐浩后来跟卫安的那个同学分了手,又求着卫安跟卫安复合了,结果他母亲跟继父生的弟弟因为尿毒症肾萎缩到需要换肾,卫安好死不死地和他弟弟的配型高度吻合就给了他弟弟一个肾,而在那段他恢复身体的时间,徐浩跟他那个旧爱同学又搞在一起了。
崔华觉得卫安现在还能接受徐浩就是一件巨牛逼的事,换成他是卫安,他可能早就搞死徐浩了,还结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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