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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为什么感觉像是私定终身?
    “我不是因为此事怪你。从当初在宁州刚与你结识时,我便发现,你总是贸然将自己当做赌注押下,什么事都只想靠自己解决,从没想过可以依靠过自己的同伴。”温青言缓缓地道。
    “所以呢。”任茵没反驳,更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她独来独往惯了,虽然以前其实也有过一些队友,但队友这东西永远都是不稳定的,这些年来她遇到过各路奇葩得千奇百怪的队友,靠谱的屈指可数。最后,她发现还是自己孤身一人效率最高。
    “好比这一次,追捕青槐真人一事其实并非你的责任,大可不必主动踏进这摊浑水,更不必让青槐真人敌视你。”说到这里温青言放软了声音,“你已经将她的行踪传音给我,这便足矣。”
    任茵听完他的话,不由有些赧然,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解决,”她解释完,老老实实服软,“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习惯一时难改,你得给我时间。”
    “好。”温青言一本正经地道,“既然你有心要改,那我也会帮你,你就先从相信我开始好了。”
    “啊?”任茵一愣。
    “将我当做可以信赖、交付后背的同伴。”温青言一字一句地道。他的态度很认真,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
    好像没什么不可以,但是总觉得有点怪怪的——组个队而已,为什么看起来仿佛是要私定终身?
    任茵干笑两声,试图打破这迷之奇怪的氛围:“我本来就把你当做同伴呀。”
    “但你并不十分信任我,否则你也不会想要独自一人对付青槐真人。”温青言一针见血地指出。
    任茵立刻服软道:“我下次一定等你来了再追。”她面上无比乖巧,内心却在咆哮: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好吗!
    她错了!她再也不敢在危险的边缘大鹏展翅了!
    看她态度良好,温青言终于决定暂时放过她,道:“你的承诺,我记住了。”
    任茵勉强一笑:“那我先回去休息了。”说完,忙不迭地跑了。
    温青言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良久才微微叹了口气。
    青槐真人暴露踪迹后,没过两天,宗门里就传出了青槐真人被擒获的消息,众多弟子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总算是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好像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其实这段时间内,没有任何一个弟子被青槐真人所伤。
    又过了几日,温青言来到泽玉峰找任茵。
    “她要见我?为什么?”任茵懵逼脸。
    温青言叹道:“虽然人是抓到了,但她什么都不肯说。今天她突然要求见你,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任茵想了想,猜测道:“她大概是在意我那天没说完的话,好,我跟你过去见她。”
    “不知道她将旸肃真人的元神藏到了哪里,如果有机会,想办法套出她的话。”温青言一边走,一边道,“算算时间,旸肃真人的元神应该已经非常虚弱,拖不起太久了。”
    “好。”任茵答应完,苦笑了一下,“不过等她知道真相,恨我还来不及,怕是不会告诉我旸肃真人元神的下落。”
    “尽力就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告诉她是你杀了她的两个徒儿。”温青言笑道,“就算套不出也无妨,还有我。”
    “好。”任茵点点头,跟他一道前往封牢。
    封牢空置了许久,如今再次关入修士,谁也没想到竟然会是同门的师叔。唏嘘之余,他们也颇为头疼:这封牢是不是风水不好啊,怎么关进来的人一个个都撬不开嘴呢?
    任茵跟着温青言进入封牢大门,抬头望去,无数阵法之下,坐在地上的那个披头散发的人,果然是青槐真人。
    “我将人带来了,你看看是不是她?”温青言道。
    青槐真人闻声抬起头来,凝视任茵半晌:“嗯,就是她。”
    在温青言的示意下,任茵走上前,与她对视:“您找我?”
    青槐真人没有回答她,而是对着温青言道:“你们都出去,将那些监视的阵法也撤掉。”
    温青言没有动,任茵不由扭头看他。
    青槐真人见状冷笑了一声,也不说话了。
    一阵无声的僵持,温青言叹了口气:“看在您是我师叔的份上。”
    他示意看守弟子们都离开,又亲自拆了监视阵盘,这才对任茵叮嘱道:“注意安全。”
    任茵还没答话,青槐真人便幽幽地道:“我如今动弹不得,又怎么伤得了她。”
    温青言笑道:“我可不敢小瞧您。”说罢,转身离开封牢。
    偌大封牢中只剩下任茵和青槐真人二人。
    “您找我,是想问我那天没说完的事吗?”任茵主动道。
    青槐真人笑了一声,却道:“你也以为,我是因为我那两个死在秘境里的徒儿,才将旸肃师兄杀了的?”
    没想到青槐真人一上来就说这个,任茵的心一下子高高提起,飞快思考着应该如何回答。
    传言大多不可信,而她也并不了解青槐真人。最后,她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起初是这么以为的,但我觉得,您杀不了旸肃真人,所以这件事应该还另有隐情。”她看了看青槐真人的脸色,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旸肃真人又没有去秘境,我觉得您不像是会随意迁怒旁人的那种人。”
    青槐真人笑了,是真心实意的大笑:“哈哈哈!连一个小丫头都明白的道理,偏偏有些人,怎么也不肯承认!”
    任茵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眼睛一亮:“所以,旸肃真人一案果真另有隐情?”
    青槐真人的笑蓦地消失:“你真的想知道?哪怕知道之后会不明不白地死了也不怕吗?”
    任茵被她的话说得脊背一凉,什么叫“不明不白地死了”?
    不过恰好她还真不怕“死”,便道:“您敢说,我就敢听。”
    青槐真人闻言,又盯着她看了半晌,仿佛是在确认她的决心,良久才道:“旸肃不是我杀的。”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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