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执法队员在双阁岛辗转了一遍,都没能找到梦隐,无奈之下只好先回到执法殿。
于微雨半推半就地被费琳琳拉到执法殿,两名执法队员回来的时候,她们正在执法殿等候着,想着反正等梦隐被带到了执法殿,也还是要来一趟的,便干脆在执法殿等着。
虽然昨天气得差点想和君晔翻脸,但稍微冷静过后,于微雨还是不想放弃和君晔的‘婚约’,便将所有气怒怨恨都转移到梦隐身上。
“两位师兄怎么没把梦隐带回来?”
费琳琳见回来的只有两名执法队员,却不见梦隐的踪影,不解地问道。
“梦隐不在双阁岛,我们按照执法殿登记的信息找到她住宿的房间,发现她搬离了,只能回来再从长计议,你们可能提供一些别的有用信息?”
“什么?梦隐搬了?不可能,小师妹昨天才去过她的院子,师兄确定去的真的是梦隐住宿的院子?”费琳琳惊讶道。
于微雨也点头:“没错,昨日下午我是在梦隐的院子与她见的面。”
“你昨天去的可是药剂塔三十六号院落?”执法队员又问。
“正是。”
“那就没错了,她确实不在。”
双方确认过信息之后,疑惑非但没有解开,反而更加深了。
“难道……”于微雨和费琳琳对视了一眼,皆想到了一块儿去。
“两位师兄或许可以去君晔的院子里找她。”
此前梦隐就曾在君晔那儿住了一段时间,联想到昨天君晔的态度强硬,两人怀疑梦隐极有可能搬到了君晔的院子,真传弟子是可以接纳两名弟子同住的。
这样一来,事情就会更复杂了些。
如果梦隐在自己的住处,执法队员直接将她带回来便可,但梦隐去了君晔那儿,就无法那么随意带走她。
更何况‘辱骂真传弟子’这罪名可轻可重,若君晔铁了心要庇护她,这事最后极有可能会不了了之。
想到这,两人脸色都有些难看,难道这份屈辱得就这样白白承受了?!
于微雨现在心里就像憋了一团火,熊熊燃烧,无法纾解,别提多难受了。
两名执法队员听她们提到君晔,内心皆感到有些无语。
谁不知道君晔是真传弟子,闹了半天,原来梦隐竟与君晔关系匪浅?
那这事还有什么好追究的?
如果君晔说是你们惹了他,所以他才授意梦隐对你们不气呢?
双方都是真传弟子,就算你们对骂到地老天荒,执法殿也管不了啊!
院长一脉和禹副院长一脉之间的骂战还少吗,也没见有谁会将旁的弟子牵扯上,还告到执法殿来啊!
两名执法队员忍不住暗暗吐槽费琳琳和于微雨的气量,多大点事儿啊,真是小题大作,当执法队很闲吗?
不过秉着有始有终的做事原则,执法队员再无奈也还是踏上了去君晔院子的路。
……
长盛殿。
梦隐拜师之事尘埃落定,四名紫衣长老也都各自离去。
“梦丫头,你之前住那房间为师已经给你退了,你的东西我也让芣苢替你收拾好带去新的院子。”
“新的院子?还在双阁岛吗?”
梦隐还没来得及提想搬来沧澜岛的事,没想到岑徵竟已雷厉风行地替她搬了家。
“哈哈,双阁岛的院子多得很,哪还需要特意安排,你现在是真传弟子了,当然得在沧澜岛占上一座院子。何况,沧澜岛的灵气比其它岛要浓郁数倍,在此修炼能事半功倍。”岑徵今天心情特别好,连带着表情都比平时丰富生动了许多。
“听说真传弟子分住沧澜岛东、西两崖,不知我的院子在哪边?”
梦隐好奇地询问。
“白副院长和长老阁几位女长老的弟子在西崖,对应的,禹副院长和长老阁剩余男长老的弟子便在东崖。”
梦隐一听乐了,好嘛,一步到位,都不用她想办法请求了。
“还有件事,为师希望你不要抗拒。”岑徵斟酌了一下,认真地看着梦隐说道:“我将芣苢也安排到你的院子里了,让她留在你身边,平日里有什么事,她也可以替你处理一下。”
“师父为何不将芣师姐也收为真传弟子?”
梦隐觉得芣苢的资质不比一些真传弟子差,岑徵既然能将她收为记名弟子了,不妨再给她一个真传弟子的晋升考核机会。
“不是为师不愿,而是芣苢达不到要求,她来历有些特殊,且魂魄有缺,无法通过最终的审核。”岑徵有些惋惜感叹,如果可以,他也想将芣苢收为真传弟子。
“魂魄有缺?”
这事梦隐还真没有发现,不过根据芣苢的表现看来,她魂魄的缺失程度应该比较轻微,按理说不难恢复,为何听岑徵的意思好像对此感到很无可奈何?
“芣苢的魂魄只是有轻微缺失,按理说好好调养几年便可恢复,可不知为何,好像有股诡异的力量在无形中阻碍,每当情况稍微有所好转,用不了多久便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无论怎如何都无法修复。”
关于芣苢的来历岑徵不愿多说,到底是什么魂魄的缺失,至今也还无法查清楚。
“芣师姐知道自己的情况吗?”梦隐若有所思。
“为师知道的她都知道。你那几个师兄都是只知炼丹的呆子……”岑徵话说了一半,忽然意识到和梦隐聊这个话题好像不太合适,当即尴尬地打断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咳,为师就你一个女弟子,芣苢跟着你是最好的选择。”
“好的,师父我知道了,有个伴也不错,我会和芣师姐好好相处。”
梦隐应承了下来,她对芣苢的印象不错,同住一个院子不无不可,再说之前那么多人凑在一个院子里,她都没有意见,现在只有两个人,又有什么好介意的。
岑徵看梦隐不像是勉强的样子,欣慰地松了口气。
“为师还要去安排你的拜见院长和长老阁长老等事宜,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交待好了芣苢,你联系她就行。”
“是,弟子恭送师父。”
梦隐随后联系了芣苢来接她,她还不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具体在哪里呢。
之后又再联系了君晔,顺便也让他跟着认认路,省得回头还得再跑一趟。
君晔刚从藏书楼出来就接到梦隐的联系,便直接到长盛殿附近来找她。两处距离不算太远,是以君晔比芣苢更早与梦隐碰面。
“事情可还顺利?”
“挺顺利的,拜了岑长老为师,成功混成真传弟子了。”
梦隐轻松写意地说道。
君晔有些哭笑不得,大概也只有梦隐才有这个底气,轻松地说出‘混成真传弟子’这样的话了。
要知道,别的普通弟子付出极大的努力,时刻找机会证明自己,结果都不一定能成为核心弟子。梦隐倒好,当初连招生考核都懒得参加,直接‘走后门’进内院。之后觉得普通弟子限制太多,行事不够方便了,转眼便更换成最高级的弟子身份。
梦隐要是知道君晔的想法,那才真的是哭笑不得,她虽记不清楚自己存在了多久,但整个潮汐院所有人的年龄加起来还真不一定会比她存在的时间长。
芣苢仅比君晔稍晚一些来到,不多时,便领着二人回到了梦隐的院子。
“居然是蔷薇苑!”
见到梦隐院子的门牌,君晔忍不住发出惊叹。
“有什么特别的吗,值得你如此惊讶?”梦隐失笑。
“据说这是所有女弟子梦寐以求而又求之不得的院子。”
其实不仅仅是女弟子,就连许多男弟子都想要住进这座院子。
君晔眼神有些许复杂,别的真传弟子抢破了头,都没人能要到这座院子,梦隐却根本不需要开口,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这座院子,就稀里糊涂地得到了。
“蔷薇苑三面临崖靠海,院子里栽植了许多珍稀的灵花灵草,建筑风格也独树一帜,是沧澜岛东西两崖所有院落里景色最佳的院子,没有之一。除此之外,蔷薇苑也是东西两崖所有院落里,灵气浓郁度最高和配置的灵阵最强、最完善的几座院落之一。因此,蔷薇苑有着‘第一苑’的美誉。”芣苢轻笑着替梦隐解惑。
梦隐闻言也惊讶了,难怪岑徵对给她在沧澜岛‘占’院子的事这么上心,原来是霸了个最好地方。
进了院子后,芣苢很自觉地主动避嫌,给两人留下私密的说话空间。
“之前余下还未查探的地方都有哪些?”
梦隐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镇海殿、珍宝阁、思危崖以及藏书楼三楼以上。你是新晋的真传弟子,这几天内会在镇海殿面见院长、副院长和长老阁所有长老,到时候会获得进入珍宝阁的令牌,这两处不需要先特意去一趟。另外两处,思危崖只要是真传弟子便可随时前往,而藏书楼也对真传弟子全面开放。”君晔顺便简单解说了一下这四个地方。
梦隐默默记下。
“确定只剩这四处?”
“确定。今日可要先到思危崖或者藏书楼看看?”君晔提议。
“我待会儿先去一趟藏书楼,稳妥起见,你就不要陪我去了,避免若是真有发现,会令你体内煞气的累积急速超支。”
论吸收煞气的速度,梦隐还真不及君晔快。
在渡下一次融魂劫前,梦隐还有一次使用灵力的机会,她现在必须要用到灵力的时候比之前要多,每一次机会都不能轻易浪费。
梦隐希望在将最后一次机会使用完之前,君晔体内的煞气能保持在可控的范围内。
“也好。”
君晔没有强求,这些突发意外,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真传弟子的蓝色弟子服,芣苢已经提前替梦隐取来了,与君晔谈妥后,梦隐换上了一身蓝衣便直接出门。
三人都不知道,这一上午,两名执法队员为了找他们,来来回回都快要绕晕了。
执法殿。
在费琳琳和于微雨的殷切期盼中,两名执法队员再次寻人无果,空手而回。
他们去到君晔的院子里的时候,君晔并不在。随后打听到君晔去了藏书楼,两人便又去了藏书楼。不料去到藏书楼的时候君晔已经离开了,打听行踪无果,他们再次折回君晔的院子,发现君晔并没有回去。
寻了一圈,不见君晔的踪影,执法队员只能先回执法殿。
“我们一时还未找到梦隐,请二位师妹稍安勿躁,先回去休息,此事执法殿一有进展便会及时通知你们。”
两位执法队员耐着性子听完费琳琳的急躁质问,委婉地将她们请离。
于微雨见继续在执法殿等待下去一时半刻也不会有结果,便拉着费琳琳离去。
“不过是找个人而已,居然浪费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都不知道执法队到底是怎么挑选队员的!”
费琳琳对两名执法队员的做事效率感到非常不满,一路上不断抱怨。
“好了,五师姐别恼。梦隐有心要躲,又有阿晔帮着,怪不得执法队的两位师兄。”于微雨柔声劝说,眼底的冷意却越发浓郁。
“那也不应该花了这么长时间却一无所获啊,你说……”费琳琳正准备继续抱怨,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不远处似乎走过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思索了一瞬,费琳琳立刻反应了过来,那背影可不就是梦隐吗!
“小师妹,快,我刚好像看见君晔那个小情人了!”费琳琳拉着于微雨朝梦隐追去。
执法队寻了大半天都没找到人,没想到她们却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早知如此还不如自己来寻,不用白白在执法殿耗费时间。
“那个梦隐,你给我站住!”费琳琳朝梦隐怒喝道。
梦隐正在去往藏书楼的路上,冷不丁的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怒喝,回过身来,却见费琳琳对她怒目以对,旁边站着神色冰冷的于微雨。
“你们又有何事?”
梦隐对这阴魂不散二人组感到相当无语。
“好啊!你竟敢私自穿着真传弟子服,假冒真传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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