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
东陵宇难得的露出笑容,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他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的一次。
“我们要发财了。”
慕小小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直接就砸到了她们的头上,她怎么能不兴奋。
可是转念一想,东陵宇现在是皇上了,给他了,就是给国家了,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顿时也就焉了下来。
不过想来倒也平衡,反正那么多自己也用不完。
这金银,说白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即便像丞相这般忙活了一辈子,还背了一辈子的骂名,最终钱也还是带不到阴曹地府,留给她们是最好的了。
俗话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现在他死了,这东西再回到东陵宇的手里,到时候再用回百姓身上,也算是他回馈社会了。
“小财迷。”
东陵宇看着慕小小那般兴高采烈的样子,刮着她的鼻子,宠溺道。
即便是小财迷他也喜欢。
“我还不是为了你的国库财迷吗?”
慕小小软了声音,撒娇道。
反正他知道自己财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图纸上的东西慢慢的就显示全了。
慕小小看着这歪歪扭扭的字符,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反而东陵宇像是一个特务似的,研究了一下,就明白了他上面说的大致方位是哪里。
让慕小小好一阵崇拜,眯着星星眼道“东陵宇,你说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在你面前,我什么都会。”
东陵宇是极为享受慕小小的这般崇拜,毫不脸红的回到。
“那以后我就当个米虫,什么都不会就好了。”
慕小小轻松的说道,有个强有力的靠山就是好啊!
一直以来,她可是什么都靠着自己,那是因为身后就是万丈深渊,若是一个不小心,她就跌的粉身碎骨,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身后有人撑着,即便是她什么都不会,也会有一个什么都会的人。
这样是极好的。
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无比的踏实。
东陵宇听到她的话,极大的满足了他的保护欲,道“放心,有我在就够了。”
摸了摸慕小小柔顺的头发,继续研究着那些奇奇怪怪的字符,没一会,便道“我们走。”
慕小小兴致冲冲的跟着东陵宇屁颠屁颠的跑到丞相府,这才发现找了半天他们一箱金银都没有看到,反而是找到了一幅画。
那种从希望变成失望的感觉,别提有多糟糕了,恨不得想让她把那副画撕掉,还好东陵宇手脚麻利,将画从她手里夺了过来。
她决定收回夸丞相的那些好话,居然在临死之前,还想要整蛊她们,真的是太可恶了。
东陵宇看着手里的画,平常的不能在平常了,既不是山水画,也不是人物画,而是一副花儿。
而且这种花儿很是罕见,他绝对不可能只是想告诉他们这一种花的存在,以丞相的心思,一定是要从这幅画中告诉他们些什么。
“你去查一下这种花儿都出现在什么地方。”
东陵宇吩咐着林公公,或许这幅画就是寻找线索的钥匙。
“查什么查,我都知道,黄泉路上。”
慕小小没好气的回到,这才是她生气的地方,那种彼岸花意味着死亡,他是要告诉东陵宇是他送了他最后一程,他也要送他最后一程吗?
“什么意思。”
东陵宇对植物这些不如慕小小敏感,这种花,他虽见过,可是却不知他的习性,爱生长在哪些地方,显然,慕小小是非常清楚的,便难得的出口问道。
“彼岸花一般喜湿,大部分都长在水边,常常都是一片一片,红艳艳的,能给死了的人引路,所以叫做黄泉路上的花,他这是在咒你呢!”
慕小小对于东陵宇这难得的好奇心,做了个解释,虽然心里不爽,可是总不能跟一个死人计较吧!
也只得把情绪压在了话语里。
东陵宇听了慕小小的解释,反而陷入了沉思。
“不,他是在暗示我们,在哪里能够找到那些东西。”
慕小小不以为然,就这一朵花,他还能暗示出一个大金库吗?
她才不信,他有那么聪明。
“你自己慢慢想吧!我要去看看柳儿,带点东西给他补补身子。”
慕小小想到那个孩子,便有些心疼,十几岁的年纪,在现代正是窝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可是他却要承受这些。
毕竟也是东陵宇的弟弟,同时也是她的弟弟,于情于理都该去照顾照顾的。
“小心些。”
东陵宇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
上次的事情看得出来,明柳对她有些抵触,毕竟出了那么大的变故,难以承受是正常的,只是他怕再对她有什么不利。
“放心,他心性纯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慕小小给了东陵宇一个安心的眼神,她还是相信明柳的,虽然他不满现在的安排,可是也不会做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恩。”
东陵宇知道慕小小说的有道理,那孩子算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什么性子,他也是清楚的。
慕小小离开以后,他便接着开始想着画的事情,丞相这个人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一定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在里面。
东陵宇百思不得其解,最终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也不知道冷宫那边怎么样了。
慕小小提着食盒往冷宫走去,今天的天仿佛格外的冷,让身旁的丫鬟回去替他们带几床厚点的被子来,自己便一个人走了过去。
“走路看着点。”
慕小小皱了皱眉头,对着慌慌张张的冲了过来的丫头,冷声道。
毛毛躁躁的,连食盒的盖子都被撞开了。
“对不起对不起,奴婢实在是赶得急,嬷嬷们在催,这才不得已冲撞了姑娘。”
小丫头见到撞得人是慕小小,惊慌的赶紧行礼,若是放在旁人还好说,可是慕小小这身份特殊的很。
以后怕是这后宫之主,可是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她的。
慕小小见她神色惶恐,便是明白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了,倒也懒得计较了,在宫里当差也不容易,除了主子,还有各种嬷嬷,也何必为难她呢!
“走吧!下次小心点。”
冲那宫女叮嘱了两句,便放她离开了,将食盒重新整理了一下,便继续往冷宫里走去。
“柳儿,姐姐来看你了。”
进了冷宫,慕小小仿佛是进了家里一般,丝毫没有客气,直接找了地方放了食盒,便冲着整个院子唤到。
东陵明柳此时正在给德妃梳头,他们现在已经是被打入冷宫了,所以自然也没有什么丫头,这一切都要亲力亲为,可是明柳哪里会这些东西,所以折腾了好半天都没有弄好。
慕小小寻了房间,便看到明柳手忙脚乱的对付德妃那一把秀发。
“明柳这握簪子可不像你握剑,那么大力气做什么。”
慕小小笑着打趣道,看着东陵明柳那般紧张的样子,想来平日里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的。
接过他手里的簪子,几下便在她手下生出了好看的发髻来,看的东陵明柳不由得佩服。
他可以上阵杀敌,可以拔刀射箭,可是这小小的簪子,倒还真是为难了她。
“谢谢。”
“不用谢,不过话说我们柳儿也可以找个姑娘练练了,以后描眉盘发,自然就会了。”
慕小小突然想起来,在这里明柳的年纪已经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了,该娶妻纳妾了。
即便是她不认同的观点,可是也是一种文化传承,她不能否认。
“你来做什么?”
东陵明柳脸上一红,随即想起她跟二哥是一伙的,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说话便也冲了起来。
慕小小不理会他的生气,依旧淡淡的道“我来看看你们。”
“不用你假好心。”
明柳虽然打从心底里喜欢慕小小,可是他现在讨厌东陵宇,她跟他在一起,就都是他的敌人,所以他不能心软。
“我没有假好心,反正我们是为了你好,爱信不信,东陵宇把你们安排在这里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这里除了自己人,谁都碰不到你们,若是太子的人想要害你们,还要费一番功夫的。”
慕小小对于东陵明柳的抵触完全能理解,上次未说完的话,这次也就一次性的说清楚了,至于他信不信就是他的事了。
“大哥他都被你们圈禁了,还能有什么事,我看要防的是你们吧!”
明柳自然是不相信还有人害他的,若是真有人害,也是东陵宇。
“随你怎么想,给你们带了点吃的,放在客厅了,去吃点吧!”
慕小小怕带来的吃食会冷掉,所以也懒得辩解,直接叮嘱道。
“吃的,有吃的。”
德妃一听到吃的两个字,整个眼睛里都发着光,所以此时如饿狼扑食一般,往客厅跑去。
东陵明柳无奈,跟在德妃身后跑了过去。
慕小小在他们身后,微微一笑,这样已经很好了,其实在这一方小天地里,落得清闲,有人陪,有事干,挺好的。
“娘,娘,你怎么了?”
还不待慕小小进屋,便听到东陵明柳慌张的声音。
慕小小心道不好,赶紧跑了过去。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德妃已经七窍流血而死。
“慕小小。”
东陵明柳红着眼睛看着面前赶来的慕小小,咬牙切齿的叫到,这是第一次,他没有叫她慕姐姐。
慕小小有些奇怪,这菜是她亲自做的,也是她亲自带的,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想到路上撞到的那个宫女,这才知道自己的宽容酿成了多大的过错。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
是她的错,她粗心大意了。
“解释,你觉得我会信你吗?你可知道,当初我为了证明你的清白,跟母后作对,牺牲了暗中保护母后的人,我真后悔,若是当初那个丫头不是因为我,今天母后也不会有事。”
东陵明柳眼里满是懊悔,是他错了,他以为一切都可以挽救,他能救了小小,也能救了暗卫,可是最后才知道,牺牲的只有自己人。
看着德妃刚才吃的那道菜,是他最喜欢的,显然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而这个人只有慕小小,因为只有她才知道什么是他爱吃的。
“你见过有人这么害人的吗?我要想让你们死,何必今天亲自来送东西呢!直接让人在你们饭菜里下毒就好了,更是神不知鬼不觉。”
慕小小看着东陵明柳已经失去了理智,手里拿着的是打碎的瓷片,正对着自己。
“你不过是来看我们笑话的,现在我要你一命尝一命、”
东陵明柳手里的瓷片虽小,可是他身手敏捷,慕小小想要躲开,却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几次下来,慕小小身上已经被瓷片划伤了几个口子。
眼看着瓷片就要割伤她的喉咙,吓得慕小小一个后仰,准备直接倒在地上,却不想倒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怎么来了?”
慕小小以为他还在研究那个破画呢!一看到他出现一时都忘了危险,忍不住问道。
“不放心你。”
本来是想着过来看看,没想到看到那么惊心动魄的一面,虽然明柳只有十二岁,可是那身手也是一等一的好,以慕小小学的那半桶水,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还好他来的及时。
“你真好。”
慕小小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夸他一句,被他带着躲了几次,话也问完了,便从他怀里躲了出来。
“你小心点,别伤了他。”
撤到了角落里,慕小小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
东陵宇没有回答,但是慕小小知道,他嘴上不说,可是心里是有分寸的。
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德妃,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曾经她真的是恨不得她死,明明是自己的娘亲,为什么要去做了皇妃,还生了弟弟。
可是现在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她以后再也没有娘亲了,即便是这种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娘,她依旧有些不舍得。
人啊!真的是种很奇怪的动物。
看着面前的兄弟俩,打得如火如荼,她却束手无策。
“你就算打到明天,她也不可能活过来。”
慕小小冲着明柳吼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眼角已经湿润,可是她连为她流泪的立场都没有。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找出凶手,所以这般打下去自然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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