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将身心放空,听着手机里播放的抒情音乐,一切都是美好的,这或许就是我向往的生活。
我仰着头枕着皮质的靠枕上,闭着眼睛,突然听见浴室的玻璃门被打开的声音。
“小彦,我进来拿个东西。”陆凌云说着推门走了进来。
我去!!
猛地睁开眼睛看过去,陆凌云已经快步走到洗手台前,他伸手打开镜柜从里面拿出一个透明小药箱。
我将整个身体快速的藏入水中,生怕被他发现秘密。
陆凌云拎着药箱正要出去侧头瞧了我一眼,嘴角轻扬无奈的笑道:“躲什么?都是男人洗个澡还怕看,是不是做不好的事了?”
“滚!”害得我心脏病都快犯了,他还好意思取笑我,真是没天理。
看着陆凌云出去,我也没有洗澡的心情,赶紧擦干身体勒上束胸穿好衣物离开浴室这个危险的地方。
陆凌云坐在厅的沙发里扭着一只手臂,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走进才发现原来他受了伤,左胳膊的手肘擦掉块皮,渗出的血沾满衣袖。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道。
“没事,中午追个嫌犯摔了一跤,磕破了。”
“我帮你。”说着我坐到陆凌云旁边,抓住他的手臂用碘伏棉球消毒。
或许是我过于专注处理他的伤口,很长时间才发现陆凌云一直注视我的目光。
他在打量我的身型?
我的确穿得不多,棉质的衬衣衬裤,外搭一件薄薄的羽绒马甲。
慌张的给他把伤口包扎好,准备速速逃离,他却开了口。
“小彦,我发现···”
“嗯?”
“你太瘦了,一般到你这个年纪肯定不止这点肌肉,还得多运动。”
听见陆凌云这么说我提着的心才放下。
“肉不在多,能打就行。”我上下打量他几眼,不屑的说道。
“臭小子,哥跟你说话,态度要诚恳。”陆凌云站起身摸了摸我还未干透的头发。
我伸手抓住他的腕子猛的掰了过去。
陆凌云愣了一下,随即侧过身子反手抓住我的手踝。
我想这算是技术交流吧,野路子与擒拿术的博弈。
以前听金子说在刑警大学练习格斗搏击都是必修课,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摸摸陆凌云的底,看看谁更厉害。
想着我加大手上的力量,和他较劲。
他手腕确实比我的粗很多,我的手指想要完全握住并不容易,只好改变策略用另一只手偷袭他的面颊。
待他身子往后躲闪,我便要掰过他的手臂直接顺势拉向后背,这种姿势是警方常用的制服罪犯的方式,我见陆凌云用过一次,是我们刚刚相识处理回迁房的那起命案时。
计划是好的,可惜还没等我实现,陆凌云先一步洞察了我的目的,他没给我机会,用受伤的那条胳膊挡住攻击,害我两只手都被他反控住,脚下使了个绊,想把我撂倒。
我心中暗叫不好,这要是重心不稳摔下去,仰面朝天太丢脸了。
顾不得别的,腿被带起的一刹那直接蹬在陆凌云的腹部,借着力量腾空跃起,身体来了个1八0度旋转,借着这股劲双手挣脱,轻盈的落在厅的地板上。
也许是我的反应让陆凌云刮目相看,他笑着说道:“小子,挺厉害啊,这都能躲得开。”
“哈!我是看你受伤让着你的,真要是动起手,五分钟准让你趴下。”
陆凌云摇摇头拉开架势,对我的挑衅做出回应。
关键时刻我可不能怂,整理整理衣服蓄势待发准备反击。
我的脸色变得极为认真,目光从柔和换成凶狠,突然出手抓住陆凌云的右臂,一只手抵住肘部另一只手握紧腕子,步伐一错背向陆凌云,准备把他摔出去。
我想这一下足矣证明自己的实力了,他也不会因此受伤。
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我的背贴近陆凌云的那一刻,他早已想出应对我的方法。
呃····
结果有点惨,我被生生按在沙发的坐垫上毫无还手之力。
“我不服!”气愤的朝着身后压住我的陆凌云喊道。
“我知道,你没敢下狠手,你这种老打架的孩子我见得多了,都是不计后果哪疼往哪打。”他说着松开我被别住的手臂。
我喘着粗气坐在沙发里瞪着他。
“行啦别气了,哪天休息我带你去训练场教你点正规的格斗术。”陆凌云一把搂过我的肩膀安慰的劝说道。
我还没来得及逃离面前茶几上的手机亮了起来,他拿起接听,表情越发低沉。
“来案子了。”
我急忙起身回房间换上出行的衣物。
随后陆凌云驾驶越野车带着我直奔案发现场,地点在东郊一片别墅区内。
依山傍水的优美环境搭配欧式建筑风格,很容易让人忘记自己身处国内,每一栋别墅都有独立庭院车库,两栋之间相隔一段距离。
越野车停在一栋被黄色警戒线围住的建筑前,两名负责看护的警员朝陆凌云敬了个礼,我跟在他身后走进去。
金泰迪突然从里面冲出来,一只手还捂在嘴上。
他这又是要吐啊~~我撇着嘴无奈的摇着头看他的背影跑向庭院的角落。
鉴定科的同事将手套鞋套递给我和陆凌云,我们一前一后往厅里走。
脚下踩着精致的大理石瓷砖,雕琢讲究玉石屏风作为入户玄关的装饰物,绕过屏风,宽敞的厅举架为两层之高,头顶悬挂的水晶灯极为奢华。
厅的家具多是现代中式风格,我一边走一边看,并用洁白的手套摸了摸,有灰尘。
陆凌云跟随先到现场的同事朝着厅另一侧走过去,我赶紧加快脚步跟上。
原来在通往别墅后门的地方有个下行楼梯,除了第上三层的建筑,地下还有一层。
暗红色的实木楼梯径直通向底部,里面的灯光很亮,我看见法医张姐的身影。
“小陆,过来看一下。”张慧仰着头朝陆凌云说道。
等到我完全走进地下室,竟被满地干涸的血渍吓了一跳。
顺着蜿蜒的血带看过去,一面墙壁旁靠坐着尸体,蓬乱的长发遮挡住了面容,卡通花饰的家居服上被戳了几个空洞,不远处地面上沾满血的钢管看起来就是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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