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人群站到前面,陆凌云蹲在张慧身边听她的分析,邢野盯着窑坑还在有警员往外运送尸块。
“张姐可以确定是几具尸体吗?”
“可以,应该是三个人,都是女性,其中一个腹部被刺穿,失血过多导致死亡,我得赶快将尸块带回鉴定中心,这里气温太高会对尸体造成影响,让外面的人都先出去。”张慧指着车库大门前的警员说道。
陆凌云赶紧起身将人都派到其他地方搜寻线索。
我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个张姐口中所说的腹部受伤的尸块旁边。
头、两条手臂、大腿全部被锋利的利器切割开,断面非常整齐,就连坚硬的骨头都没有丝毫裂痕。
腹部左侧偏下的位置有伤口,看着像是被刀子捅的,右肩至脖颈处轻微的摩擦痕迹。
看到这些总觉得有些印象。
这时陆凌云站在我身边,小声的询问道:“有发现吗?”
我点了点头。
“不过现在还不敢肯定,我需要张姐的尸检报告。”
“好。”
挖掘工作从午后一直到傍晚,三具尸体的各部分组织都被安全的送到运送车辆里。
邢野带着他的那队人对佟乐进行全城搜捕,我则和陆凌云赶往鉴定中心。
三张解剖台上分别摆放三个女孩的尸块,其中一个右手小臂骨折,致命伤在背部,左肺被刺穿,死亡原因是血液堵塞肺叶组织导致呼吸不畅。
张姐说这种死亡很痛苦,短时间不会失去意识,努力呼吸只会加重血液流速。
中间的女孩没有任何外伤,张姐说需要解剖才能给出结论。
最后的解剖台是我最关心的,尸体的两侧手腕和脚踝都有勒痕,生前被人捆绑过,死亡原因就是失血过多导致。
我结合所有尸体特征,可以肯定心中所想。
陆凌云跟我走出鉴定中心的大楼,到了室外环境,他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
很久没见他这么愁了,案子的确棘手。
四条人命,嫌疑人至今下落不明。
不知怎的,看他愁我也跟着愁,伸手将他叼着嘴上的烟拽了出来,我吸上一口。
“咳咳···咳咳咳···靠!老也不抽,肺管子都不适应了。”呛了一下赶紧把烟还给他。
也许是我的举动很搞笑,陆凌云笑了。
见他笑,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陆哥,你还记得我们是哪天认识的吗?”
“嗯,应该是十月底,十月二十八。”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就在我们认识的那天清晨,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在一间看着像屠宰场仓库的地方,梦里我被人绑着手脚,眼睛上还蒙了东西,但是我感觉到了腹部疼痛,后来绑着眼睛的布条掉了,身体一直往门的方向挪动,可惜最后还是死在了门前。”
陆凌云诧异的注视着我,他已经想到了这个梦和今天案子的联系。
“十月二十八···那天死的是罗馨玲吗?”
“这点我还不能确定,但肯定就是那具尸体。”
陆凌云拿出手机联系了金子,命令他搜查重点放在奉天市各个屠宰场。
我们回到警局休息半宿,第二天分兵各路,只是屠宰家禽的厂子实在太多,光是养鸡场,养猪场就有五六十个点,除去市内的大型屠宰机构,周边镇子里和郊区的还有三十多。
我跟着陆凌云跑了两天,跟着金子跑了两天,依旧毫无线索。
上午,陆凌云带着几个警员去和邢野开会,讨论下一步调查方向,我一个人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手机。
脑子里怎么也逃不开关于案件的事情,屠宰场···这要是错过了第一案发现场,怕是后面的工作都是白干。
屠宰···屠宰···
我猛的坐起身,空白的脑细胞似乎突然被雷劈了一样。
一直以来我们都是把屠宰场和家禽牲畜联想到一起,可如果不是呢?根本不是鸡鸭鹅猪牛羊,是皮草,是貂和狐狸!
我拿着手机百度了庄氏养殖基地,我感到自己的双手都开始发颤了。
紧张感,对,就是这种感觉,所有的谜题变得豁然明朗。
地图搜索到了两处位置,一个是在奉天以北的郊外,另一处是在东部樱桃山附近。
我急忙打电话给陆凌云,告诉他我的想法,他似乎还在开会,却还是说道:
“小彦,你到楼下的车子那等我,我马上下去。”
“好。”
陆凌云真的从会上离开了,扔下市局的领导,不顾一切的信任我的猜测。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变得有些忧心。
“陆哥,要是我猜错了怎么办?”
“没关系,会什么时候都能开,但凶手是不会等我们的。再说我也对你的想法十分认同。”陆凌云安慰着我说道。
他如此信任我,让我很高兴。
越野车飞驰在公路上,一直开到城北郊外的养殖基地,在那里并没有发现任何与案件相关的线索,接着我们又去往东部樱桃山脚下,听庄氏员工说,这边的是老厂区,规模没有城北的大,一些设施也十分老旧,平时除了城北的养殖基地场地不够才会选择将貂和狐狸运过去一些。
陆凌云告诉我,这样人员稀少的地方是非常符合作案的条件。
我提起精神,燃烧斗志,感觉这案子的真相越来越近。
越野车开过一个小村子,直奔樱桃山下,远远地我便透过车窗望见几排平房被红砖围墙挡在里面,车子开到近前,老旧的大铁门上用红漆写着皮草养殖基地的字样。
看门大爷从休息室出来看了看我们的车,问道:“干啥的呀?”
陆凌云将车窗放下朝着外面回道:“大爷,我是市公安局的,想要找厂子里的负责人。”
“负责人?负责人都没在啊!”
“我们需要到里面看一下,您给开下门吧。”
看门的大爷面露难色,似乎他做不了这个主,我急忙的补充说:“大爷,这里现在只有您一个人吗?”
“嗯呐,快过年了,工人们都提前回家了,这里面啥都没有,没啥可看的。”
我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将车门推开,跳下车透过铁门的栏杆看向厂区内,几排白色的平房冷冷清清,看着的确没什么人的样子。
这时陆凌云也从车上下来,他把警官证出示给看门大爷,希望他能配合警察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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