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家度过欢闹的早晨,随后我同陆凌云精神饱满的走出家门准备继续调查古董街和城南河的两起案子。
“小彦,我昨晚从杜宝玉家里带回一些他的个人物品,一会儿到市局我们检查一下。”
“好。昨晚的审讯他就没有露出一丁点可疑的地方?”
“他的不在场证明虽然成立,但也有可能是买凶杀人,还有问起他和周伟的那段回忆,他说得有些模糊,他的解释是时间过去太久,已经不怎么记得。”
“陆哥不相信他的说法?”
他皱着眉想了想才回答我:“不管是直觉还是经验,我都觉得杜宝玉有问题,他或许不是直接杀害谷红军和周仁天的凶手,但他应该了解一些内情,所以今天我让金子和周畅继续审,必须撬开他的嘴。”
“要不我还用老办法,诈一诈他,那晚周仁天和车子一起被推到河中,我虽然没看清罪犯的脸,不过还是能说出一些细节,要是他慌了,没准会露出马脚。”
“好,那就麻烦小彦了。”
我们安排好今天的工作,按照计划一步步来做。
由我和金子来审问杜宝玉,他看起来比昨天憔悴许多,熬了这么久,一般人早就接近精神崩溃的边缘,估计有什么都会老实交代。
杜宝玉除了神态显得有些萎靡不振,意志力还算顽强,要了一杯咖啡和面包,继续配合警方的询问。
“杜宝玉,那晚你用强力胶把周仁天的双手粘在方向盘上,想达到一个什么目的?让他无法挣脱,眼睁睁看着慢慢死亡带给你的快感?”
杜宝玉揉了揉眼睛看向我,一脸无辜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说过那晚我在家里,小区的监控视频可以证明我从没离开过。”
我冷冷一笑,继续说:“昨天陆队长在审你的时候我看见了,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高智商,区区一个小区的监控,如果你有心想要避开我相信还是很容易办到的,就连警察找上门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对不对?”
“我是个聪明人,但学习成绩好就能和罪犯画等号吗?我明白你们警方只可以拘留我二十四小时,我相信正义会还我一个公道。”杜宝玉似乎很不满我的审讯方式,变得有些抵触。
我不在乎,陆凌云觉得他有问题,我就要刨根问底的把事情搞清楚。
“你这么激动干嘛?关键的证据我还没拿给你。”我说着从面前的资料夹上取下一张照片,那是周仁天白色轿车后车身的图片。
“凶手在推车下河的时候留下掌纹,只要跟你的手进行比对,是黑是白一目了然。”
“好啊。那你们赶快鉴定吧,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杜宝玉说着将两只手放在桌面上。
我心里暗想,难道真的不是他?
审讯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陆凌云快步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几个信封。
“杜宝玉,没想到现在这个年代你还愿意用寄信的方式联系别人。”
他看向陆凌云手中的信封,平静的回答说:“老院长年纪大了不会使用智能手机,所以有时间我就寄封信表达一下对她的想念。”
“明明在一座城市里,你连开车去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吗?”
“我···我···”杜宝玉吞吞吐吐的老半天没说出话。
“我劝你尽早交代,你知道警方是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可疑的线索,你不说我们也能调查出来。”陆凌云下达最后通牒,杜宝玉终于开了口。
“我交了一个女朋友,不希望她和她的家人知道我是孤儿,所以我很多年都没回孤儿院了。”
这家伙还真是找了个好理由,陆凌云并没气馁,他拍拍我的肩膀让我跟他出去。
“小彦,我们去趟孤儿院。”
“好的陆哥。”
陆凌云驾驶着越野车带着我一路来到城市西端的奉天孤儿院,路上听他介绍,这所孤儿院搬迁了几次,起初是一个民营企业家创立的,现在已经成为半公益性质的社会福利机构。
车子开到孤儿院门前,果然牌匾上刻着的是:奉天福利院。
宽敞的庭院,四层高的小白楼,青青嫩草和几颗刚发芽的垂柳,温馨的环境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地方不错啊。”我下了车环视四周,没有看见老师和孩子,到是听见小楼里传来阵阵悦耳的朗读声。
陆凌云跟负责看门的大爷打声招呼后,我们顺利的进入到福利院内部。
听说现在的院长是聘请来的优秀教师,老院长年事已高,一个人住在后面的一栋老宅子里。
我和陆凌云绕过四层小楼直接去找老院长,她住的地方和福利院之间用篱笆墙隔开,也有独立的小庭院,一张摇椅上坐着一只老猫,在它旁边蹲着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太太。
老人背对着篱笆门,似乎在用手里的小铁铲挖着地。
陆凌云停下脚步敲了敲门,老人回头看向我们。
“找谁啊?”
“您好,请问是老院长吗?”
老太太笑着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回答道:“不用再叫我什么院长,喊我刘老师就行。”
“刘老师您好,我们是奉天公安局的,我姓陆,他姓彦。”
刘院长原本和蔼的笑容显出一丝僵硬,不过很快缓和过来。
“警察同志,快请进来。”
她热情的招呼我们,坐在摇椅里的大猫却不太开心,见陌生人进来急忙逃到屋子里。
我和陆凌云一人坐在一把小马扎上,刘院长还从屋里端来热水给我们。
“刘老师您不用忙了,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想简单的了解一下杜宝玉的事情。”
“你们问宝玉呀~~他可是个好孩子,小时候就比一般孩子聪明,要不是家里遭遇意外,没准现在更有出息。”
老院长对杜宝玉的评价极高,看来他的人品还不错。
“刘老师您这里有他小时候的资料或者照片吗?”
“资料都在教学楼的档案室里,照片到是有几张,我平时没事就喜欢看看这些孩子小时候的样子,总觉得好像他们都还在身边。”刘院长的话让我感到心酸,十几年长大一拨人,最后只留下她老人家和一只猫为伴。
“干妈,我给你买了一棵酸菜,晚上咱们吃白肉炖酸菜好吗?!”篱笆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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