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彦欢的执着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狠话也说过,软话也讲了,油盐不进。
快速的吃完饭我穿上外衣准备出去。
“表哥,这么晚你去哪?”
“我回市局,队里还有很多事。”
没等她继续说我已经逃离房间,出了门才想起给陆凌云打个电话。
此时的陆凌云和金子还在外面为万城花园的案子奔波,他了解到我已经休息好让我去司法鉴定中心拿份资料。
半个月前咖啡馆的监控录像有存档,技术科的同事拿录像去做人脸比对,现在已经有了结果。
我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往鉴定中心,这个时间除了警卫安保和一些加班工作的科员,就剩我这样临时拿资料的外来人员。
空荡的司法鉴定中心大楼内,虽然有白炽灯的照耀,但冷清无人的环境还是会让人有些心悸。
我快步走在通长明亮的走廊里,心里暗想:还好不是去张姐那,要不更瘆得慌。
听着自己急促的脚步声准备转向大楼另一侧的影像分析科,刚到拐角迎面晃出一个白影,来不及停脚差点撞到对方怀中。
“我艹!吓死我了。”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大半夜的突然冒出一位,倒是提前给点动静啊!
我侧了一步白了那人一眼,是个高个子男人,穿着医用大褂,头戴白帽和口罩,脸上捂得只剩眼睛。
那人见我瞧他突然低下头绕过我的身体准备离开。
“你等等。”
我心想:他怎么这样?明明撞了人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吗?
男人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更快的走向远处。
有问题!
我拔腿便追,当我的手按在他的肩膀时,他猛的回身朝我的脸上挥来一拳。
还好我反应够快躲了过去,既然动了手就说明这人根本不是鉴定中心的人。
我抱着逮住他的决心和他打斗起来。
胳膊短不占优势,我就上腿,可惜腿脚功夫终是比拳头来的慢一些,有几次差点吃了亏。
周旋的时间一长,男人明显有些慌,就在我飞起一腿直奔他脸颊时,他用双臂抵挡抬腿正踢在我的腹部。
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腾空,整个人摔出去三四米远。
我捂着肚子感觉肠子都拧劲了,疼得直喘粗气。
那双眼睛看了我一眼转身继续往外面跑,我咬牙忍着疼起身追赶,跑出大楼,只看见漆黑的院子角落里留下了一件白色医褂。
翻墙了??
我一只手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跑进值班室,很快大楼内外的警员开始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陆凌云和金泰迪得知鉴定中心发生的事赶了过来,我坐在值班室里喝点热水缓解疼痛。
“小彦!受伤了吗?”
“不小心被踢了一脚,缓过来了。”
陆凌云走到我面前担忧的看向我的腹部,我感到有些难为情,尴尬的笑着摆摆手:“都说没事了~~也不知道那家伙是干嘛的,大半夜不睡觉来鉴定中心偷东西吗?”
“中心的同事已经在核对材料看看有什么丢失或者被动过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说:“陆哥,你让我拿的我还没去。”
“我让金子过去了,你好好休息,如果感到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我交叉手臂在面前挥舞,可不敢去那种地方,一想到今天抽血的一幕,冷汗‘唰唰’的。
等我身体好些的时候,陆凌云带着我和金子一起开车回到市局。
从司法鉴定中心拿到手的资料非常有用,虽然咖啡店里的视频录像并没有完整轮廓,但根据体貌特征在站前商业街的各个路口监控里筛选出了他的行走路线。
其中有几个摄像头拍摄到他的全脸样貌,可能年龄不足十六周岁,所以身份信息库里没有调出他的资料。
陆凌云安排金子把照片发送给各个辖区派出所和交警部门,让所有单位密切注意这个男孩。
我们连夜又开了个会,对万城花园的案件进行分析。
我听着大伙的谈论,隐约觉得有些问题,只是一时又很难以出原因,那种话在嘴边可就是爬不出来抓心挠肝的滋味让人烦躁。
男孩联系余敏所使用的微信账号是冒用他人手机号注册的,被冒用者是一位年近七十的老人。
他很聪明,恐怕是在一开始搭讪余敏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准备。
如果他不是第一次作案,会不会还存在其他受害者?
在会议上我提出这个设想,陆凌云表示十分赞同,他还说了一点,从爆炸案的火乍药来看,应该是通过春节期间采购过大量烟花爆竹自制而成,间接说明男孩有一定化学常识,不排除他手中还有危险品。
散会以后到天亮之前陆凌云去值班室眯了一觉,留在警局的同事都很乏累,我算是先补足精神后发力的那种。
拿着嫌疑人的视频截图我冥思苦想,就这么大未成年的屁小子竟然下得了狠手残忍杀害跟他无冤无仇的一家人,父母干嘛去了?教出这种东西出来,让人恨的牙痒痒。
我正想着忽听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接通以后对方自称是韩樱,我脑子有点短路,她又说了一句我才记起。
她是马殷波的大提琴女友。
问她有什么事,原来是马殷波已经醒过来,他妈妈让韩樱联系警察。
我觉得邢野的案子得查,但马殷波的案子也不能没人管,于是决定往医院跑一趟。
一辈子最烦去的地方,没想到几天时间里进进出出的比回家还勤。
来到马殷波的病房,我轻轻坐在病床旁看着上面躺着的虚弱男人,他让韩樱把氧气罩拿开,好方便跟我说话。
我从衣兜里掏出小本本,问询道:“马殷波你对那晚遇袭的细节还能想起什么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简单的点点头。
我耐着性子等他一字一句的缓慢开口。
“是··是个··男孩···”
“男孩?”
他眨眨眼暗示我猜的不错。
“大概能有几岁?”
马殷波半张嘴想要表达,但他头上的伤还没痊愈,说话十分吃力,站在病床另一边的韩樱拉起被子盖在他身上,脸色苍白的喃喃说:“殷波伤的太重,还是等他好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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