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造作的砸碗碟声里,似乎没人注意到桌子下的挣扎?
其实都注意着呢——
那桌子不沉,砸不死人。
余以木就是想把事儿闹得大点儿,以便于……韩楠桑信的更深点儿。
砸的呢也都是不值钱的破碗,之前东家留下的,余以木早就看上了新的碗筷……明天就送到了。
一股脑的砸完了,不少碎屑都还溅到了韩楠桑的手上。
韩楠桑从没这么狼狈过,纵是在学校里被欺负的时候,也没人把她砸桌子底下,好不容易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手也破了,脑袋上也挂了彩,但是她顾不得生气,开心啊!
看着一地的狼藉,她本来还有一丝丝的疑惑,就是这个邱一水当初多向着余以木啊,会不会是二人联起手来演戏骗她?可现在,她信了!尤其是想到宋明珠说的话——
这世间,没有永恒的敌人和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再好的朋友也敌不过金钱的衡量和诱惑!
所以,她快步走上前去拉架,然而,她刚到面前去,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打过来,全打在了她的脑袋和侧脸,她被两个人……同时打了大嘴巴子!
韩楠桑一下愣住了,半天回过神,还是邱一水喊她,眼里有些愧疚的:“对不起啊……打疼你了吧?你是个好姑娘,可惜了,我眼瞎,不……我被余以木给蒙蔽了!她就是个坏女人!亏得我那么帮她,我真是瞎了眼!”
邱一水说的时候,韩楠桑才回过神,想捂着脸吧……不知道捂着哪个。
而且不仅仅是脸疼,身上也疼,捂不过来啊!
不过,这些疼都抵不过邱一水说:“以后,我一定要她好看!”
这话说完,韩楠桑发现邱一水的手也挂了彩。
立刻压下自己的痛,柔声道:“你也受伤了……我们快去包扎吧!”
邱一水嗯了一声,转身了:“走吧,后面有药箱!”
韩楠桑跟上去,但有些支支吾吾的:“以……她呢?”
本来想说以木姐姐的,但是,半道儿转了口。
邱一水哼了一声:“去订餐具和牌匾了!别跟我提她了!我跟她估计只剩下这个店铺的合作关系了!”韩楠桑嗯了一声,心生喜悦,本来想给邱一水包扎,但她哪里做过这种事儿?最后还是邱一水自己包扎的,而韩楠桑伤了头皮边儿的一角,手臂,邱一水说自己的手受伤,没法给她包扎,她自己去了医院——
也不放心在这里包扎啊!万一留疤怎么办?
换做以往,大小姐受了伤,还不得疯,可现在……全是高兴!
等她走了好一会儿,余以木才回来,这店里的狼藉还得收拾,不过,她已经提前带来了保洁员,然后,挂上——
京城第一锅!
这是她早就定下的牌匾,站在门前,她望着那牌匾,脑子里浮现出前世的店,那时候,她……直接用了韩北洋的名字,因为她是在韩家老爷子韩冬君的帮助下才开了那个饭店。
自然而然的,叫做北洋饭店,也是远近闻名的一个小店,可惜后来,那店被韩楠桑给毁了。
连带北洋饭店也被抹黑,北洋两个字也变成了一种侮辱。
余以木虽决心这辈子不会中韩楠桑的计谋重蹈覆辙,但为避免又和前世的轨迹一致,她决定避开北洋两个字,取了这个简单粗暴的名字,就叫京城。
奶茶呢,也叫京城奶茶,钵钵鸡也一样。
如果抹黑了……
那就抹黑京城去吧,她倒看看谁敢!
韩楠桑早就不想去店铺里了,该收集的资料,该做的手脚,该折腾的事儿,都已经完了,她再回去,难不成还去给她们收拾狼藉吗?
还是让她们俩互相掐架着去收拾吧!
想着,韩楠桑就露出笑容,看起来阳光明媚的笑,谁也不知道,长睫毛下是怎样的黑!
晃眼,便是一日。
晚间回到家中,余以木非常开心,韩北洋最近忙于演习的事儿,很忙碌,但仍旧替她开心,给她做了一整桌的吃的,又在饭后带她去开车。
余以木忙里偷闲学的车技还不错,让韩北洋非常欣慰,同时也异常心疼她,年纪轻轻,就扛起赚钱的重任,明明……
他这个未婚夫才更应当努力赚钱才是!
不过,谁让他不能像是她那般自由飞翔,但若能在旁侧守护她飞翔,也是不错。
但其实……对韩北洋这样的人来说,余以木赚的钱并不是很多,可韩北洋也清楚,把余以木扔到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佼佼者!
至少,韩北洋如果不是靠着家里,肯定没有她那样的收入吧。
所以,心中还是很佩服……也很骄傲。
同时,还有些担心——
若京城第一锅火了,他的小妞儿又要吸引一波情敌来。
到时候,他少不得,常常来斩些不必要的烂桃花,别给他的女人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出来溜达了一圈,再开车回家,邱一水还在收拾厨房。
因为是单身公寓,洋楼只有一个洗漱卫生间,余以木最先去洗漱,完毕后是韩北洋,最后邱一水进去,余以木和韩北洋就在厅坐着。
“明日就要开业了,这算是你正式的店了。”
韩北洋穿着真丝睡衣,灰色布料在灯光下泛着光泽,他手里拿着一杯热茶,看起来慵懒闲散的。
“嗯……是啊……”
余以木洗过澡有些累,躺着, 任由头发滴水,也没想擦擦。
韩北洋忽然把热茶递给她,然后,不知道哪里变出来的毛巾,主动给她擦头发。
顺带,按摩头皮。
“嗯哼……”
军人的手道重。
但韩北洋刻意放温柔了些,力度对余以木来说,刚刚好,不由得舒服的哼出来。
“舒服……”
她说着,仰头的样子,长长的白皙的脖颈,犹如天鹅一般优美。
韩北洋喉结滚滚,移开视线,眼观鼻鼻观心的继续道:“明天,我可能没空去参加你的开业。”
“嗯?”
顷刻间,本是舒缓的眉心,皱起。
“你不去?”
余以木睁开眼。
但见那已经有成人般模样的少年,挺鼻薄唇,长睫毛耷垂着,眼尾也下垂,不见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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