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炼苍嘿嘿笑了一声,“傻徒弟,急什么?为师的话还没说完。”
余以木一皱眉头,又看他,等下文。
许炼苍则是一挑眉,蛮骄傲的:“凡尘间,能得你这等宝器的人,怕是 世无其二的,但其他的玉石宝器,也是有自己的灵性,若你能将自己的道法传输与玉石之上,再把这玉石转赠给你的爷爷,你爷爷有什么劫难,玉石会第一时间替他挡住灾害,而你……也能第一时间感应到这种伤害!”
“这么说的话,是顺着我自己的道法,我的玉石,来追捕害爷爷的人?”
余以木好像明白了。
许炼苍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你这读书读的挺起劲,也不知道,都读哪儿去了。”
余以木被说的有些脸红,哼了一声别开脸,声音好了许多:“那我去哪儿找有灵性的玉石?”
许炼苍稍稍一皱眉,十指掐算了下,眯眸看向余以木:“我的好徒儿,你应该自己心里有数要去哪儿找的……”
“我?我哪来的数?”
余以木又是一头雾水,却是炼苍不多说了,摇摇头道:“为师的卦象上……你是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找到的。”话说完,他又掐算了一次,再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余以木眯了眯眼,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怎么就遇到这么个不靠谱……也不对,她师父其实还挺靠谱的,至少在道术方面,余以木服气的很,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余以木也就不废话了——
“行,那我走……不对啊,我是来修炼的,师父,那咱们开始正事儿吧!”
许炼苍嗯了一声,一抬手,面前便又是那山医命相卜的天书,书卷把师徒二人团团围起,但这些,已经比前天看上去,少了至少十分之一。
余以木看书的速度很快,但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许炼苍看着余以木“啃”书的认真样子,心中很是明白——
以后她要走的路,还长的很……
在余以木“睡着”的时候,韩北洋折回了韩冬君房间,敲门后,房间里的韩冬君正在讲电话,开了门后仍旧没挂断电话,嗯嗯了两三声,表情挺严肃的给韩北洋眼神示意,让他进来。
韩北洋走进来后,韩冬君自己走到了窗户边,拿起烟斗。
韩北洋快步上前给他点上,他这正好挂了电话,深深吸一口烟后,长长吐出来,回眸望着韩北洋问:“北洋啊,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韩冬君这个问题让韩北洋觉得很有意思,因为,他爷爷从未问过他的打算和想法。
总说的是接下来给你安排了特种兵的训练,xx的你直接去特种部、xx部门报道这样的话……
好在,韩北洋不是那种叛逆的孩子。
他从小在军营里,服从命令是军队的第一标准。
眼下点点头,沉思后,认真答说:“我想经商。”
“咳……咳咳咳咳咳!”韩冬君就是千想万想,没想到自己这个孙子居然想往下走!
都说商不与官斗,再好再牛逼的商人,也是斗不过官家的。
这孩子……怎么想的!
眼见爷爷一口烟呛嗓子里,韩北洋赶紧给他顺顺气儿,拍着后背。
好半天,韩冬君顺了气儿后,才拧眉瞪了他一眼道:“经商这种事,无外乎钱财,你缺钱?”
韩北洋拧眉道:“我不缺,但是……我觉得可以帮到以木……爷爷不也常说,让我对以木负责。”
韩北洋的话让韩冬君微微松了口气,“原来是为了木丫头!”
他还以为,是那个顾家的,天天跟他厮混在一起,把他给带偏了。
“当然是为了以木,如果没有她,我更喜欢军营,经商应该有很多困难,我想陪着她一起走过。”
韩北洋这张脸很迷人。
最迷人的地方在于,当他怒的时候,仿若吃人的活阎罗,可当他温润一笑,就像是那二月拂柳而过的春风,让人看着就觉得暖洋洋的,浑身舒适。
然而下一秒——
“糊涂!简直是太糊涂!”
在韩冬君的怒斥下,韩北洋的笑容敛收,眼中还有些深藏的不知所措。
“请爷爷明示!”
韩冬君叹息了一口气,没明示,反问韩北洋道:“我问你,你所说的‘经商应该有很多困难’指的是哪些方面?”
韩北洋皱眉,他又不曾经商过,哪里知道?单看目前余以木的困难……好像思来想去,最大的几次困难都是官家来找麻烦……
倏然间,他眼中的疑惑和不知所措尽数消失:“谢爷爷提点!孙儿差点犯下大糊涂!”
如果他真弃官从商,那余以木的困难非但得不到解决,自己也只会干着急……
韩冬君不意外韩北洋的反应,只是叹息自己从小给他灌输的思想都是刚正不阿的,现在好像,是时候让他去锻炼锻炼了。
“爷爷给你联系了一个转业的机会,先从镇政府历练一番,做个垫脚石,你若有兴趣,明天让秘书带你去。再有就是……官场沉浮的事儿爷爷不是很清楚,但这些事我有一个过命的兄弟,我也和他说好,等你历练结束,就直接提到他的手下做事,至于以后……”
韩冬君一句句说下去时,韩北洋的眉心却是越皱越紧,到韩冬君说“以后”两个字的时候,猛地出声打断了:“爷爷!爷爷你说这么多……安排这么远干什么?”
韩北洋的心脏,跳的很快,很不安。
他虽没有经过什么训练,却也是懂得察言观色的。
爷爷这个样子……不像是给他安排工作,却更像是交代后事似得。
韩北洋拧着眉道:“我不想跟谁做事,我要一直在爷爷身边呆着,其实军部和官场也密不可分,我在军部呆着……”话没说完,韩冬君的手摸上了韩北洋的脑袋。
他笑眯眯的揉了揉韩北洋的脑袋道:“傻孩子,爷爷年纪大了,这军部……你父亲当年痴迷官场,爷爷想着,你也应该是要去纵横官场的,便无心铺张,没给你在军部谋什么好路,你现在年纪还小,这个年纪入官场却是极好的。去吧……韩家的未来,木丫头的未来都在你手里。”
“那爷爷你呢?我……我不走,我要走,也……带着爷爷一起!”
韩北洋偌大的男人了,说到此处,差点要哭。
他在韩家,父亲、母亲不过都是名义上的父母!
从小到大,生病了是爷爷照顾,难受了也是爷爷开导,受了伤是爷爷用红花油一点点给按摩,拿着滚烫的鸡蛋在他淤青上揉滚……
比起父母,爷爷更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所以,余以木的母亲救了爷爷,余以木就是韩北洋心中,等量重要的人。
韩冬君眼看着韩北洋着急到眼眶发红的样子,笑的眼睛完全变成了两座弯弯的小桥。
“真傻……傻小子啊!服从命令,是身为军人的第一要则,去吧,好好休息,明天早上,秘书会接你,年前把这件事定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