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长长的走廊之内阴暗。
一个人的脚步有一些急促。
在空荡的走廊内回荡。
走廊的侧方开了一排孔洞,细碎的阳光凝聚成了光柱。
给长廊之内了仅少有的阳光。
走廊很长。
似乎走了很远都没有走到它的尽头。
只有身旁的光柱越来越稀少,直到完全泯灭。
走廊的尽头点燃了一团火焰。
两名身披黑甲只露出眼睛的士兵目光森然的扫视着面前的人。
体内气血澎湃赫然是两位骑士境界的人在把守大门。
而面前之人,年于中旬,穿着一身得体的长袍,金色的丝线穿过袖口。
左胸前有一枚精致的金色狼头印章。
“开门。”
来人的声音很严肃,快速地开口说道。
似乎一秒钟也不愿过多停留。
站在门外的两名是并没有动作,就好像没有听见一般。
中年人的眉头微拧。
然后不得已的从怀中摸出了一名令牌交给了其中的一名士兵。
士兵的目光掠过了令牌才好似有了反应一般,接过了令牌,手掌轻轻磨挲。
不知道在感受着什么,片刻之后好似确认了真伪,才转过头来对身旁的是并交代了一句什么。
后者转过头来用手中的钥匙为中年男人打开了大门。
中年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我是疾风狼家族未来的掌舵人。”
“你们未来的南域大公阁下,下次看到我的脸你们就”
轰隆隆——
大门被推开了,一阵烟尘袭来正吹在了中年人的脸上,灰头土脸。
平日里对一切细致入微的他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事情。
但是眼前的事情要紧。
他现在没有没工夫对眼前这两个不知死活的骑士动怒。
疾风狼家族的大公子脸色铁青的怒瞪了两人一眼,然后一拂袍袖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踏踏踏——
脚步急促。
两侧的火盆熊熊燃烧。
石砖铺就的古路坑坑洼洼,空气中还蕴含着让人难以忍受的潮湿味道和不知哪里来的屎尿臭味。
中年人紧皱着眉头。
哗啦啦——
一双双或是平静或是疯狂的眸子隔着手臂粗细的铁栏往了出来。
一双如同枯骨的手掌猛然抓在了铁栏之上。
一张眼窝凹陷,惨白的脸颊贴了上来,长长的舌头,锋利的牙齿。
“疾风狼”
轻声低语。
然后便是最凄厉的惨叫。
惊醒了这里沉睡的不知道多少的魍魉鬼怪。
“疾风狼!”
“疾风狼!”
每一句当中都带着滔天的恨意。
很快着一座空间之内变成了鬼哭狼嚎的阴间地狱。
大地的深处。
一位面容平静的老人正在审视着眼前的一头生物。
它的手臂双腿都被沉重的锁链束缚着。
牢牢地固定在了石柱上。
根根倒立的毛发如同一根根尖刺。
一双嗜血的眸子此刻尽是疯狂。
锋利的獠牙张开,发出了无能的怒吼。
赫然是一头
人皮狼。
“疾风狼!”
撕心裂肺的哀号声响彻大地,也自然传到了这一边。
老人的眉头微蹙。
看向了站在一侧的一位浑身笼罩在乌黑之中的男人。
“大公子来了。”
黑袍人微微施礼然后说到。
他的脚步没有丝毫的移动却能够知晓发生在血狱门口的事情,着实让人称奇。
老人不意外。
点了点头。
“我知晓他会来找我。”
“只是没有想到他能追到这里来”
老人的声音沧桑,银色的头发垂在脑后。
额头的沟壑纵横,微微舒展。
“我记得西蒙最讨厌来这样的地方了。”
老人很少怀旧。
只是最近却越来越多了。
除了加强了对于自己饮食起居等等地方的严格把关之外,更多的时候喜欢怀旧。
或许他也真的老了。
西蒙是他的长子。
虽然他不是怎么中意,但也是他唯一的选择了。
“这个孩子没有什么缺点”
“就是太正直了。”
老人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
南域大公也有苍老的一天。
曾经叱诧风云的岁月仿若一去不复返。
平静了多年的生活和心境竟然被一封来自帝都的书信所打破。
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了。
除了迎娶孩子她妈。
大公的脸颊上莫名的出现了笑意。
从前的事情诸多美好。
“正直并非坏事,公爵。”
黑袍人很注重礼仪,每一次回答老公爵的话都会先施一礼,表达对于所追随者的尊敬。
“哈哈哈。”
老公爵听到了黑袍人的话仿若听到了世界上最好想的笑话竟然哈哈大笑。
用手指着黑袍人道。
“你肯这么想我没有意外。”
“因为你最想要得到的就是它”
“父亲,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脚步声匆匆而至。
正是西蒙疾风狼。
他听到了老公爵中气十足的大笑,心里暗道都说父亲老了,可听听这笑声哪里像是老了。
人人都说他是个老王子。
都四十多岁了仍然没有爵位。
也从来未曾离开过城堡。
每日代替公爵处理绝大部分不算重要的事务,甚至就在大公亲自带兵镇守边境的时候他代替公爵摄政全境,统一处理一切事务。
除了边境守军的一切军权都交予了他来管辖。
“我在跟黑先生讨论你。”
“哦?”
西蒙走出了黑暗,站在到了父亲的身后。
“黑先生。”
西蒙对着笼罩在黑袍之中的人微微施礼。
“西蒙少主。”
黑袍人对着西蒙也还了一礼。
“黑先生夸了你,说你很正直。”
大公语气淡淡的道,没有回头,目光依然落在面前的人皮狼身上。
“多谢先生”
西蒙的目光落在了那一头被锁在石柱上。
眼眸中忍不住流露出来惊异。
“这就是人皮狼。”
大名鼎鼎。
每一个贝克领的孩子都是听着人皮狼的恐怖故事长大的。
当真是闻名止啼。
西蒙自然没有意外。
只是,看着眼前这一只外表凶狠整个人却被拴在石柱上的模样
好像一条狗。
略微失望。
但是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这也是他强忍着不适来到了血狱的目的。
“父亲,人皮狼活动这么猖獗,恐怕是兽人图谋不轨。”
“再加上最近荒原之边不少部落活动诡异”
西蒙欲言又止。
望向了自己头发花白的父亲。
老公爵没有言语,只是手指轻轻敲打扶手。
片刻之后终于开口。
“你想要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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