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ps全球卫星定位系统,是一种能够在全球范围内全方位、全天候、全时段、高精度定位、导航的卫星导航系统,能为全球用户提供低成本、高精度的三维位置、速度和精确定时等导航信息,是卫星通信技术在导航领域的应用典范,它极大地提高了地球社会的信息化水平,有力地推动了数字经济的发展。
凌三一边开着车,一边听着广播里主持人一本正经地介绍着我国又一颗通讯卫星的成功发射,同时也眼着广大听众朋友们一起在主持人的带领下回顾了这么些年来gps给社会经济发展和个人便利等方面带来的巨大影响。
听得有点烦了,她便又切换到一个脱口秀节目,随着主持人的胡说乱侃笑上两下。
这套系统,也许换她来解说,定是比广播里主持人介绍得更为明白透彻吧。脑子里就装了个与卫星相连的,靠人体生物电运行的芯片,拭问,这世上应该是没谁能比她更清楚这玩意儿的巨大威力了!
回想过去,凌三觉得一片血肉模糊,毫无生气可言。如今,她转动方向盘,驶出高速收费站,不到两个钟头,她已远远甩开行川,进入了湘源市,而这里,将会是她新生活的开始!
湘源市向南毗邻行川,向北接壤燕甘,是与行川不相上下的经济发展强市。唯一区别于行川的是:北边燕甘市为华国最东的边境城市,边境贸易异常活跃不说,各类犯罪活动也尤为猖獗,而这种现象毫无意外地也漫延到了湘源。就凌三所了解到的,枪杀、抢劫、贩毒等在湘源时有发生。
凌三打开车载导航,在湘源市穿行近一个钟头后,到达了提前就预订好的嘉禾酒店。待办好入住手续后,她拉着行理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不大,设施却很齐全。休息片刻后,她走进浴室冲了个澡,然后裹着浴巾走到房间坐机旁。
她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过了,摸了摸扁平的肚子,她本想拔打服叫一份午餐,但突然又想起医嘱,术前八小时禁食禁水,便只好作罢。
于是她打开行理箱,开始做起准备。
箱子里面除了换洗衣服,一个装着新手机、钱包、护肤品的双肩背包,还有一个黑色的袋子。
她先拿出护肤品抹了脸,再伸手取出那个黑色的袋子。
袋子是她离开行川时专程去普东街安怡小区三幢702号房拿来的。她打开袋子,抽出里面一个白色信封,一张名为贺铃的身份证和个人简历便展现在她眼前。
“贺铃:女、25岁、汉族。湘源市福利院收养的孤儿。行川大学计算机本科毕业。性格孤僻,少与人往来。”凌三看着身份证上那张与她本人居然有九层九相似的照片,对花了近三十万买来的新身份还算满意。
通读完贺铃的简历,为了不留下隐患,她很干脆地将其烧毁扔进马桶冲走。
随后,她又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小包裹,里面赫然是一对装在套子里的65式军匕和一把通体乌黑、9口径、重量不超过700克的1911a3式自动手枪以及十几匣子弹。
她抽出两把双刃刀身匕首,左右手各执一把,在空中各自旋转出一个漂亮繁复的花纹,而每一个落点似贯注了生气般,无不透出森冷的杀意。
很久没活动筋骨了,她犹不过瘾,收好匕首又拿起手枪试了试手感。这种随身携带的手枪后坐力小、射击稳定、弹着密集、弹匣容量大,是她一贯喜欢的装备。
她从行礼箱拿出衣裤麻利地穿上,再把匕首、枪和子弹分别装进背包,以备不时之需。
时间已过去近五十分钟,凌三将已经干透的头发扎成马尾,再拿出一顶白色鸭舌帽扣在上面。
随后,她又把贺铃的身份证装进随身的小包里,接着拉好行理箱、取出房卡、退房离开了还未呆够一个钟头的宾馆,乖出租车直奔市郊的仁爱私立医院。
仁爱医院位于湘源市郊昌平乡鹿鸣山下,占地百余亩,虽比不上行川的圣心医院,亦是一个依山傍水、适合疗养的好去处。
年不过五旬,头发却已花白的张林琛是这家医院的股东之一,平时他很少过来,而今天,这已是他半年来第四次踏入这里专为他准备的办公室了。
他摘下眼镜,用手指揉了揉眉心。连着做了两台手术,他已是极为疲惫。原本该回家休息的,但因主顾想提前动手术,而他恰好又不想独自面对冷清清的房子,所以也就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张导,要不您先去躺会儿吧!”刘军是张林琛带的博士生,清俊儒雅的一个小伙子,却已跟着张林琛上手术台开颅两年有余了,是个头脑灵活,医术稳中有进的可造之材。不过,跟着博导干私活,这还是凭生第一次。
“不用了,坐一会儿就好。人应该快来了。你去让检验科、心电和t做好准备。”张林琛摆摆手表示不用担心。
显然,刘军对这次湘源之行充满了期待。这期待不仅有金钱方面的诱惑,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以后能留在行川圣心医院工作的希望。
当然,他是不敢在张导面前过多表现出自己的志得意满。张导唯一的儿子几年前因飞机失事葬身大海,师母又因肺癌于半年前不幸去世,他无法从悲痛中缓过来,便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刘军虽是亲传弟子,却也很难安抚他连番遭受打击的内心。
看着张导拼了命似地工作,他想劝却也知道劝不了。张导曾对他说:他现在除了工作,也没什么了。闲下来饭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不如累点儿,累了才有食欲,也才能一夜无梦。
刘军无奈,转身走出了办公室,按着张林琛的吩咐去做好安排。
凌三从出租车下来,便按着张林琛发来的邮件提示,绕过人来人往的门诊大楼,直接转到外科部乘电梯上五楼。
这里很安静,空旷的走廊上只有她一个人踩着板鞋,拉着行理箱在走。凌三抬高了一点儿帽延,看到两边墙壁上依次排开挂着不知哪位大家挥毫写的医界名言,而这些水墨文字让整层楼充满了浓浓的书卷气。
走到走廊尽头,凌三停下脚步,敲响了左手边第一间办公室。
“请进!”
凌三推门进去,看到靠窗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中年人,戴着无框眼镜的脸一派平和。
“张医生您好!”凌三将行理箱靠在墙角,坐到了张林琛的对面。
“您好!没有吃东西喝水吧!”张林琛免去寒暄,直奔主题。
“没有。”凌三回道。
“对于你提到的只做脑部t,恕我不能同意。出于一名医生的职责,我必须说服你务必按照我开出的单子依次做完检查,这样我才能全面掌握你的身体状况,以便在手术过程中作出最准确的判断和最有效的处理。”
“可是这样的话,芯片就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体内,这对我会非常不利。”凌三十分清楚,一旦她取下面具重新暴露在监控之下,以总部的能耐,找到自己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张林琛看了看面前这位长像秀丽的年轻女子,不清楚她倒底在躲避什么,竟谨慎到如此地步。但这并不关他什么事,他仅是恪守自己的本分,做医者该做的事情。
“这你不用太担心。我已提前作好安排,一切检查项目将在一个小时内完成,检查结果也会在一个小时内全部反馈到我这里。”他考虑了一会儿,接着说:“检查结束后,你可以到手术区等候,那里可以屏蔽一切信号。”
凌三闻言,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于是点头同意了张林琛的安排,并提醒张林琛在取出芯片后第一时间交给等在手术室外的人。
张林琛表示没有问题,接着便打电话叫来刘军,也不为他们作介绍,径直让刘军带凌三去作检查。
走到检验科,凌三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过了,稀稀拉拉几个病人在走道上或坐或走。她转头问刘军:“请问洗手间在哪儿?”
刘军一愣,脸一红指了指右手边:“走过去拐弯就是了。
“好,那请稍等片刻。”凌三朝刘军笑笑,背着背包朝右边走去。
刘军朝门边儿让了一点儿,方便他人出入。那位去洗手间的女士就是今天的人。张导只告诉他今天是干私活儿,且收入能上六位数,但有关此人的具体信息却并未告知。刚才在张导办公室见面,才知道是如此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士。
不知道她究竟得了什么病,脑炎?肿瘤?神经性……哎,不管是什么,但凡要开颅的,都不轻松,且术后恢复也不好说,搞不好失明、失忆、偏瘫、智商退化……连个家属都没有!
“好了,我们进去吧。”凌三走到刘军身旁提醒道。
“哦!啊?”刘军回过神本能地朝前走去,突然发觉不对,侧头看向身旁的女人。除了同样的浅灰色运动服、黑色板鞋和深蓝色帆布背包,眼前这人哪是刚刚进洗手间的女人!微卷的长发变成齐耳短发不说,谁能告诉他明明一张杏眼、直鼻的鹅蛋脸,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丹凤眼、小翘鼻的瓜子脸?好吧,请原谅他有一个学整容的女朋友!易容吗?穿越到悬幻世界了?刘军在心里谅讶得上窜下跳,面上却绷得风清云淡,只稍稍顿了一下,便引凌三直奔各项检查。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凌三在手术室旁的监护室里坐着等结果。杨真真的手机她早已肢解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她从背包里拿出路上新买的手机,里面已装上了以贺铃身份证办理的电话卡。她打开网络,没有信号;任意拔打电话,提示无法接通。很好!张林琛说得没错,呆在这里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为了打发时间,她点开手机自带的小游戏,开始心不在焉地玩儿起来。
张林琛拿到所有的检查报告后,首先认真地看了下凌三身体的各项基础数据,发现没有问题后再翻出脑部t片和报告仔细看起来。待心中有了成算,他让站在一旁的刘军立刻开始准备手术。
刘军本想听听张导的诊断或者其它有关那位神秘女子的事情,没想到却等来这一个命令。他有些无趣,想一想也觉得自己有些八卦了,不管怎样,既然张导不愿透露,那他就老老实实做事,安安心心挣钱吧。
“比预期的要简单很多,你不需要开颅。”
“什么?”张林琛到监护室告知检查结果,凌三听后有点儿没弄明白这话的意思。
“你看,颅内没有异常,”张林琛对见到换了张脸的凌三丝毫不感诧异,反而将t片拿给凌三,并指着头顶靠下三厘米处的一点向凌三解释:“反而是这里,皮瓣与颅骨之间有一块直径不到5毫米,厚度不超过一毫米的异物。我判断这应该就是你要取出来的东西。而这样的话,手术会非常简单。”
不需要开颅当然最好!凌三有些难掩高兴地对林琛说:“张医生,那手术时间是不是相也会缩短?”
“对。你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所以顺利地话,整台手术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凌三随张林琛起身,一同朝门囗走去。
接下来她会换掉身上的衣服、剔掉头发、全身麻醉,然后就是张林琛为她取出芯片。
凌三躺在手术台上接受麻醉的时候,心里不免又有点儿小小的紧张。她不知道等她再次醒来面对的是自以为是的自由还是恶魔追来的狞笑,但她看着旁边一众戴着口罩,穿着无菌服的医生和护士有条不紊地做着术前最后的准备,心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在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她给自己打气:黎明在前方等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