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伸脖,看到门外站着的八个壮汉正在驱赶几个指手画脚窃窃私语的路人的时候,木里已全了然。
赶紧从母亲的怀里挣脱出来,笑脸相迎:“哎呀,没事,以前不也有人进来过吗,我是谁啊,暮都的大魔头,有谁来能是我的对手啊,您二老别这么兴师动众的,让人看了好像我还没长大似的,以后怎么嫁人啊。”
母亲却又生气又心疼地给了她胳膊一拳:“还嫁人,就你天天跟个傻小子似的出去招惹是非,谁敢娶你啊。”
木里真没想到,这种话有一天也能从母亲嘴里说出来,看来是真急坏了。
“行了,进去再说,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父亲推了她俩一把,然后紧紧关上房门。
“我…我还急着…”
想到又要被说教一番,木里就怵头,何况她是真有事要出去,但她现在俨然只剩下受训的资格。话没说完,就被父亲抢了去。
老妈还把她硬按到了沙发上,与父亲面对面。
“急着干什么去,我们又没把你当儿子养,你整天走南闯北的干什么?”
老井似想把他昨天没发完的火,今天一并重新燃烧起来。
木里倒想乖乖受训,可有些话她就是忍不了。
“也不知道是谁,从小就把我丢在水哥那的男人堆里,现在想起让我扮淑女了啊,晚了。
咱暮都谁不知道我啊,就算我改邪归正也没用,不对不对,改邪归正这词用在我身上可不合适,恩…温柔贤良,对,温柔贤良,我若真成了那样的女生,人家到时候恐怕更要恶心我,说我装,还不如现在呢,我觉得挺好。”
“你,你这还好呢,你看看你家里都被折腾成什么样了,还觉得自己这样没惹祸呢。非要自己受个伤,出个好歹,才能消停是吗?”
“我从小到大受得伤还少吗。”
“你…”
“啊,别人欺我我就躲,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平安无事了?母亲当年怎么过来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才不会像她那样,任人骂,任人打,整天哭哭啼啼。我没惹那人,那人若只靠听说就来惹我,我绝不手软。”
木里蹭的起身,受不了这阴压的气氛,想要往外走。老妈却也站起来,抓住了她的手,有些着急地说:“别出去。”
老井被木里的话刺激的,脾气也上来了,让母亲别护着木里,有种破罐子破摔地感觉说道:“让她出去,她不是天下无敌吗,不是不在意流言蜚语吗,就让她出去。好像我们也要害她似的。”
而这时门却开了,丁宇走了进来。着急忙慌地跟木里父母打了个招呼,就说找木里有急事,并把木里带走了。
真是救星啊救星,一上丁宇的车,木里就一个劲儿的感谢。
“从你说出门,在车里等了你都快十分钟了,你还不来,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过来一问,才知道叔叔阿姨来了。不过有点抱歉呢,他们好不容易过来一次,咱们就把他们晾那儿了。”
“回来再好好道歉呗,昨天惹老井生气,都还没来得及哄他呢。”
“不过看来他们是真担心了,一大早俩人就一起过来了。”
“唉,水哥昨天明明说不会说出去的,结果还是告诉他们了。”
“我看不一定是水哥,临出门我上了一会儿网,关于咱仨的消息可是铺天盖地的。”
“咱仨?除了我,还扯上你跟水岚了?”
“自己看看吧,我除非把暮都的电脑全黑了,不然删都删不过来,索性就没理,反正咱们也习惯了。”
“不就是被人闯进家里了吗,有什么好说的,这次我可是受害者。”
“哎呀,咱们的思维什么时候跟他们同步过。”
木里上网一看,我的天,真是被这些网友们的思维吓到。
“大魔头家居然被入侵了,怕不是在跟我讲笑话,不过,是哪位英雄啊,有躲起来的路费吗,没有我出。”
“终于有人治治她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我看她这大魔头的威名快要没了,昨天还有人说,在“随意点”餐厅,大魔头也遇到了对手,俩人打了好久,大魔头都没把对方撂倒。”
“插播小道消息,昨天丁宇去帮“雁归时”餐厅修电脑,居然没给修好。”
“我看她们这铁三角要完了,二魔头昨天不也瘸着腿出现在“不忘书”书店了吗。”
“风水轮流转,先得意过的人,后边让你们哭的日子还长着呢。”
“你们这么明目张胆的讨论他们,就不怕他们找你们麻烦,就算人家丁总没把“雁归时”的电脑修好,对付你们这些小虾米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谁怕呢,反正我现在用的她们“不忘书”的电脑。”
越看越生气,木里使劲攥着手机,差点忍不住要扔到窗外。
每次遇到这种事都说不在意不在意,可谁的心真有那么大呢。
况且,抨击她一人也就算了,她还能忍忍,可是连丁宇和水岚都带上,让木里怎么忍。
“本来就不漂亮,你可别皱眉,咬牙切齿的,我现在好不容易摘掉眼睛,视力好了,拜托,多让我看点美好的事物。”
“我看他们是越来越过分了,这么快就忘了,昨天是谁帮他们把论文,设计稿,还有什么什么,嚷嚷的那么重要的东西找回来的。一个个白眼狼。”
“逞口舌之快,总好过登堂入室吧。”
“若让我抓到是谁敢闯我的屋子,我定将他大卸八块。”
“好了,“雁归时”到了。”
相较于网上那些人,“雁归时”里面的服务员表面上还是很气的。
木里一进门,店长就主动迎接:“木姐,你可来了,还怕你出了事,没时间过来呢。你快过来看看,昨天丁总给弄到一半就着急走了,我们谁也没敢动,可是今早上一过来上班,就发现梁梦飞的消费记录就又有了。”
可惜的是餐厅里的监控已经坏了,就算有人动过,也查不到是谁。
但太让人想不通的是,是谁这么无聊,把记录删了,又给弄回来。
思索间,木里竟看到,不远处的餐桌上,一个熟悉的人,正一边吃着鸡,一边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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