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里急得立马从床上跳下来,伸手想从老井手里夺过手机,可她家老井岂是一般人,就算不像水哥手下的人那么能打,也不是泛泛之辈。
最关键的其实还是,木里哪敢真的对他老人家动粗,几次没抢过来,老井已经直接瞟向了手机。
木里顿时感觉心被万马奔腾踏过,小命岌岌可危。
然而老井瞅了没两眼,又用手指划了划手机屏幕,就一脸失望的将手机扔还了她。
怎么回事?这就结束了?
木里接过手机,不明所以的一瞅,我的天,水岚真是太机智了。
木里翻了好几篇下来,都是水岚发给她的大哭的表情,可见刚刚是有多拼命地掩盖真相,手指头估计都酸了吧。
木里朝水岚抛了个媚眼,路过丁宇那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赶紧去追老井了。
那天回家免不了被老井训斥,木里一一听着没敢造作,毕竟最近确实背着他做了不少他眼里认为的坏事。
可她没想到他发完脾气会突然问一句:“真喜欢那男的?”
而老妈虽然一直没说话,可那时桌子上爬满了她的心思。
“你主动吻的人家那男孩,肯定是喜欢吧?”
“真的是喜欢吗?”
“要不要约他来家里见见?”
“你是不是该去买几身淑女点的衣服?”
“就是年龄大点,长得倒还可以。”
“他呢,他喜欢你吗?”
……
老妈目不转睛地看着木里,等着木里回答老井的问题,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已经落了满桌子。
看着那满桌子丰盛的迫切地等着她宠幸的饭菜,木里咽了咽口水,还是先放下了筷子。
“没有,他一个身世不明的人,我哪敢喜欢。”
木里故意想把话题转到齐海程娟身上。
谁知老井来了句“那就吃饭吧”,然后再没言语。
木里心里小失落了下,刚想拾起筷子,老妈却突然开了口。
“身世不明吗?你调查过了?”
木里瞅了老井两眼,见他有微微抬头,但毕竟老妈是他老婆大人,所以他还是假装没受到波动般继续吃着碗里的饭,可木里看出来了,他嚼饭的动作放慢了许多。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看他那样子,木里瞬间淡定了很多,握紧筷子一边夹着菜,一边跟母亲闲聊般开了口:“可不是呢,丁宇和张光明都查了,根本查不到他这个人。”
“那怎么回事?难道他从小在国外长大,在那边犯了事偷渡过来的?”
“老妈你可真能想。”
“那要不然呢?”
“你问问你家老井。”
“你家老井…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
老妈嘴上不满,目光还是诚实地看向了老井,并用胳膊肘碰了碰老井的胳膊:“你知道?”
“不知。”
老井没看她们俩,依旧假装正常地吃着饭。
老妈威武的直接拽过他的身子,拿掉他手里的碗筷,有些小脾气的说道:“不知,秋儿能让我问你。”
老井这才把目光看向了木里,而木里一直在等着他看向她。
“你那话什么意思?”
“你把人家咱们家里来那天,不是提过两个人的名字,齐海,齐光,一样的姓氏不可能是简单的巧合吧?”
“所以你以为我知道他?”
“难道不是吗?齐海是不是他父亲?你跟齐海是朋友吗?或者…敌人?”
“不认识。”
“骗人,不认识你当时会提。”
“我是不是对你说过,不要再掺和他们的事。”
“为什么?因为齐海和程娟死了吗?”
木里看着老井的脸色骤然间突变,很意外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吃惊地看了她几秒后,突然站起来朝她大声吼道:“对,所以你给我老实点。那个叫齐光的男人就算喜欢也给我离他远点。”
说完,老井就气势哄哄地拿起外套出了门。
从老妈也不知道齐光来看,木里猜测老妈还没她知道的多,所以被老妈安慰了没几句,饭也没吃几口,就回了房间。
她刚走出水岚家的门时,就已经感觉到了她衣服兜里的手机频频在响,奈何老井一直在眼皮子底下,她也不敢翻看一眼,回了屋,她赶紧先给手机充上电,然后一条一条翻看她收到的信息。
除了丁宇发过来的担心她的话。其他的都是水岚发过来的。
在她被老井训斥的这段时间里,丁宇已经把他知道的她们昨天在灵禾经历的事告诉了水岚。
而水岚也告诉了丁宇昨晚她经历的事。
如果真如猜测的那样,齐光和张生是昨晚救水岚的人,那多半是因为齐光和张生出去找李方隐的时候拿着她的手机,然后看到水岚给她发的信息才赶过去的吧。
只是如果那样,齐光和张生的本事真就太大了。
今早上刚见识了他把房子移到地下去,现在又听水岚说他能让砖头飞起来。而且任何交通工具都无法做到的,他们却那么一会儿功夫就实现了在那么多地方迅速穿梭,实乃神人啊。
更恐怖的是,李方隐直接从水岚家消失,这是如何做到的?
当初把她和丁宇迷晕,想必就是着急去找李方隐,但是没时间给她解释,齐光为什么不在暮都而是在灵禾,还有叮叮的事吧。
唉,一想到她的叮叮,木里就一肚子气。
但一想到叮叮,就又想起他那个疯狂地吻,无论木里怎么在房间里折腾,那思绪也比任何因为别的事而来的思绪都要搅得她心烦意乱,脑袋疼。
晚上老妈说,老井来了电话说今天公司事太多,晚上就不回家了。
木里一边老老实实跟老妈一起吃晚饭,一边在心里打起了算盘。
等老妈睡下后,她联系了丁宇,没多会儿丁宇就开着跑车到了她家楼下。
因为水岚身上有伤,昨晚又出过事,所以木里没敢叫她,于是她和丁宇两人偷偷去了北重区。
“请来酒馆”,木里倒要看看那里的酒有如何特别,能让水岚喝了不过三杯就晕头转向。
到酒馆时,里面的场景和水岚描述的差不多,人很多,尤其男人,一个个跟个色狼般恨不得把那女老板搂在怀里。
“漂亮吗?”
木里看着那穿着一身飘逸红裙,肤白貌美还大长腿的女人,都有些自叹不如。
丁宇却凑近她耳边说:“没你漂亮。”
木里白瞪他一眼,她就不该问,丁宇这万年不变的台词,每次问他某某女生漂亮吗,他都拿她当借口表示没兴趣。
以至于这么多年,她跟水岚觉得都不错的女生,怎么给他推销,都推销不出去。
她们也如水岚的处境,刚进来时那女老板根本顾不上她们。
木里把水岚昨天点过的三杯酒都点了,然后找了个位置和丁宇一起坐下。
坐下后丁宇掏出一根针先试了试酒里有没有放东西,检查完了发现没有,木里端起其中一杯抿了一小口。毕竟她的酒量比水岚可差远了,而且她来也不是奔着酒来的,所以只做做样子。
然后就又开始观察这酒馆,不得不说那女老板实在吸引目光,这酒馆里除了她也就那女老板是女的,其他都是青一色的男人。
而她今天也穿了黑色的衣服,所以猛地一看,这酒馆里就飘着那一抹热烈的惹火的红。
听说这酒馆原来的生意很不好,也就这女老板来后才有了这么多的人气,木里猜是因为那女老板每个桌都会去交谈两句。
可是酒馆这种地方,人岂是那么好招待的,几乎没有人会错过,不让那女老板陪自己喝一杯。有些人还趁机想对那女老板动动手脚,但没有人能成功,顶多有人不死心摸摸拽拽女老板的红裙子,让她与自己多说两句,或者哪怕换她一个回眸的笑,都能让他们喜笑颜开心满意足,再心甘情愿多买上两杯酒。
妖精啊,真的是妖精,木里可做不到能在这万草丛中如此游刃有余。
大多的人也是游刃有余的,不会赖皮的真把那女老板怎么样。但谁也说不好突然就有个谁,芳心大动,死死纠缠。
女老板跟那胖男人喝完了一杯酒,那胖男人不让她走,女老板又跟他多说了两句话,那胖男人还是不让她走。
但做什么事都有个原则,木里也发现了真如其他人所说,这女老板只跟人喝一杯酒,从来不会再喝第二杯,所以好说赖说那胖男人没得到满足,就把一个杯酒摔到了地上,还说了一堆侮辱性的话。且不说这女老板到底有没有问题,木里都忍不住想上去扇那胖男人两个耳光。
可她岂是那般给自己招惹是非之人,况且她知道这女老板有自己处理好的本事,就算女老板没有,也有一堆仗义之士排着队会替她出头。
木里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替女老板出头的人会是齐光。她在酒馆里看了这么半天都没看见他的存在,他是何时过来的?
齐光也没做什么,就是从那男子身边一过,那男子就突然晕倒在了地上。别人不知,可是木里知道他有那本事。
他也没有很刻意的去跟那女老板打招呼,而是端着一杯酒直接在那边找了个空位坐下。
女老板为那胖子叫完救护车就去了齐光那儿,不知道是因为齐光长得好看,还是因为什么。
木里明明觉得她应该比齐光来得早,可是女老板还没过来瞅她一眼。
木里想听听他们交谈了什么,奈何远,他们说得声音也不大,木里一个字都听不见。
能看到的只是齐光难得的笑得如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仿佛遇见了让自己有初恋感觉的姑娘。
别说,两人那么坐着还真有点郎才女貌,情侣的感觉。
木里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一只手攥成拳头,一只手随意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丁宇想阻止的时候,木里仰着头闪躲着他,硬是忍着苦喝完了。
丁宇又岂会没注意到齐光那边,木里会有这样的反应,他猜肯定跟今天早上木里委屈地从齐光家出来的事有关。
大早上的齐光为何要把房子移到地下去?他跟木里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想着想着,丁宇也不知为什么,脑海里突然间蹦出昨天木里吻上齐光那个画面,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了齐光,还遭到拒绝了?所以才会露出那么委屈的表情?
丁宇被自己这种思绪震惊着看向了木里,木里的脸色在这么一刹那间已经彻底灰暗了。
“想知道他们说什么就过去听啊,这种事你有什么不敢做的。”
突然被丁宇的声音打扰到,木里才把自己的目光从齐光身上抽回,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已经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步,落满了整个桌子。
“他们在说什么?”
“他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伤好了吗就出来喝酒?”
“是喜欢她吗?”
“她有我好看吗?”
……
啊啊啊……看着那一句比一句让人羞涩的话,木里气愤地拿起一杯酒就泼了上去,可是根本无用,反而吸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里虽然离市里偏远,但也还是有些人知道木里的,不过大部分人都是听说过,见过真人的几乎没有。
所以有人瞅见木里有些眼熟,桌子上还有那么多文字的时候,忍不住叫嚷了起来。
“呀,大魔头来了,大魔头来咱们北重区了。”
一时间不少男子凑了过来,哪怕丁宇站起来让那些人别靠过来,还是有不听话的,丁宇最后只好出了手。
一个人轻松被他撂倒,那些人就老实了些。
但身子老实,嘴巴可不老实,各种对木里指指点点。
木里清醒的时候可能还会忍忍,此刻因为刚刚那杯酒已经起了反应,身子晃晃悠悠的,听着那些难听的话,一点都忍不下去。
她端起桌子上那最后一杯酒,仰起头又是一个一饮而尽,然后猛地摔到了桌子上。
顿然间,酒馆里安静了下来,先前没看向她的也看向了她,在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了些畏惧。
木里抻起身边的一个男的,就把他的脑袋按在了桌子上。
“说我什么呢,我没听清,你再给我说一遍。”
那男子感觉桌子上流着的酒就像自己裤子里奔涌的温热,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然而让他意外地是,他还没开始求情,大魔头居然松开了他,身子还朝他倒了过来。
他以为他会抱得美人归,结果美人突然从他眼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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