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凌烁和小兰坐在不远处的松树下,楚江楠和教授则是守在我旁边。
“你醒了,魏末知,谢谢你”,楚江楠有些愧疚的说道,看来她还在为刚才对我的错怪感到内疚。
“嗯,没什么的,你爷爷怎么样了?”我虚弱的问道。
“走了……只留给我了他的收音机!”楚江楠的语气失落中带着一丝庆幸。
“楚老爷子的魂魄早已错过了轮回的时间,但是如今的他已经成了真正的鬼王,去往血萍苦界修行未免也是件好事!不过收音机还在,小楠还可以在每农历月的十五和他说话!”教授补充解释道。
“这么说,一切都没事了!”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小楠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可是你的问题……”凌烁的洋娃娃脸变得严肃异常,让我感觉心里发毛,忽又想起昏迷梦境中那红衣女人说的话:“我是不会走的,而且你也死不了,因为,那件事还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没有正式开始!”
那件事究竟会是什么事,但现在看来,绝不像是什么好事。
“末知,你竟然同时拥有食灵之火和释灵之火,要知道华夏近三百多年都未曾出现过,几乎可以说是只存在传说中的灵术!”教授接着凌烁的话说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可能和我体内的另一个魂魄有关系吧!”我说道。
“也就是你刚才在梦境中见到的那位吧!”小兰突然说道。
“你能探知我的梦境?”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小兰摆弄着自己有些苍白的粉色的头发,朝我轻笑了一下,算是承认。
“无论如何,在你成长起来之前,你要禁止再使用这两种灵火,食灵过多容易让你迷失自己,释灵过多有损你的灵力甚至寿元。”教授警告道。
“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特别是‘恨’,火的力量大多出自于‘恨’,恨他人,恨自己,都是你血眼灵力的源泉。”
凌烁的话让我十分震惊,心道:“当时我的确是特别恨崂山魂师的吞食了出老头的魂魄,而后来又是特别恨自己对于一切的无能为力,真的如凌烁所说!”
教授推了推纤细鼻梁上瓶底一样厚的眼镜,接着说道:“泪水是以血为原料由泪腺加工,依次经过泪囊、泪管排出体外的,含有多种成分的液体。流泪分两类:反射性流泪和情感性流泪。如果社长大人说的不错,你的血泪应该是承受了强烈的‘恨’意情绪,来不及经由泪腺加工,才会流出血来。换句话说,只要你自己注意控制自己的‘恨’意,血眼泪也就不会轻易再流了。”
风吹晓众人对我血眼的看法,与成子对我所说的想法出奇的吻合,看来,要摆脱这个诅咒并非不是可能。
“解开我,最神秘的等待,星星坠落风在吹动……”正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手机铃响了起来。
我接起电话,手机那头传来一个痞不拉几的声音,是老大打来的,“知了,你死哪去了?电话怎么一直都打不通?第一天你就翘课啊?”
我心道糟了,下午的课都没有去,正式上课第一天就翘课,要是被老师、被导员、被……被予墨知道了,我的形象就彻底完蛋了。
“我们社团的活动有点棘手,我马上就回去了!”我慌张的支吾答道。
“你们社团要是不管饭,你就赶紧来‘友’,成子小飞我们先去了啊!哎我去,上课打游戏真是消耗体力,饿死我了!”老大说道。
“好,我马上去找你们!”我虚弱的从地上爬起来。
“如果能行动了,咱们就各自先回去吧,小楠的灵力控制教学,小兰你负责;教授,你来安排下一步社团活动!”凌烁也站起身,对众人说道。
风吹晓动漫社的第一次社团活动终于结束了,不管怎么样,结果还算令人满意。
等我到达“友四季抻面馆”时,老大他们正狼吞虎咽着大碗的鸡肚面,桌子上还摆着大盘的烤素鸡和鸡架蚬子,还有一碗没有动的鸡肚面。
我也确实饿的厉害,端起面碗随他们几个大吞特吞起来。
“我说知了,你这个社团是不是特别喜欢熊(东北话:熊=欺负)新人啊,你到底干什么去了,竟然让你在第一天上课就翘课!”老大一边秃噜着面,一边含糊不清的对我说。
说实话,我是打死也不会对小飞说我的事的,但是我现在真想把自己在风吹晓的事情告诉成子和老大。
然而一想到当初入社时凌烁对我劝诫:“请你不要和身边的任何人说出风吹晓动漫社的秘密,即使是你的父母,兄弟,亦或是恋人!你应该明白,这样做为了保护他们!”这话让我明白自己要是说出来会有什么后果,毕竟崂山魂师盯上的仅仅是我一人,我不想让我的朋友受到更多威胁,他们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最好是什么都不知道。
“也没什么了,就是杂役,帮他们做苦工。”这是我给老大、成子和小飞最终的答案。
四个人正在一顿风卷残云,我的头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按住,“呀,小弟,你又来吃老彭做的面了,有没有想姐姐啊”。
我莫名其妙的抬起头,眼前站着一位身材曼妙火辣披着一头波浪卷发的女子,身上穿着一件白色棉服,左手手里掐着一支燃着的香烟,抓我头的正是她的右手,此人不是彭香玉又是谁。
“快放开,还有,我说你有那么冷吗?秋天还没过完就开始穿棉服了!”我摘掉她按在我头上的右手,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开始关心姐姐了?”彭香玉似乎今天心情不错,依旧夸张的笑着。
“我说彭姐,我这小兄弟做人比较别扭,其实他整天在宿舍里念叨您那!”老大这货一见到漂亮的就丧失了原则,开始胳膊肘往外拐,同彭香玉一起开起了我的玩笑。
“去去去,吃完了吧,赶紧回宿舍!”我起身就往外走。
“彭姐再见”,成子和小飞也是很礼貌的同彭香玉道别,没想到这俩货也被老大的花痴病传染了。
“下次再来,提前通知我,咱们坐在一桌儿吃多热闹啊,你们‘知了’有我电话的!”在我拼命将让他们三人拉出面馆,彭香玉还不忘做最后的调侃。
路上我忽然想起中午跑出教室时,予墨正走上讲台,说要同学们留下一会儿,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于是便问道:“今天中午白予墨要大伙留下,是要说什么事?”
“对了,知了,你有喜了!”小飞的粗眉毛适时的向俩边一分,笑嘻嘻的向我说道。
“我擦,小飞,你才有喜了!”小飞的眉毛是在是太有杀伤力了,让我不得不对他爆粗口。
“恭喜你,你当上文艺委员了!”成子呆板的大脑袋对我狠狠的点了点头。
我惊得魂不附体,“我擦!这是哪跟哪啊!”
“白予墨中午下课那会儿,集合大家开了一次班会,选定了班干部,老大是班长,我是体育委员,至于文艺委员,因为没人报名,最后大家只能互相推荐,你的推荐票最多,三票。”成子面无表情的说完了一切,但我莫名的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老大当上班长,应该对应化班的同学许下很多好处吧,不过他是富二代,不差钱;成子肯定是又光着膀子晒起了他发达的肌肉,体育委员自然非他莫属;至于我这个被强行扣上的文艺文员,纯粹是!被他们仨给坑了!
我咬牙切齿的恨恨道:“好啊你们三个家伙,真是我的好舍友啊!”
“老大说要是我们配合他吗,给我和成子每人一块手表。”小飞顺嘴解释道。
“小飞,不要乱说!”老大慌忙去捂小飞的嘴。
“老大,你,我跟你拼了!”我向老大冲去。
“别别,知了,你要冷静,你的选修课不是报的足球和文学修养课吗?这不正合你的心意吗?你要发挥你艺术上的天赋!”老大挺着微凸的肥肚子,边跑边回头和我说道。
“别跟我提什么艺术,其它的选修课程早就被选满了,没办法我才选的那两门课。要知道,小学班级里的大合唱,老师都不带我上去混,你现在让我当个大学的文艺委员?今天,我要给你们三个同归于尽!”我作势再扑。
“等等,手表我也给你留了一块!”老大突然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手表,直指向我扔过来。
这块手表金属外壳黑得发亮,接在手里沉甸甸的,价值绝对不菲。
我转而一想,文艺委员能有什么事,不过虚职罢了,于是果断放弃了追赶,极其虚心的说道:“那好吧,我先试试!”
“知了真没骨气!”小飞小声在一旁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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