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系魔法师么。
冷冰淡然的听着师父的话,裹住她双手的水滴持续了一会,就凭空消失在了空气中,没留下任何水和湿气。
“水没了……”
冷冰晃动了一下双手,没有了被水滴包裹的束缚感,那种困意以及不真实感再度出现了。
人在乏困的时候被激发出来的清醒是会很快消失的,所以冷冰也不意外,对于自己拥有可以用三个系的魔法这种可怕的事情,她没展露出吃惊的样子。
“我想睡觉……”冷冰将自己的请求告诉了师父,希望现在可以睡觉了。
师父一叹气:“看样子你是真的困了。好吧,今天就不用冥想了,你好好睡上一觉,等到明天早上,我想冷冰你就知道自己是多么……多么……额……冷冰?”
这面师父还没说完话,冷冰的身体就势一滑,从坐在床上滑到了躺在床上,顺便在床上脱起了外衣。
脱外衣、脱外裤、盖上被子,在师父的注视下,她完成了一个懒虫如何在一分钟之内从聊天的状态变成了睡觉的状态。
冷冰闭上了眼睛,似乎屏蔽了整个世界。
“呼、呼、呼……”冷冰均匀的呼吸着,今天晚上就算这个世界再发生多少奇怪的事,她也不会再醒过来了。
勾玉中,师父坐在她的椅子上,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冷冰的那个地方,她的前面就是那个石桌,透过石桌,看见自己的爱徒已经睡着了,她的眼中充满了慈祥的目光。
石桌上显现的那个女孩,带给了她无数的惊喜。但这个女孩,依旧在平平淡淡的度过这自己的生活:闭着眼睛,略微张开着嘴,一呼一吸间,充满着安详。师父从这个女孩现在的样子中,看见了自己的曾经。
独自的成长,是艰难、孤独但又快乐着的。
“好想再摸摸你呀……”师父轻轻的自语,她摸着桌子,因为冷冰正在外面睡觉呢。
……
咚、咚、咚。
“请进。”
同一时间,金院长的孤儿院,裂真已经走到了金院长的房间门口。
他走了进去,屋内没有灯光,不过好在屋外的暗光能照射进来。
屋内很空旷,放眼一看,基本上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师父,王九和炎姗回来了吗?”裂真问道。
屋内最暗的一个角落里,摆着一张几乎看不见的床,床上的金院长传出了声音:“都回来了。王九和王七住在门口,刚才王九已经睡下了,王七值夜班。炎姗也回她的宿舍了。”金院长停顿一下,反问道:“你来我这干嘛?还带着这满身酒气的味道。”
裂真尴尬的笑了一下,说:“是这样的师父,早些在大街上遇到师父后,我们俩就去吃饭去了,没成想碰到了王九和冷冰,于是便聊了起来……”
裂真从他们在快餐店聊天,一直讲到了自己回来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就这样,我就回来了。”裂真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概括了整件事。
“嗯,做得好。”金院长夸起了裂真:“你们三个没有告诉冷冰八年前的那件事,做得非常好。”
“……?”裂真楞了一下,平时师父是很少夸奖他的,哪成想这次就因为没告诉冷冰一件事,这种连事都算不上的举动,竟被师父夸奖了。
“不对,你应该算是立了大功了。”金院长将话一改。
“这……”裂真不敢问师父“这是什么意思”,所以只能婉转一点表达自己的惊讶。
“她很真要,这么说吧……”金院长解释道:“我是从来不会收比符祈还大的孩子的,但冷冰就是特例,她是这里唯一一个比符祈还大的学生,这一点就足够看出冷冰她有多么的重要了。而且我告诉你,如果冷冰在我这出了什么闪失,我敢说,这恐怖的后果,甚至会超越八年前的那件事。”
“有这么可怕么?”裂真很吃惊,他对冷冰的印象一直是一个不温不火的一个普通的孩子,可今天这一天,大大小小的事情,完完全全颠覆了他对冷冰的看法。
裂真想了一下,又问:“就算她这么重要,可她又跟八年前的事有什么关系?”
“啊,和我一样,她的家庭也遭到了伤害,而且她们一家人的身份都很特殊,非常特殊。”金院长用极小的声音说着,还用“非常特殊”四个字强调了一遍,这两点,就足够让裂真重视了。
两个人在天黑的屋子里单独谈话,比自己实力强无数倍的师父忽然小声跟他徒弟说话,这又怎么能不让裂真重视呢?
接着,金院长警告裂真说:“记住,我刚才说的这些话,你死了都不能跟别人说,知道吗?”
“是,徒儿谨记。”裂真应承道,虽然他不明白其中的重要性,但他师父都这么说了,这其中就一定有其意义所在。
金院长在阴影中满意的点了点头,谁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睡在这么暗的一个角落里,这其中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吧。
“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你就回去睡觉吧。”金院长问。
“师父……我还真的有件事想拜托您。”裂真用很慢很慢的语速说,别人一听就知道这是有什么不情之愿了。
“说吧。”金院长觉得有些奇怪,他身为裂真的师父,知道裂真做事一向都是雷厉风行的,可这次裂真能这么难说出口,肯定就是真的有什么问题了。
“我想请师父,帮班级里的每个同学都测一下魔法亲和力。”
“……哦?就这个事?”金院长有些失望,这个小请求在他眼里不算是什么大事,可裂真对此竟然如此的犹豫。
裂真自然知道这件事在师父眼里不是什么大事,赶忙解释说:“原本我是没想这些的,但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后,我也有所收获,那么多像王七王九这样的人本身都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可因为种种的原因才会沦落于此。于是我就想着,师父您这里的条件肯定够好的,炎姗那里又能认真的教孩子们知识和文化,就差我这了,那我就想自己是不是可以让每一个孩子,都在修炼这条路上,试一把呢?”
“嗯!好想法!”金院长听着裂真的这个理由后自己完全赞同,可转念一想裂真刚才求情的时候那么墨迹,便奚落他说:“明明是个好想法,你刚才扭扭捏捏个什么劲?一点都不像个男人,想说就大大方方说出来呗。”
“额……可是师父,我今天已经输给炎姗了,按理说我要让步的,可我刚才说的那些,师父您要是帮我做了的话,炎姗她会不会生我的气……额,没有后面那句,我这么做肯定不太合适吧。”裂真自己没注意到,自己说道“炎姗她会不会生我的气”的时候,他的脸也和之前的炎姗一样,红了一下。
这个细节师父明显是看到了,笑着说:“哈哈,你呀,真是思想拥堵。她可不会乱提什么要求,她今天和你打架那也只是因为她看不惯她的学生在你手底下受苦罢了。你只要以后好好对待学生,她肯定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哦?真的是这样吗?”裂真将信将疑。
“好了,我困了,你回去吧。”师父厌倦的说,他已经不准备为裂真解答困惑了。
“是,徒儿告退。”有些迷惑的裂真说完便离开了金院长的屋子。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像金院长身为学校里年级最大的老人,是最能看清裂真和炎姗那层单薄的关系慢慢的变化了。
“呵,现在这些年轻人啊。”金院长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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