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半是责备,半是抱怨,又包含关心的话语,令郑旭凌心中的阴霾消失无踪,眼波微转,展露笑颜,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宋伟臣的嘴角也不自觉上扬,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这才对嘛,不想看见你愁眉苦脸的样子,郑旭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宋伟臣都会陪伴在你身边……”
“知道了,知道了。这样说来,感染病毒,还遇见你,你也不嫌弃我,也不算太坏。”郑旭凌轻描淡写,借此掩盖心中的慌张。
“你呀……”宋伟臣笑看他一眼,他故作坚强的样子,令人心疼。
开了大半夜的车,天刚蒙蒙亮。
他们来到一个平民社区,可是,当他们赶到的时候,这个社区也难逃死劫,照样被四处作恶的丧尸给毁了,满目苍痍,尸横遍野。
他们要找汽油食物和水,达成一致,决定在社区稍作停留。
将车停到一边,他们小心谨慎在街道穿行。
他们看见一辆白色的小车,完好无损,车窗大开,乘客早已不知去向。
仔细观察,车窗上有血手印,宋伟臣付郑旭凌说:“极有可能,是车里的家人感染病毒,突然尸化,那么,其他人只有开门逃跑了。”
“有这种可能性,如果不是车里有人突然尸化,一般情况下,丧尸来袭,是不会弃车而逃的。”
“对。”宋伟臣试了试手,打开后备箱一看,惊喜发现,还有四瓶全新的汽油,应该是车主事先准备好的。就决定将这辆车收为己用。
肚子好饿,郑旭凌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叫,他们走进车子旁边的一家小超市。
小超市的东西现在可以随便拿,没人管,也没人找他们收钱。
郑旭凌拿起一个面包,看了看包装没有破损,撕开就大啃特啃起来。
不管了,死也要做个饱鬼吧!
担心他噎着,宋伟臣随手扭开一瓶酸奶递给他,记得,他喜欢喝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
郑旭凌笑着接过来,喝了一口,心情整个就舒畅了,舔了舔嘴唇,将沾在嘴角的酸奶弄干净,发现宋伟臣不吃也不喝,张口问道要:“诶……你怎么不吃?”
不想隐瞒,宋伟臣直言直语:“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吃饭喝水了。”
这么牛叉,郑旭凌歪着脑袋,眨巴眨巴眼睛,十分惊讶:“真的假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宋伟臣看他的样子,萌萌哒,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逗猫逗狗呢?你这是?!郑旭凌不堪忍受,用力甩了甩头,将他的魔爪甩掉。
宋伟臣咧嘴笑,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情不自禁说了句:“其实我有向别人打听过你……”
突然说这种话算什么?郑旭凌心里受用,表面不露声色,咬一口面包,笑说:“得了吧,你到大学,那些小迷弟小迷妹都应付不过来,还打听我呀?打听我做什么?”
学弟不在意的态度,令宋伟臣一时语塞,紧抿嘴唇,鼓足勇气道:“总而言之,不管你相不相信,要不是发生病毒爆发的事件,我都打算,那个星期去你们学校找你……”
一口酸奶从嘴里直接喷了出来,郑旭凌连连咳嗽,宋伟臣也吓了一跳,拿出口袋仅存的半包纸巾,从中抽出一片递给学弟。
郑旭凌一把夺过纸巾,胡乱擦嘴,心里忿恨,宋伟臣你说话注意点,害得我喷奶……哦!不对!害得我出丑。
宋伟臣俯首看着比自己足足矮了大半个头的郑旭凌,不可思议道:“不会吧?我说要去找你,你这么激动?”
“激动你个鬼啊!”郑旭凌怒骂一句,双眼冒火。
宋伟臣哈哈大笑,就算被他骂,也觉得很开心啊!怎么破?!
郑旭凌一把夺过宋伟臣手里的纸巾,拿出一片继续擦嘴,恶声恶气:“谁让你去找我?我那是美术学院,你一个理科生找我做什么?”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宋伟臣理直气壮反驳:“谁说不能去找你了?理科生不能去找美术生?哪条法律法规规定的?”
还真是难缠!郑旭凌大口大口嚼着面包,决定不在与他做口舌之争,胡搅蛮缠。
宋伟臣偏偏来劲了,不依不饶:“诶~我说,你缺模特吗?我身材练的不错,五官也长的不差,要不,我给你做模特吧,不收钱的那一种,管饭就行。”
说着说着,还用胳膊肘拐了拐正在啃面包的郑旭凌,被他不耐烦轻嗤一声躲过。
宋伟臣像打了鸡血,根本停不下来。一把搂住郑旭凌瘦削的肩膀,修眉一挑,意有所指:“我听说,画家要和他的模特发生点什么,才能够画的如此传神,栩栩如生,比如说,弗兰西斯·培根和乔治.戴尔……”
“兄弟,弗兰西斯·培根和乔治.戴尔他们是同性恋人好不好?”郑旭凌脱口而出,不觉有异。
“对呀,没说不是啊~”宋伟臣语气极其确定加肯定。
无语至极,郑旭凌瞟了他一眼,看他笑得意味深长,连忙甩掉他的魔爪,喝了一口酸奶压压惊。
宋伟臣想将这个故事说完:“我看过这个故事,戴尔是一个小偷,潜入画家培根的住所,结果呢,被画家抓个现形……”
这故事我当然知道。弗兰西斯·培根是自己最喜欢的画家之一。郑旭凌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宋伟臣饶有兴致注视着他,语带笑意,继续说故事:“培根对戴尔说,要么我选择报警。要么,你和我上床,我们共度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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