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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子都给你砸歪了!”谢照风炸道。
    相十方拿回自己的小提琴,检查了一下,斜谢照风一眼,“你磕坏我的琴了。”
    “怎么可能?它在我手上稳稳的!”谢照风想抢过来看,但相十方更快一把收进琴盒里,再捡起矿泉水拿出纸巾仔细擦拭。
    谢照风明白了,又抢走相十方的矿泉水,“你讹我啊?”
    “讹你?”相十方抬眼,剔透漂亮的眼睛薄凉地看着谢照风,“从小到大,你弄坏我的东西还过那样了?”
    谢照风吃瘪的摸了摸鼻子,主动把矿泉水还给他,“小时候的事都记那么久,真小心眼儿。”
    相十方皱着眉,表情不怎么耐烦地推了下谢照风的肩膀,也不知道是他用劲儿巧还是谢照风让他,看上去比较健壮的谢照风竟然退了两步。
    相十方坐下喝了口水,表情并不太想理人。
    谢照风早就看惯了他这副模样,有一脸欠欠的凑上来,“这周末定市有场球赛,一起去看吗?”
    “不去。”相十方直截了当道。
    “为什么?”谢照风瞪眼,“上次我还陪你去理市看音乐会了呢。”
    “那是你自己想去理市玩。”相十方说。
    谢照风啧了一声,“我好不容易搞到两张票,最前排呢,我妈非要我找个人才让我去。”
    “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相十方说。
    谢照风嘴角挑起坏笑,一手勾过相十方的脖子说:“主要是帮我搞到票的人想让你也来,算是帮帮兄弟,嗯哼?”
    相十方拿开他的手臂,不说话也不看他。
    这样子就是拒绝了,谢照风也不强求,又问:“听说这几天你中午都不回家,又有什么活动呢?”
    “家里有点事儿。”相十方言简意赅。
    谢照风眼睛一转,就明白了,“不会吧?是有多厉害,你都不能呆了?”
    “眼不见心不烦。”相十方说。
    “来我家啊。”谢照风说,“离得又没多远。”
    “不去。”相十方干脆利落。
    谢照风故作哀伤捧着心哽咽着说:“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你这个负心人……”
    相十方拿出耳机带上。
    上课铃响了,谢照风的表演到此结束。
    林既也慢慢坐直了起来,其实他一直没睡着,耳朵悄悄竖起来偷听相十方的声音,就算是和熟悉的人相处交流,相十方也带着几分清冷,话不多,也不喜欢肢体接触。可他和谢照风的关系好是毋庸置疑的。
    林既有点儿羡慕谢照风。
    不仅羡慕他和相十方的亲密,也羡慕他的开朗明快,这样的人和相十方做朋友正好,不像自己,内向木讷,就算有朝一日真的和相十方做了朋友,也是一张冷脸对一张木脸,太无趣了。
    不过,就算是干看相十方的脸,也是非常美好的事。
    林既小心地看向相十方,窗外的风吹起了他的发丝,他的侧脸英俊得让人下意识屏息,仿佛相框中安静的画。
    林既怔忪地望着。
    忽然相十方眼睛一抬,视线轻而快的扫过去。
    林既迅速低头,心脏的剧烈跳动似乎传达到了指尖。
    相十方受欢迎是人尽皆知的事,每节课间,都会有别的班的女生“路过”高二一班的教室无数次,只为能从窗户看几眼相十方。
    大胆的还会趴在窗沿,通过大声说话或者笑声来吸引相十方的注意,不过这种方法通常没用,因为相十方课间一般会戴上耳机。
    每当这时林既会觉得自己很幸运,就算说不上话,至少他和相十方是一个班的同学,他们之间道距离虽然很遥远,但最起码没有那道门的限制。
    而且相十方中午回留校这件事,目前只有班上的少数人知道。相十方是器乐社的社员,月底学校有场文艺汇演,相十方会上台演奏,曲目就是他每天中午都会拉的那首。
    于是林既在内心自以为是的想,至少在汇演开始前,他是相十方唯一的听众。
    唯一。
    这个代表着特殊的词让林既又是一阵面红心跳。
    继而又嗤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因为当事人相十方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不过单方面的yy有时候能带给人美梦一样的体验,林既对此乐此不疲。
    午休的这段时间,是林既在学校最期待也最紧张的一段时间,因为这个时候,相十方会在教室里坐一会儿,于是整个教室里只有他和相十方两个人。
    虽然这样的独处只会存在短短几分钟。
    并且林既丝毫不会把握,只会呆板地看书,存在感低得像透明人。
    相十方则对这个时间教室里的另一个人完全没兴趣。
    一连几个中午,两人只字未聊。
    意外出现在今天。
    林既听完相十方的演奏了,也度过了和相十方独处的五分钟,看了二十分钟小说起身去厕所时,第一个变故来了。
    在教室门口,他差点和正要走进来的相十方撞个满怀。
    差点,是因为相十方反应极快的避开了。
    林既微微睁大眼,近在咫尺的相十方不真实得像是他午睡做的美梦。
    “抱歉。”相十方低声说了句,便绕开林既走进教室。
    他和我说话了。
    仅仅是生疏的两个字,也足够在林既的心头放起盛大的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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