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娜反问道:“你想杀我吗?”
话音刚落,从屋里四面窜出五六个粗形大汉,手持武器,将利剑架在依娜的脖子上。
塔西雅道:“为了皇家,只能牺牲你。”
“呵呵。”
这时,从纱帘后面传来陌生的笑声。一个身着黑色蕾丝长裙的女人,款款从纱帘后面走出来。
她笑道:“塔西雅公主,哦不对,应该是亲爱的塔西雅公爵夫人,你还是一如既往善良。”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转向依娜,目光上下打量一翻依娜。
她道:“你,就是娜娜婆婆?”
“你是谁?”依娜反问。
“我是女巫,切歇米露。”
“不认识。”
“额!你不认识我?”她有些不愉快问。
“不认识。”
在帝国所有人知道她,她以为自己的名号早已经响彻全世界。
“你,好吧,你一把年纪我就不跟你计较,你现在不认识我,这事不要紧,等会你就会永远记住我是谁,嘻嘻。”
诡异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她继续道:“把她带下去。”
“是。”
“预言就只能永远都是预言,预言成真,哼,那是不可能。”她得意洋洋道。
依娜淡定道:“你们是害怕我?还是说,你们是在害怕预言?”
“两者有区别吗?”塔西雅道:“你就是预言。”
切歇米露道:“有我在,预言是绝对不允许实现,快把她带下去。”
“……”
望着依娜离开的身影,塔西雅道:“把她送走就行,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放心,我的公爵夫人,我必定会完成任务。帝国这次派我来,就是要解决预言,我又怎么可能把任务做失败。”
“我父王怎么知道这事?”
“布莱兹王子要娶王妃的事,早已经传到满城风雨,不要以为国王坐在帝国里,就成聋子。这里发生每一件事,国王殿下都看在眼里。”
“你来这,不简只是为王妃事件吧?”
“哈哈,那当然。听闻赤发女巫在普里尔镇出没,瑞地里索国的卓玛纳达亲王,已经派兵驻守布兰奇花园,我国又怎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你想怎样?”
“静观其变。”
“噢?”
“接下来,来的人就不只是我们,嘻嘻!”
女人诡魅一笑。
她的谋略,让她胸有成竹,成败在此一举。
切歇米露,虽是女巫,但因为深得国王信用,国王破格将她录为宫中为职,担任占卜师一职。
就像她所说,自布莱兹宣布纳妃事件之后,消息传遍全国。
国王气急败坏,她便成了首当其冲的委任重务的人。
地牢里………………
依娜站在窗前,观望渐渐落到山脚的太阳,低头看着自己慢慢变年轻的手,她自语道:“快了,时间刚刚好。”
突然,地牢铁门响起“哐当”声音。依娜急忙穿上披衣,背对门口。
“娜娜婆婆,吃饭了。”
玛丽雪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她提着饭篮子,走下阶梯,又再次说道:“娜娜婆婆,吃饭了。”
“……”
依娜没有回应,一直背对着。
“咦?”
玛丽雪感到好奇,问道:“你是怎么呢?”
“咳!我没事。”依娜道。
“我看这里环境有点潮湿,我等会帮你拿点衣服过来。”
“嗯。”
“唉,我们都是穷人家的命,没有什么本事,最大的出路不就是哪一天被王子瞧上,给一些打赏。娜娜婆婆,你比我们好运多了。”
“好运?我现在被关在地牢里,你觉得这是好运?“
“应该说是因祸得福。现在外面布兰奇花园里的王子们为了找你,都快要疯掉了。”
“他们不知道我被关在地牢?”
“你得罪是塔西雅公爵夫人,不对,应该是帝国的老国王,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让布莱兹王子知道你是关哪里。”
“那你,”依娜用沙布捂住脸,转过身,道:“你也是他们那边的人?”
“嘻嘻,我是属于布兰奇花园里的仆人,谁是主人,我就听谁。”
“原因就这么简单?他们给你的封口费应该是一笔可观的财富。”
“这是你不懂的事,正因为你是娜娜婆婆,所以你不懂钱对于我们穷人来说的重要性。”
玛丽雪弯下腰,打开饭盖,她手上的手镯与饭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当当”响声。
依娜的目光变得严肃,她道:“所以,你是他们派来监管我?”
“呵呵,我那敢。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们布莱兹王子候选王妃,他们是不敢怠慢你。”
“你们是想将我怎样?”
“娜娜婆婆,你别紧张,公爵夫人已经决定,将你送走就可以,不会伤害你。”
玛丽雪擦了擦手,继续道:“趁热吃些饭吧,有什么事请你大声喊我,我会立马进来。”
“……”
依娜不出声。
“不过,娜娜婆婆你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
“……!”
依娜心中一惊,道:“你,什么意思?”
玛丽雪仔细看了几眼,摇摇头道:“没,没什么,我先回去。”
小声自言自语说道:“怎么可能会越来越年轻?”
“玛丽雪。”
“咦?”
“你,手镯虽漂亮,但它不适合你。”
玛丽雪连忙拉长衣袖,将它藏在下面。神色慌张,道:“这是我自己手镯,不是偷……反正是我自己的。”
“手镯的故事,你自己知道便可以,但既已成故事,那就代表它不属于你。留它在身边,只会是给自己徒增伤悲。”
“……”
玛丽雪阴沉脸,哀伤道:“娜娜婆婆,你有喜欢过别人吗?”
“噢?”
“你已经老来一生,你有没有很爱很爱过一个人?”说着抬起眼看着依娜,继续道:“算了,从你那清澈的眼眸里,我已知道结果,所以你是不会明白。”
玛丽雪转过身,打开门走出地牢。
这时,从屋子旁边走过两名女仆,玛丽雪连忙躲起来。
“哎,你知道吗?原来她是这样子人。”
“啊,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她还真好意思带那个东西,根本跟她一点也不配。”
“就是。”
两人窃窃私语在玛丽雪身边经过。
“就是呀,她只是运气好而以,明明就是穷人家的孩子。”
“哈哈。”
............
玛丽雪心中一紧,慢慢从假山后面走出来,阴森森道:“上帝把舌头给她们,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这时,两名女仆看到安迪,主动上前与她对话。其中一人说道:“安迪,我跟你说哟,海曼姐姐,刚才非常搞笑.....”
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现在这三人正好可以上演一场精彩的戏。
夜幕降临,焦虑不安的埃伦在房内走来走去。
威廉道:“埃伦,等会,等会,你可不可以别再走来走去,晃到我眼睛都花了,哈欠。”
威廉伸了一个懒腰,无精打彩样子看着埃伦和布莱兹两人。
埃伦对布莱兹问道:“阿兹,塔西雅姐姐还是不肯说吗?”
“唔。”
布莱兹点点头,他道:“关押地方应该不是在布兰奇花园。”
“那会是在哪里?”威廉道。
埃伦道:“既然切歇米露来了,我想应该是在一个她那里。”
“切歇米露!”
威廉不由自主打了一寒颤,他道:“这个女人阴阳怪气,不好惹,她的幻术特别厉害。”
“能有什么办法可以引她主动说出娜娜位置?”埃伦思索起来。
突然,威廉灵光一闪,道:“想让她说出来,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不可。”埃伦拒绝道。
“有什么不可?既然你们两个那么担心她,那就只能让她去问。”
布莱兹站起身,道:“我去问她吧。”
“阿兹,”埃伦拦住布莱兹,说道:”别勉强。”
“没事。”
布莱兹走了出去。
“唉。”
威廉长叹一气。
“你叹什么气?”埃伦问道。
“你们三人现在就像是在雾里看不见对方,摸路走。”
“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说埃伦,”威廉无奈道:“那日你听到阿兹要娶娜娜婆婆为妃时,你当时心中是什么感觉?”
“……”
埃伦茫然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唉,你自己慢慢想吧。”
威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摇摇光走了出去。
.....................................
“布莱兹哥哥,你走吧,我不知道。”安琪拉道。
布莱兹看了四周一眼,将手中玫瑰花插到安琪拉桌面的花瓶里。顿时,安琪拉更是愤然一手将花瓶扔地上。
“我最讨厌玫瑰花。”
“................”
布莱兹愣了一下,道:“好吧。”
说完转身就走。
“哎,布莱兹哥哥,布莱兹哥.....”
安琪拉更加愤怒抬起脚,踩踏地面上的玫瑰花。
明明以前的自己是最喜欢玫瑰花,但不知何时起,每当看到玫瑰花,总是会连想起赤发女巫和布莱兹王子一起的画面。所以,她变得愤怒。
“打开。”
安琪拉站在黑门前,对着守门士兵说道:“我要进去。”
士兵应道:“是。”
“咯咯。”
黑门打开,安琪拉披着黑色长披风,走进黑门。
”妖婆。“
她愤然指着依娜大声骂道:“你到底是使了什么法术?快把布莱兹哥哥还给我。”
“.........”
依娜全身包裹在紫袍中,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
安琪接意外问道:“她怎么呢?”
“回公主,娜娜婆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到晚上洞里温度会比外面要低,对于七十多岁老人来说,是一个很大考验。”
“冷.....”
依娜哆嗦几下身体。若士兵不说,她都差点忘记自己还可以在这,倚老卖老。
安琪拉道:“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快去取炭火来。”
“额!”士兵有些诧异。
安琪接又道:“快去呀。”
“好。”
士兵连忙跑出去。
依娜道:“谢谢安琪拉公主。”
“别谢我,我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想让布莱兹哥哥伤心。”
“你是一个善良的公主。”
“别奉承我。你说再多漂亮的话都没有用,明天一早,我们就派人送你离开普里尔镇,你就在好好安心,在我们帮你安排的地方度过你的晚年吧。我和塔西雅姐姐,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们并不想伤害你。”
“呵呵。”
“你笑什么?”
“笑公主的可爱。”
“哼,我说了别奉承我。”
这时,士兵端着一盆火柴走了进来。他道:“公主殿下,火盆生好了,请公主回去吧。”
“你出去,我不想走先。”
“这.....”
“快走呀。”
“是。”
士兵灰溜溜退出地牢。
安琪拉又问道:“你喜欢布莱兹哥哥吗?”
“你很喜欢他吗?”依娜反问。
“那当然,我从小就很喜欢他,我说过,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当他的新娘。”
“恐怕你的梦想很难实现。”
“只要你离开,再过些年,你也差不多归老了,到时候预言自然破解,他就会娶我。”
“哈哈,就算我不在,他也不会娶你。”
“为什么?我哪一点比不上你?还有那些跟你又老又丑的老太婆?”
“不,你很美,也很善良,是一个值得爱的姑娘。”
“你......说这么多好话,也没有用,反正你也得走,怪就怪你是布莱兹哥哥的预言。”
“哈哈,安琪拉公主,听我一言,你口中布莱兹哥哥他真的不属于你。”
“为什么?”
“因为你命中注定的人,并不是他。”
“不是他,那还会有谁?”
“安琪拉公主,那我问你,你喜欢布莱兹什么?”
“我喜欢他全部,无论是他的缺点还是优点,我都喜欢。”
“那你怎么样看待威廉王子?”
“威廉哥哥?”安琪拉有点不解,问道:“关他什么事?”
“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还有很有依靠,是一个可靠的大哥。”
“嗯,那你怎么不喜欢他?”
“哈!我怎么会喜欢他,我把他当哥哥看待,而且他也只把我当妹妹。”
“真的是像你说那样吗?我记得那日舞会,他可是为了救你,拼上性命,若不是有赤发女巫及时救助,恐怕他早就死了。你当时感受是什么?”
“当时感受?”
安琪拉低下头,若有所思起来。
回想当时,看着血泊不醒人事的威廉,她的世界仿佛崩溃,心就像被人挖空一般,悲痛不己。那时,她才醒悟,威廉在自己心中的重要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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