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祁一从此便开始了魔鬼训练,他一直以为林宇清是个好说话的人,结果没想到比他以前的老师严格得多。有一次,祁一跳完一段累得躺地上生不如死,结果林宇清拿出手机就给他拍照,满脸幸灾乐祸。
“林老师,你干嘛呀。”祁一有气无力,抱怨都像是撒娇。
林宇清蹲在他旁边:“发给我老婆看看你的糗样。”
祁一沉默半秒,怨念道:“贺老师很喜欢我,她会骂你的。”
林宇清冷笑一声:“她骂我,我就折磨你。”
“……”
祁一百思不得其解:“林老师,你是不是性格变了。”
林宇清收起手机,一副理所当然的过来人语气:“你结婚之后你就知道了,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总有一个人会变的,不是她变,就是你变。我又不舍得让她变,所以只好自己变了。”
祁一听完后表情一异,立马坐了起来。
林宇清好奇:“你怎么了?”
祁一挤眉弄眼地摆出一个别扭的表情,语气玩笑:“很久没被别人塞过狗粮了,感觉胃有些泛酸。”
“……”林宇清起身,拉开椅子坐在电子琴旁边,指了指前面的空位,“那你可能是不累了,再过来唱几句找找调,就放你去吃饭。”
“这个谱子都快刻进我的DNA了。”祁一长叹一口气,拿着歌词坐在琴前面,看见林宇清熟练地调试音色,突然有些好奇,扒在琴前面问,“不过,林老师,你现在为什么给别人写歌做音乐,但是不自己唱呢?”
林宇清想了想,道:“吃饭有吃饭的乐趣,做饭也有做饭的乐趣,我现在更喜欢‘制作’,等以后我要是想‘表演’,再唱吧。”
“而且……”
祁一以为他要说一个正经的理由:“而且什么?”
林宇清捂脸,露出一个甜蜜的傻笑:“而且我结婚了呀,怎么能抛头露面呢,要是被外面的女孩看上了怎么办,多危险啊。”
祁一:“……”
——鸡皮疙瘩,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这个人性格完全变了吧!这难道就是嫁给女人的可怕吗,周行云以后不会也这样吧,而且,总感觉要是周行云和女人结婚,他才是生孩子的那个,这样想还挺合适的。祁一思维无限发散开始胡思乱想之后,情不自禁脑补了一下周行云怀孕的模样,然后“噗”的笑出了声。
林宇清:?
远在城市彼端的周行云突然感觉到脊背发凉。
离最终表演的舞台没剩几天,祁一确确实实感到了辛苦。晚上的时候他趴在床上给顾凌打电话撒娇,说自己好累哦,企图得到一些甜言蜜语的哄慰。
顾凌哀叹一声:“我也好累啊,我这个boss已经打了十五遍了,还没打过去。”
“……”祁一一时不知道顾凌是在以卖惨的方式安慰他,还是在炫耀自己天天都在打游戏,顿了半晌,愣愣道,“那,是这个游戏太难了吗?”
“啊,是啊,太难了,我当初就不该选最高难度……”
顾凌好像罕见的燃起了一些激情,语气一改懒散,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祁一不打游戏,压根儿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听见顾凌说自己手残,还在纳闷:手残?残疾吗……?顾哥手指健全又修长漂亮,为什么要自己咒自己呢。
顾凌说了半天,发现祁一没有回应,才懊恼地反应过来,心想自己不应该去安慰祁一吗,怎么倒是说起自己来了,连忙抱歉:“我好像一个激动说多了,……你今天很辛苦吗,练得怎么样?”
“没事。”祁一转了个身,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表情舒展开来,“听到顾哥能对我说自己的事情,我……还挺开心的,有一种,我是你的‘自己人’的感觉……”
话一说完,祁一就害臊了,耳根红得熟练无比,简直可以归为他的一项传统艺能了。
顾凌在电话另一边不语了片刻,然后低声笑了。祁一听到顾凌笑,就更加难为情了,紧接着就听见顾凌开始变本加厉:“你当然是我的自己人,为了加深你这一印象,要不要喊我一声老公?”
祁一恼羞成怒地坐起来:“顾哥!”
顾凌仿佛看到了猫咪炸毛,连忙顺:“你这不是挺有精神的,好了,逗你玩的。”
“……”祁一咬着唇,红着脸躺回去。
顾凌消停片刻,又忍不住继续:“不过我真的挺想听的,要不你喊一声?”
祁一结结巴巴:“我、我……”
半天憋不出一个屁。
顾凌忍笑:“算了,等你脸皮继续长厚点,我再提要求吧。”
……
白天,祁一又一次在练习时累趴下,林宇清在旁边摇头叹气:“你也太笨拙了,怎么就达不到我的要求呢。”
祁一面如死灰地蹲在墙角,感觉魂都要从嘴里跑出来了:“你别用你的要求来要求我呀,我和林老师你能是一种人吗……”
林宇清摸了摸下巴:“要是孟皎和云溪的话……罢了,他们那种要靠天赋,你怎么也做不到的。”
祁一坐在墙边,仰头长长叹了口气,抬眼看向林宇清,问道:“林老师,你以前在台上唱歌跳舞的时候,会想些什么呢。”
“我回忆回忆……”林宇清边喝水,在前面坐下,面不改色道,“大概是,‘我好厉害’、‘我好帅’之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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