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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吞了一口口水, 说道, “鱼我已经还给你了, 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但是那个老妇人却一句话都没说,她的手里拎着那个红色的水桶, 眼睛阴森森地看着他,既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但司机却是已经走不了了。
    他想逃出去,可是现在退路已经被那些凶恶的狗给堵住了, 他要是想逃,这些狗说不定马上就会朝他扑过来。
    他唯一能前进的方向就是榆田村。
    可榆田村是什么地方,别人不知道, 他方忠怀还能不知道吗?
    他来来去去送了这么多人去榆田村,但就没见过有一个人能够安安全全地走出榆田村的。
    他要是走进榆田村里,那就是有去无回了。
    所以榆田村, 他是肯定不能去了。
    于是司机, 老妇人, 和一群狗就这么僵持住了。
    方忠怀的额头上不断冒出汗液, 他本来就是个爱出汗的体质,这会儿他心里着急害怕,这汗就出得更加厉害了。
    方忠怀是怎么都不愿意去榆田村的,但他也没有办法从这些狗的手里逃出去。
    时间久了, 这些恶狗便开始朝着方忠怀逼近。
    方忠怀只能一点点往后退, 但是这样一来, 他就是在不断地往榆田村走了。
    方忠怀的手里什么武器都没有, 要是被这些牙尖嘴利的畜生给咬上一口,那说不定一块肉就要被咬下来了。
    这些狗如此凶恶,也不知道这榆田村里的人是怎么养的。方忠怀是没有把握干翻这群恶狗的,说不定他要是动起手来,反而要被这群够给咬碎、撕碎。
    方忠怀左顾右看,这周围都没有什么能够拿来当做武器用的东西,也就地上的一些石头或许勉强还能派的上用场。
    方忠怀便悄悄地一边后退,一边蹲下身子,在地上捡了一块尖利的石头。
    要真的干起架来,说不定这块石头还能有些用处。
    但这也只是方忠怀在给自己壮壮胆量罢了,他是不敢挑衅这群恶狗的。
    于是,在这群狗的逼迫下,方忠怀只能一步一步往后退,他自己都感觉自己好像是站在死亡的边缘。
    可他要是真不管不顾起来,说不定他马上就要死了。
    所以方忠怀还是只能后退、后退、继续后退。
    最后他只能一步一步地踏上了榆田村的土地。
    即使方忠怀再怎么不甘心,却也无能为力了。
    方忠怀的腿都已经软了,他感觉自己要是跑起路来,恐怕没跑两步就要软下来。
    这还是方忠怀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踏入榆田村。
    以前方忠怀送过很多人来到这里,但他从来没进来过这个地方。
    方忠怀在这榆田村里看到了更多的村民,还有更多的狗。
    他遇到的村民每一个都和那个老妇人一模一样。他们的身上充斥着一种阴郁的气质,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这些村民的脸上丝毫不带笑意,他们就像是一个一个的傀儡,不懂得什么是笑,也不懂得什么是快乐。
    他们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画出来的奇怪木偶。
    方忠怀越看他们,就越觉得古怪。
    他很想马上离开这个村子,他知道这个村子有古怪,但是那几条狗还在盯着他,就好像他一旦想要逃跑,它们就会立刻追过来。
    至于村子里面其他的狗,方忠怀也觉得它们很怪。
    他发现这些狗竟然一个都不叫。
    方忠怀跟着这个老妇人往前走,遇到的狗比遇到的人还要多一点,可是他却一次也没有听到过狗叫声。
    这个村子似乎非常地安静。
    几乎没人说话。
    连狗叫声都没有。
    与其说是安静,不如说这个村子里充满了一种死寂的气息。
    方忠怀的脸色越来越差,他的心跳反倒是越来越快了。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在一步一步地逼近死亡。要么他就会和这些村民一样,变得古怪阴郁,要么,他就会和其他来到榆田村的外来者一样‘失去踪迹’。
    方忠怀被那个老妇人带到了自己的家里。
    那个老妇人将方忠怀放在一个简陋的房间里,就对他说,“别出来。”接着,这个老妇人就提着水桶出去了。
    方忠怀此刻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个水桶里装着的泉水鱼了。
    方忠怀是在好几年前偶然吃到过一次泉水鱼,他只吃了一口,就已经深深地恋上了这泉水鱼的滋味。
    方忠怀是当地人,他听说过这泉水鱼的美味,但他却从来没有吃到过泉水鱼。
    听说很多年前榆田村就是以泉水鱼闻名的,那时候泉水鱼就能卖出高价了。
    当然,到了后来,泉水鱼的价格就更加昂贵了,贵的普通人根本就吃不起。方忠怀那时候也是偶然之间才吃到了一口。
    可他那时候不过是个普通的打工仔,一个月的工资连泉水鱼的鱼尾巴都买不到。
    方忠怀就像是上了瘾一样,他天天都想着这泉水鱼,吃什么别的东西都没有任何滋味儿。他知道当地人都觉得榆田村不是一个好地方,听说那里本来就比较封闭,也不太欢迎外人进去。据说榆田村里的人规矩还特别多,里面的人甚至也没个出来打工的,他们更是几乎不与附近的人通婚。
    很多年以前,榆田村和周围的村子发生过冲突,这榆田村里的人都是一群不要命的人。干起架来跟疯子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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